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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持续了几分钟,再忽然一下子被打破,无数声音朝着他的耳膜冲过来。

“让让,让让!”他最先听到的是别人让他闪开,工作狂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赶紧让出一条道来,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等待。随后警察和秘书一起过来了,要谈谈今晚发生的事。

“你去吧,这里我帮你盯着。”秘书这时用力地攥了一把他的大臂。

工作狂这才全部回神,点了点头。

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配合警察调查和取证,好在秘书在1小时发来信息说孩子没大碍,工作狂才算真正放下心来,开始接受警察的询问。这不是他第一次接受警方的问话,高中时候有一次见义勇为的经历,虽然受了些皮外伤,但好在帮助了别人。

但是那个皮外伤也在小臂上留下了一道痕迹,深深的刀疤。缝针的时候,闻讯赶来的父亲就在急诊室的门外,尽管紧张到脸色已变,但仍旧站姿笔挺,问了一句让工作狂一生难忘的话。

我的儿子,在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时,勇敢吗?

等到询问完毕,他赶回医院,孩子已经从急诊病房转到普通病房,睡着了。工作狂坐在床边忽然像泄了气的气球,连平时绝对不会歪掉的坐姿都懒得维持。自己可以为了保护陌生人的安全挺身而出,可是竟然让这种事发生在眼皮底下。

竟然发生在自己的家里。

“喝杯水吧。”秘书从外面回来,同样一张疲惫的脸,“刚刚我问过医生了,孩子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受到了惊吓,好在窒息时间不长。但是脖子上的淤青恐怕要有一阵子了……”

“我当时……以为他死了。”工作狂接过了那杯水,但是却没有喝,只是浅浅地润了润嘴唇又放下,“他的脸都憋紫了,脖子那么细……我刚才想了很多,万一他窒息的时间太长了怎么办,万一救不回来怎么办,万一孩子在我手里出事,变成了植物人,怎么办?万一……”

“没事,没事的,没有万一了。”秘书其实同样心有余悸,但是这时候只能劝,“孩子没事,这件事咱们都不想的,谁知道他今天来是带有这种目的,防不胜防……”

“不,不是。”工作狂坚定地摇了摇头,领带早就歪了,却不知道打正,“我可以防备的,就如同我可以防备公司的事。我早就知道他性格敏感,做事偏激,却不以为然,甚至还觉得人会改变。我早就知道他对我有些看法,甚至在他犯下大错之后给他机会改正,还同意再见一面。”

这句话说到了秘书的心坎儿里了,没错,这件事其实是可以防备的。旁边还空着一张座椅,他往下坐的时候异常沉重,将椅子压出了咯吱一声。

“咱们……”坐稳之后,秘书缓缓地转过去,看向好兄弟来不及剃青的脸,几年陪伴下来,两个人也同时经历这社会上的锤炼,“咱们是不是……”

“心太软了。”这四个字是工作狂自己说出来的,一直以来,他都不去承认这方面的真相。总以为给别人留一步就是给自己留一步,凡事不要逼得太狠,总能找到双赢的方式。

他一直用这种说法麻痹自己,不愿意承认过度的心软就是纵容。

“我心太软了。”工作狂又重复了一次,对自己喉咙的沙哑没有感觉,“不应该直接饶了他,更不应该同意见他,最不应该让他到家里来。他已经决定好要报复,只是临时改变主意对手无寸铁的孩子下手。如果孩子有事,我这辈子对不起死去的兄弟,现在孩子没事,我还是对不起他们夫妻俩。”

“你别这样想。”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这个问题,其实自己已经警告过好兄弟了,太过仁义就是对自己无情。没想到,今天这个底线终于被人触碰。

“以后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工作狂的眼神很直,“不会再想那么多。我宁愿受伤进医院躺在眼前的人是别人,也不能让自己家里人出事。孩子的舅舅,也不能留,赌徒没有人性,不会改,明天把你收集的资料交给警察,我不能再冒险。”

“好,这件事我去办。”秘书喝了一口水,今天这个教训太惨烈,恐怕再也不会忘掉,“以后咱们都得狠一点。”

工作狂这一次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芭蕾醒来是在下半夜,忽然一下子就醒了,差点儿从床上弹起来。工作狂刚好在沙发上迷瞪着,瞬间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叔叔在,没事了,坏人都被叔叔送进了警察局。”

“呼,呼。”小芭蕾惊恐地看着四周,俨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小小的脸上全是汗水。

“没事了,现在咱们在医院,医院里全部都是医生和护士,他们都可以治病。”工作狂手忙脚乱,想去找湿纸巾给孩子擦擦脸,可是又忘记湿纸巾放在了哪里,“警察叔叔已经把坏人抓起来了。”

“抓起来了?”小芭蕾的呼吸慢慢变缓,一点点从梦境中挣扎出来,“大哥哥,我是不是……我是不是没事了?”

“嗯,没事了,咱们休息几天就回家。”工作狂扶着他再躺下,身体是没事了,可是脖子上的掐痕触目惊心,“肚子饿不饿?医生说你醒来可能会饿,要是饿了咱们就吃东西,不饿的话就再睡会儿。要不要喝水?咱们喝口热水吧?”

“我不饿,我……我想吃棒棒糖。”小芭蕾嘴巴里面没有味道,可是一咽唾液就疼,“想吃棒棒糖。”

“好,明早叔叔就去给你买棒棒糖,等你再养几天,咱们就回家了。”工作狂抚摸着他的小卷毛,看着他重新呼吸已经感天谢地,再没有其他的要求了,“等你休息好了,叔叔带你去看学校,选一个你最满意的小学去上课。再带着你去学跳舞……你要是不想学也可以不学。”

“我想。”小芭蕾将手抬高,眼皮沉沉的,下巴还有些青肿,“大哥哥,我想当小天鹅。”

“好,咱们去学小天鹅,将来你长大了,跳给叔叔看。”工作狂终于用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等到出院那天已经过去整整一周,原本医生说第3天就可以出院了,工作狂愣是要求必须多住几天。住就住吧,小芭蕾倒是无所谓,只要不抽血做检查就好。再说,住院还能让大哥哥关心自己,晚上陪着自己聊天,不睡觉,每天还有棒棒糖吃。

唯一不舒服的是脖子上总是疼,淤青的勒痕变成了深紫色,过了两天开始褪掉,又有些发黄。到了出院这一天,奇怪的颜色少了,只剩下一圈浅红。

“大哥哥,我为什么要戴这个啊。”等到被抱上车,小芭蕾指着脖子问。纤细的脖子上还有掐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差点儿被掐死。

“因为有伤啊。”工作狂特意请秘书开车,自己坐后面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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