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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红印子,他说:“我不凶你了,你别生气。”
第71章
钟宴庭哭累了,然后说他饿,姜理本不搭理他,结果进屋去看了眼莱莱出来后Alpha还站在屋外,脸颊两侧以及鼻尖是红透了的,但他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像尊雕塑。
姜理走过去,“进来。”
钟宴庭才迈着步子靠近,但是一步步走得非常慢,姜理没仔细去看,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的腿在抖。
姜莱见他妈妈迟迟不回房间,自己从床上爬下来把衣服穿好又走了出来,他一边拉拉链一边往外走,就看见钟宴庭坐在桌子边,头发乱乱的,脸也红红的,看上去有些狼狈。
“叔叔,你怎么来了?”姜莱很惊讶,又没有看到姜理,问:“我妈妈呢?”
钟宴庭的脖子没法动,腺体还疼,估计是冷风吹太久了,艰难地转过脸去看姜莱,“他做饭去了。”
“啊?这么晚做什么饭?”
钟宴庭说:“我饿了。”
姜莱楞楞地点头,“这样啊,你没吃饭吗?”
钟宴庭又气又觉得好笑,说:“还不是因为你们。”
后屋的厅里放着一张四方桌,姜理坐钟宴庭对面,一脸天真:“我们怎么啦?”
“没什么。”钟宴庭叹口气,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来。
姜莱发现他的不对劲,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瞳仁乌黑,歪着脑袋,两只手都趴在桌上,去看钟宴庭的脸,在上面发现了泪痕。
“叔叔,你是哭了吗?”
钟宴庭不理他,他很好奇,接着问:“你为什么哭呀?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
“小孩子不要多问。”钟宴庭推开他的头,说:“你不哭?”
“我才不呢。”他不太好意思,小声说:“我很久都不哭了。”
“是吗?”
“嗯!”
姜莱觉得哭鼻子的大人实在有趣,还是想多看看,直接双膝跪在长凳上,眼睛恨不得粘在人身上,只听着钟宴庭很用力地吸了下鼻子,又咳了一声,他刚想问怎么了,就看见钟宴庭开始流鼻血。
“怎、怎么了?”姜莱有些无措,“怎么流血了,叔叔,叔叔......”
钟宴庭用掌心碰了下鼻子,发现血红的痕迹时有些错愕,随后连忙用大衣的袖口去擦,深色的衣服沾染上血并不明显,然而鼻血却流的很多,没有停止的迹象。
姜莱想着要去找纸巾,转了了一圈也没找到,急得跑回房间里找了条干毛巾,递给钟宴庭,说话也哆嗦,“擦、要擦。”
“莱莱,卫生间在哪里?”钟宴庭拿过毛巾捂住口鼻,起身要去洗脸,姜莱带着他去自己刚刚洗漱的地方,是个很简陋的浴室,钟宴庭直接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对着脸就冲,冰冷刺骨的水将血迹一点点冲刷掉。
钟宴庭感到太阳穴都开始疼,盯着有些发黄的池子发呆,上面又沾了两滴血,他就又洗了一遍,直到确认没再流才停,他用潮湿的手去摸脖子间的颈环,腺体在发胀,一跳一跳的伴随着痛感。
姜莱一副要哭的样子,睫毛湿乎乎的,钟宴庭这才注意到,笑了声:“不是说不哭的吗?”
“你是不是要死了?”姜莱问。
钟宴庭被他这句话问懵了,“说什么呢?”
“那你怎么流鼻血了?”
“流鼻血不是很正常?天气太干了。”
钟宴庭其实多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他在医院呆了几天时间,腺体因为颈环的原因状况不太好,谢伯伯建议他不要再戴,但他没法不戴,姜理还是对他过敏,流鼻血应该只是后遗症罢了,而且他这两天因为找姜理跟孩子,几乎没怎么睡,流鼻血也很正常。
可是姜莱反应却很异常,明明刚刚还很骄傲地跟他说自己不哭的,结果现在眼泪一颗颗砸下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舅公经常流鼻血,他就死了。”姜莱哭着说:“你也要死了,是不是?”
“姜莱,虽然你是我儿子,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咒你老子死,知不知道?”钟宴庭手指头被冻得僵硬,给姜莱把泪擦了,说:“出去,我还得吃饭呢,你妈妈给我做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姜莱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眼泪不停,钟宴庭用袖管给他擦,结果染了一层血,后面就用毛巾,还说:“忍忍,有点冷。”
他把毛巾搓了几个来回,挂在了一边的架子上,出去前还安慰姜莱,“不要哭了,你哭我就真的死了。”
姜莱吓得直接噤声了,用小手捂着眼睛,跑回了房间,姜理正端着碗从厨房过来,见他一股脑儿把门关了,有些疑惑,“莱莱,你怎么了?”
钟宴庭把他手中的碗筷拿过来,说:“他说他困了。”
姜理不信,“你……欺负他了?”
钟宴庭确实太饿,米饭热气腾腾的,他僵硬的手拿着筷子就扒饭,但还不忘回答,“我哪舍得。”
姜理吞了下口水,觉得自己站在儿好像有点多余,钟宴庭吃得认真,但是速度不快,即使很饿,他的吃相也算得上斯文,姜理注意到他的鼻子跟人中那块泛着异常的红。
“钟宴庭。”
“嗯?”
“你怎么了?”
钟宴庭嚼着嘴巴里的东西,抬起眼皮,“饿了啊,姜理,我能住这儿吗?”
姜理盯着他看,问:“为什么?”
“我现在没地方去,我爸因为我受了牵连,我妈跟他吵架,还骂了我,他很生气,你现在是我Omega,我孩子也在这儿,你得收留我。”
“我要是不同意呢,我让你出去,你会走吗?”
“会啊。”钟宴庭毫不犹豫,“我不强迫你。”
Alpha的眼神看上去有一种名为真挚的东西,姜理忽然眼眶一热,别过脸,“赶紧吃。”
“吃饱了。”
姜理就要去收拾,钟宴庭没拦着他,只是跟在他后面,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灶台头顶是一盏瓦数很低的灯泡,姜理提前烧了热水,他把碗筷放进锅里,准备洗了,手还没伸进去,就被钟宴庭拽着向后拉,下一秒就跌进Alpha怀里。
“你干嘛?”姜理也不挣扎,后腰被抵在灶台边上。
“我来洗吧,我手冻死了。”钟宴庭离他很近,还偏偏要往他身上靠,闷闷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刚好洗完我再走。”
“谁要你洗。”
“我想洗,行吗?真的冷。”
姜理的视线不有自主地看向钟宴庭苍白的手,手背上凸起来的筋好似发了紫,他其实想问是在外面呆了多久?怎么能冻成这样?
“明天洗吧。”姜理抖着睫毛,说:“去睡觉,莱莱隔壁有间房。”
说完又后悔,这是钟宴庭买的房子,他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