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4
地笑了笑,没有去问为什么你不早说。这不应该被苛责,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感知到切身的痛苦。“为什么不早说”就是一把刀,会再一次捅伤受害人。要是能说,陈双一定早就说了,说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听,而不是自己撑着。
家庭犯罪的漩涡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自我挣脱的。
“等这件事解决完,咱们也快放寒假了。”屈南绕开今晚沉重的话题,手接触了陈双的腿,却不动,像放在小白鸽的翅膀上,“寒假的时候,学校会有冬训,我可以带着你一起。”
冬训……冬训……陈双开始有了反应,注视的方向开始改变,视线落到了屈南的手上。
“冬训的时候会很辛苦,每天5点就要起床。”屈南继续说,“操场上很冷,就算下大雪也不会停止训练,踩着雪也要跑步。”他的手朝着陈双的手移动,像捕捉一样,飞快地盖在上面。
他掌心的茧子碰到了陈双拳锋上的划伤。
“可是我还没有手套。”屈南握紧他,“我的手会很冷,你可以买一双手套给我么?”
陈双的手指开始挪动,犹豫了几下,包住了屈南的手指,点了点头。
“那我希望手套是一双蓝色的,我喜欢蓝色。”屈南看着陈双的蓝色T恤说,“现在躺下睡觉,好不好?”
“我睡不着。”陈双终于开始吐露实话,“离开卧室就没法睡觉的人,是我。我从小就被我弟关在屋里保护起来,只有在那里我才觉得安全。可是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我只要逃脱那个家就没事了……”
“这不怪你,人在无法处理恐惧的时候,会回到自己视为最安全的地方。很多经历过战争的老兵,即便每天生活在恐惧里,可仍旧觉得战壕最安全,只有窝在战壕里才能睡觉。”屈南并不急着让他适应,而是翻书包,“其实……我偶尔也有压力过大的失眠状况,可以吃褪黑素或者安眠药。今天你吃半片安眠药吧,先让自己睡着。”
陈双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弟弟,接受了这个建议。屈南去厨房煮水,连温水带药一起递给他,看着陈双吃下后才去洗漱。
太乱了,这一天太乱了,屈南站在洗浴间的莲蓬头底下,希望水能冲刷他的思绪。
等到他洗好后擦着头发回房间,陆水的外套、裤子和鞋袜都被陈双脱了,叠好放在了地上。陈双也已经在床上躺平,眼睛盯着天花板。
“眼睛闭上。”屈南单膝压在床边去摸他的额头,“安眠药吃完要闭眼睛才管用。”
“我刚才又吃了一片。”陈双听话地闭上眼。
“什么?”屈南赶紧去看床头柜,这么说,陈双第一次吃安眠药就吃了一片半。
“我怕半片没用,我想好好睡一觉。”陈双用尽全力地闭着眼,只有睡好了,自己才有精力处理事情,“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屈南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掀开了厚厚的被子,直接抱住了陈双。
凌晨两点四十分,王灵芝盯着医院急诊病房里的时钟看了许久。眼前是一张病床,刚刚做完了缝合手术的人还在昏睡,打着点滴。
前夫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等到快三点半时,这人终于有了一点动静,醒了。
“你醒啦?”王灵芝看着陈智明,笑着说,“你终于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灵芝:准备扬骨灰。
感谢在2021-07-11 15:00:23~2021-07-12 15:05: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愚者不是邪神、狗场忠实粉丝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有點甜 5个;卯酉、豆豆我老婆、西黑、是祎啊、敏敏不是居居、析苒、梦归我心处、猪小弟、米渣、豆辛苦了!、钓一只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朱色 90瓶;加油小方 48瓶;好水 20瓶;浪味仙仙、娜娜的8shots、30800820、叽里咕噜 10瓶;咔咔咔、猪小弟 5瓶;蒋丞的远大志向、JIAN 2瓶;珍珠鹅鹅鹅鹅鹅鹅鹅鹅、大橙子、小开心、蔚然成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疯女人
陈智明想要努力睁开眼睛, 眼皮又沉又肿,浑身都不能动,唯一还有知觉的地方就是手指尖。
“没感觉了吧?”王灵芝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她还以为自己等这个畜生醒了只会破口大骂, “需不需要我帮你叫医生?”
陈智明想要摇头, 可是颈部好像也被固定住了。脑袋里还嗡嗡响, 剧烈的钝痛摩擦着他的眼球底部。甚至有那么两秒,他的记忆力也出了问题, 不记得自己昏倒之前发生过什么。
眼前由亮, 变成特别亮,再慢慢变暗,等到完全适应了光线, 陈智明想起了今晚上的事。
自己被自己的儿子,袭击了。
什么东西打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当时那一下子人就要晕,站不起来,肚子里翻江倒海要往外吐什么。
然后儿子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捅穿了自己的右手掌。
接下来的每一拳都砸在了脸上, 让他很快失去了还手的能力。随着时间增长, 自己的老去换来了儿子的长大,在面对差不多高的陆水的时候,他败下阵来。
“是不是很疼啊?”王灵芝看他不说话,笑着往前探了探身体, “缝了那么多针, 一定很疼吧?你看你这只手,被捅了个对穿。”
陈智明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来,但是牙床里塞了好大一块棉花。
“医生说, 你有两颗大牙碎掉了,还把口腔内部给硌破了,所以缝了针,才塞了一团棉花止血。”王灵芝还是看着他。
陈智明也看着她,脸部肌肉因为酸疼和肿胀保持着僵硬,但眼球在转动。
“是不是很想报警啊?”王灵芝摸向旁边的点滴管,轻轻掐,又松开,“知道陆水为什么把你的手捅穿吗?”
陈智明像被卡在了病床上,他稍稍低头,才能看到一根管子从身下探出来,连接着病床一侧的尿袋。
“插了尿管,别看了。”王灵芝站了起来,走向了病床的尾部,弯腰开始摇动升降杆,将床头的高度持续往上调。
陈智明从完全平躺变成了半坐,坐得很吃力。
“是不是用那只手碰过陆水?”王灵芝坐了回来,笑容转瞬即逝。
陈智明呼哧呼哧地喘着,麻药劲儿开始消退,浑身都疼得受不了。特别是底下。
“是吧?欺负小孩子很有成就感,是吧?满足了你,是吧?”王灵芝不解地看着他,痛恨当中她确实不明白,“他们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