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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找我啊?”
钟宴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也可能是姜理的耳朵被警报声刺得不太灵敏了,眼睛里的光晕都是一圈圈的。
“放开我。”他推开身上的人,觉得脖子发痒。
钟宴庭灰头土脸地站他跟前,头发上都是灰尘,脸也是,不知道哪沾上的泥,还有手,被缠了一层层的纱布,隐隐透出点血。
Alpha用另外一只没有手上的手捂着后颈,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问:“又过敏了?”
“我要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
“不用。”
钟宴庭的模样虽然狼狈,但是有掩藏不住的高兴,他跟姜理保持了一个身位的距离,说:“你担心我啊?我就知道。”
姜理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什么?你爸爸在找你。”
“我一会儿联系他,你先跟我走。”钟宴庭无所谓,微微低着头去看姜理泛红的脸,上面虽然起了疹子,但是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只有一点点。
他因为受了伤,腺体实在难受,所以暂时把颈环拿了,身上有味道不可避免,看见Omega的时候确实有些得意忘形,直接就搂过去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不是来找我啊?”
“我不是。”
“你是。”
“我才不是!”
“你就是!”
姜理吞着口水,掌心有异物感,是钟宴庭给的儿童手表,他把手表往钟宴庭身上扔,Alpha连忙接住。
“还你,莱莱才不稀罕你的东西。”
“那你也不稀罕我?”
“我为什么要稀罕你。”姜理不知怎么就哭了,“我脑子不好我过来,我就是看你死没死,可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反正一个人带着莱莱过了这么久,有你没你有什么差别?我过的好好的,是你非要凑上来。”
钟宴庭见他哭,无措起来,这个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姜理,想去给人擦泪,但是手又脏,纠结半天,只能用那只包了纱布的手背去蹭人的脸。
“我不凑上去,你不就跟人跑了吗?”钟宴庭一点点给他把眼泪沾了,“你......你总不能真跟陈丰在一块儿吧?”
“怎么不行?”姜理说:“他人很好,也不嫌弃我有孩子,比你好一百倍。”
“好个屁。”钟宴庭没忍住骂人,看姜理一双兔子似的眼睛,又忍下来,说:“他不行,莱莱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不准你带着他跟别人在一起。”
姜理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很红,他说:“才不是,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不是。”
他不让钟宴庭的手再碰自己,钟宴庭也没继续靠近他,心疼得要命,也后悔得要命,他当然知道姜理为什么说这些,他当初抛下姜理,让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后来又不肯承认他跟莱莱之间的关系,所有的一切全是他的错。
他其实没有指望姜理能够立马原谅他的,但他希望姜理能够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就好,他会弥补的,真的会。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我不舍得你跟别人在一起,你带着我的孩子你想改嫁,不可能。”钟宴庭俊美的脸此刻看上去有些滑稽,语气非常执拗,“反正......反正就是不行。”
那只儿童手表又被他递到姜理面前,姜理视若无睹,他就塞回姜理的手心,小心翼翼地蹭,带着讨好,“拿着吧,原谅我,姜理,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就一次,求你了。”
姜理被冻得要流鼻涕,钟宴庭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往他身上罩,信息素太浓了,姜理受不住,连忙要拽下来,被钟宴庭按着。
“就一会儿,上车再脱,你先走,我去找我爸。”
姜理想说他本来就要走了,谁知钟宴庭直接拉过刚刚的外套盖在他头上,然后凑上来,在宽大的外套里吻住他。
很轻的一个吻,但是山茶花的味道无比浓郁。
不到两秒钟宴庭就退开了。
“走吧,难受的话,外套就扔掉,晚点找你。”
姜理当着钟宴庭的面很用力地拿手擦嘴,他也不顾Alpha什么表情,转身就走。
他上了钟遇给他安排的车子,前面两个保镖,他一个人坐在后面,钟宴庭的信息素实在太浓了,他闭了闭眼,想直接把它脱下来,然后摸到口袋里一个硬物,他愣了下,从里面摸了出来。
车内太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像是被塑封好的小卡片。
“需要开灯吗?”保镖突然问。
“啊?我......”
“开关在头顶,您按一下就好。”
其实姜理并不好奇的,钟宴庭身上的东西他现在一点不想知道,但是保镖可能看他不知道怎么开,所以直接开了前面的灯,姜理一下子就看清了。
那也并不是什么小卡,而是照片,是当初他视若珍宝的跟钟宴庭的合照,在他离开临京时被他撕得粉碎。
姜理举着那张照片,破旧的纹路一点点被拼凑,把他和钟宴庭的脸又重新合在了一起.
应该是怕再一次受损,所以钟宴庭直接将它塑封了起来。
姜理感到一阵胸闷,指节发白,他把这章照片翻了过来,上面还有他留下的字迹,但是已经很不清晰了,被撕毁过的东西再怎么拼凑也不是原来的模样。
他都快忘记自己在上面写过什么了。
拇指压着照片的角落,他慢慢挪开,才看到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字,小小的,短短的一行。
【很可爱,你和宝宝。】
第66章
姜莱睡了以后,姜理才去洗漱,钟宴庭那件外套被他扔在了沙发上,山茶花的味道早就裹满了他的身体,脑子很晕,干脆洗了个澡,脖子跟脸侧还是有红疹,他用指甲抓了下,痒意才消退了些。
来得匆忙,也没有过敏药,好在不严重,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退。
酒店的套房不比家里,暖气太足,姜理没洗多会儿就晕的不行,连忙从浴室出来,简单地套着浴室里的浴袍,出来后给自己灌了大半瓶的水。
混沌的脑子怎么都无法清醒一样,他还是不太能够明白,那张照片上钟宴庭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理解不了。
明明以前嫌他跟莱莱是麻烦的。
洗澡时的沐浴露香气盖住了钟宴庭留下的信息素味道,姜理撑在桌子上喘着气,好半天才平复,他打算去睡觉,准备明天一早起来买车票然后带莱莱离开,刚把灯关上,安静的套房里却想起了铃声。
姜理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自己的手机,可是他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铃声,声音来源于沙发那边,是儿童手表。
姜理足足愣了有两分钟,他记得他把手表还给钟宴庭了,并且没有再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