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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道。
车子缓缓行驶到村口的路灯下,姜理一边去开车门,一边准备叫醒姜莱,然而门却打不开,他不解地望着钟宴庭,不禁又害怕起来。
“开门。”姜理说。
钟宴庭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他没往后视镜里看,只问:“是因为我吗?”
姜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钟宴庭这句话的意思,他咽了下口水,说嗯。
“为什么?”
姜理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从钟宴庭出现后,他发现他闻不惯他的味道了,而且那天晚上之后也确实长过疹子,但后面又消了他就没在意,今天钟宴庭抓他手腕的时候,那种惊恐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医生说是过敏,他就确定了,是钟宴庭的原因,要说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
只要一想到那个晚上,姜理就浑身发冷,但他没说,只垂下脸盯着莱莱浓密的睫毛看。
“不知道。”姜理说。
“是因为那个晚上我强迫你了?”钟宴庭这才看向后视镜,盯着里面的姜理,问:“还是因为我接了陈丰的电话?”
姜理的身子细细地在抖,不明显,他把手覆在莱莱手背上像掩盖自己的慌乱。
他真的觉得钟宴庭总爱明知故问,他怎么会不知道什么原因?以前Alpha老说自己很笨,可是现在他又为什么总要问这些大家都清楚的问题?
“钟宴庭,放我下去。”
车门锁还是被打开了,姜莱被叫醒,两个人下了车,沿着小道往家走,钟宴庭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后。
“妈妈……”
姜理安抚性地在他手心挠了挠,说:“没事。”
到家后,姜理先让姜莱进屋,小朋友湿漉漉的眼睛不安地看向他,姜理摸了下他的头发,“乖,先进去,一会儿我就来。”
姜莱听话,先回了房间,全程没有看钟宴庭一眼。
钟宴庭站在门外,姜理微微侧过一半的身子,手搭在门把上,十足防备的姿态。
“姜理。”
“钟宴庭。”姜理说:“我跟莱莱这一年里过得还不错,可以放过我们吗?”
声音很轻,语气也很软,听着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你找我到底是做什么呢?”
他真的不明白,他确实笨,所以他希望钟宴庭能告诉他,在他看来,他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既然钟宴庭认为他跟莱莱是麻烦,那他就撇清他们跟Alpha之间的关系,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钟宴庭想要的吗?
是哪里不对呢?
“你还是很恨我是吗?”
钟宴庭站在墙角的感应灯下,遮着一大半的光,姜理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没想看,Alpha对他来说早已变得太过陌生。
“你来找我。”姜理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就是问我这个吗?”
Alpha一向不会求饶,姜理也从未指望过他求饶。
“我跟莱莱不会搬家。”姜理眨了下眼:“所以你可以离开这里吗?”
“不可以。”
钟宴庭喉结滚动,他有太多的话堵在胸口,他从姜理门边的窗户外看到了跟他们一起吃饭的陈丰,他们有说有笑,每一个笑容都像把刀刺进自己的心。
他想把门踹开,想把陈丰拽出来,再质问姜理:你凭什么对他笑?凭什么让他进你家?又凭什么让我的孩子跟他一起吃饭?
但他忍住了,他突然就想起了一年前,姜理也曾要他一起吃过饭,问他几点到,想吃什么。
那条短信现在还躺在他的手机里。
Omega消失以后,他才发现,他跟姜理的联系还有了解少之又少,他从未让姜理真正进入过他的世界。
他怕了,也嫉妒。
姜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别人的追求,钟宴庭再也不是唯一。
姜理也不再是钟宴庭的小狗。
“你喜欢他?”钟宴庭颤着眼睫,问:“你要跟他在一起?还是说,已经在一起了?”
“这都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钟宴庭突然大声起来,向前跨了一步,信息素的气味散开来,姜理开始腿软。
“你离我远点。”
脖子上的红疹一点没消,在钟宴庭靠近时更加严重。
“姜理。”钟宴庭一手扣着他肩,一手捏住他下巴,言语里有着隐忍的克制,“你十六岁就认识我,十七岁生下我的孩子,二十五岁又碰到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
“钟宴庭,松开我……你松开我。”
钟宴庭不愿意相信姜理会对他的信息素过敏,想证明什么,靠他越来越近,强迫他仰着脸,然后凑上去吻他的嘴角。
“是对陈丰过敏的对吧?”钟宴庭没发觉自己的嗓子在抖,“你不可能不喜欢我,姜理,你明明最喜欢我。”
“才不是。”
姜理睁着清明的眼睛,里面黑漆漆的,盛着钟宴庭精致却有些挣扎的脸。
“我十六岁,就喜欢你了,钟宴庭。”
姜理的瞳孔没什么焦点,却很亮。
“有多喜欢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自己时常都在想,真的有那么喜欢吗?钟宴庭离开他八年,他都忘不掉。
“是真的特别喜欢。”姜理说。
但是再喜欢也是有期限的,在他灰败的十六岁,他的喜欢变成了如今遍布他腺体周围的红疹。
他无法接受钟宴庭的味道。
让他安心的山茶花化为恐惧,他再也接受不了这种信息素了。
Alpha捧着他的脸,嘴唇在他脸侧摩挲,俩人在如此亲密的距离下,姜理的皮肤温度一点点升高,钟宴庭亲眼看着红疹蔓延到Omega的脸颊,触目惊心。
“现在呢?”问出这句话,钟宴庭觉得有什么压在了他心口,“不喜欢了?”
“对。”姜理没什么犹豫。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呢?”姜理还是想不通,“钟宴庭,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要在我跑了一年后,又强迫我,隔着别人的电话羞辱我。
他凭什么要受这种惩罚?
姜理的疹子让钟宴庭几乎看不下去,他不得不接受姜理确实对他信息素过敏这个事实,咬着牙闭上眼,松开了他。
“别再做让我想不通的事了。”姜理死死按着门把手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你走吧。”
“想不通?我找你一年,我想让你跟我回去,我跟你道歉,我想你原谅我。”钟宴庭艰难地回答:“你还想不通吗?”
姜理呆滞着,他只觉得腺体太痒了,他得回家把药抹了。
“钟宴庭,我……”
“喜欢你。”
夜里的风大了起来,吹得他脑子生疼。
钟宴庭太高了,以至于姜理看不见他眼球边缘的血丝。
“我喜欢你,这样想通了吗?”
第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