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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把手机还给他,刚要吃,就看到张初越从她手里拿了一根甜筒,她一愣,提醒道:“不是说不吃吗?”
“我付的钱,总得听个响。”
温霁努了努唇,不想理他,只是一转头,看到旁边坐了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两根甜筒在吃。
她小声笑道:“张初越你看那个小孩吃得多满足,我也能吃两根。”
他眼皮掠向她,忽然说了句:“不觉得没有同伴分享,很可怜吗?”
温霁伸出舌尖舔了下顶端的雪糕,说:“不觉得啊,我小时候被迫跟我哥哥分享得太多了,书桌,衣服,鸡腿……如果我能一个人独占的话,会很开心。”
张初越看着她,奶白雪糕在粉润精致的上唇描了一圈,丁香小舌舔过雪糕又去勾唇角,就在她目光投向他时,他开口道:“我从小就独占。”
你说气不气人!
温霁瞪了他一眼,扭头自己吃。
等吃完用纸巾擦嘴的时候,她才有闲脑子反应过来,他是独生子,所以从小就独占,所以才会说——没有同伴分享,不觉得很可怜吗?
于是按照他的逻辑,他是在大发善心地帮她咽了这根雪糕,她还应该感谢他?
温霁头一次觉得两人观念上的巨大分歧,他觉得他在牺牲了,但对温霁来说根本没有必要。
她再一次强调:“我可以吃下两根的。”
她跟在他身后,快步追上,继续讲:“你不是说要来镇上办什么事吗?我们可以分头行动。”
“你要逛哪儿?”
“太晒了,我想找个KTV!”
她话一落,张初越眉头就拧得锁了起来似的,好像那是什么腌脏地,她说:“我有个优惠券,花不了多少钱的。”
张初越见她给自己亮起了手机屏幕看券,胸腔那股气用力压下去,语气才能沉静道:“看来还没少去。”
温霁解释:“那家有自助餐还能唱歌,我以前在镇上念书的时候,同学就会约着一起去,不然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啦。”
她说着往前指:”我走过去就行了,你忙你的吧。”
张初越原本要跟上的脚步顿了顿,忽而说了句:“我要付款。”
“没事啦,到时候我把收据发你。”
张初越双手环胸朝前望:“不信。”
温霁眉心顿时蹙起,小声嘀咕:“小气吧啦。”
生怕她乱报价呢吧。
于是不得不带张初越过去,唱歌的KTV十一点后营业,温霁算好了午餐时间,进去找前台开包厢,说:“我一个人。”
说罢回头朝张初越道:“好啦,你交了钱就可以走了。”
张初越环顾四周,这个地方灯不好好亮,闪得人眼睛疼,五颜六色的光就是没有白色的,一条通道蜿蜿蜒蜒,不走直路,墙面上挂了各种恐怖猎奇的装饰,这时进来一群少男少女,看着精神,就是吵。
“先送一打啤酒上来,还有骰子盅。”
其中一个男生喊完,转身就撞着张初越,站没站相地抬头道:“阿叔,让个位啊。”
张初越眉头拧紧,胳膊就让温霁扯了过去,听见她笑:“不好意思,我老公眼瞎。”
张初越听她介绍“老公”心情还有一些不错,然后就听见她说他“眼瞎”。
这时人群里的精神小妹捂唇笑咯咯,望着张初越说:“要不要一起玩?”
温霁刚要开口拒绝,就听一个抽着烟的精神小伙说:“我让你们把妞都找过来,怎么办事的。”
这道痞声落下,刚才笑咯咯的小妹妹转头说他:“这里六条妞还不够你玩的吗?”
她说完,那男的面露不爽,但眼神盯着温霁看,张初越下意识握住温霁的胳膊要往身后带,谁知她忽然挡在他身前,笑笑道:“你们玩吧,我们只是来吃饭的。”
这时前台跟温霁报了房间号,目光扫向张初越,说:“这是用餐区的单人券,先生没有买票不能进包厢。”
“小姐姐一个人进去唱吗?”
精神小妹的目光落向她时,话却是张初越答的:“不是。”
温霁不想跟张初越进包厢,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唱会歌,见他去买餐券,温霁拉住他胳膊道:“里面不好吃的,你肯定会说不值。”
温霁因为情急,双手搂住了他胳膊,远看着像在撒娇。
张初越左边胳膊发麻,但还是低头在她耳边沉声道:“等他们走。”
温霁半个身子掩在他怀里,听见那群少男少女走远,眨巴着眼睛看他:“你连小孩都怕啊?”
“我怕什么。”
“你刚才浑身警戒,抓着我胳膊的力气特别大,我挡在你前面了,他们还会强拉你进去么。”
“我是怕你一个人进去,他们会找你。”
张初越语气一重,温霁愣愣地看向他。
男人撇开视线,淡声道:“你进去吧。”
温霁僵着脑袋点头,慌忙又快速地往包厢的走廊里走。
张初越收回视线,朝前台道:“再买张票。”
小包厢里的格局袖珍,依然有上一任玩家留下的烟味,空调开得足,温霁去自助餐区端了餐盘回来,边吃边点歌。
她口味多样,唱外文歌只是她练习口语的方法,她大一过了四级,大二考了六级,想再考个口语证,技多不压身。
过道喧嚣,侍应生和客人往来不绝,而温霁的房间里只有安静的灯斑扫过,成为她唯一的听众。
包厢门被轻推进一道缝。
起初张初越只是想确定温霁在里面,而后却看见一道徐徐的紫色光柱温柔地扫过她的眉眼。
小小的包厢里,温霁就坐在吧台椅上,单腿微曲踩在椅下,双手握着麦克风,目光认真地看着歌词显示器,她的嘴唇在动,否则张初越会以为这便是原唱了。
温霁唱歌的声线有种干净的通透感,不是声带发出,而更像是从心里,她唱的是英文歌,张初越听不清台词,调儿慵慵懒懒地拖着,勾人入眠,但又无法入眠。
本就俏丽的五官让光影划过,像流沙玻璃瓶里坐着的公主,张初越第一次见她这么安静,专注。
他的手扶在门上,恍惚间像一个新郎在揭新娘的盖头,只撩起了一道缝便凿了下他的心,不知她还有多少风景。
张初越小的时候吃喝不愁,长辈宠爱,玩具甚多,但没有哪一样送到他面前,会让他觉得有无限期待,这种感觉过于微妙,以至于他不想正视,只想压下。
他自认在部队时也是耐力第一,怎么会受这小姑娘蛊惑。
就在拉回门缝的瞬间,伴奏一切,俏皮甜心的嗓音泄来:“整晚胡思乱想,夜色真好,让我睡不着,为何你总是想要逃?”
握在门把手上的大掌猝然拢紧了。
女孩从吧台椅上下来,一边握着麦克风一边叉腰撅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