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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蓝紫色的鸢尾花。

那个少年,连同那漫天遍野的鸢尾花,一同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每个人的一生,似乎都会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她越来越受欢迎,直到成为了花屋里的花魁,而期间不过几年光景,听说上一任的花魁被恩客买走了,是吉原外的官员,想来已经过上了幸福的日子,吉原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

她从未见过,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吉原的花田,她最喜欢那里成片绽放的花朵,可惜,她最喜欢的那个地方也随着天空消失在了吉原的黑暗里。

而现任的花魁小姐却怎么也想不到,以为永远消失在她世界之中的少年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伴随着满地的尸体与涌入肺腑里的血腥。

再一次的相见,确实完全的不同。

隔着蓝紫色的鸢尾花,两人沉默的对视着 ,花魁小姐贪恋似的扫过阿万的面,发似乎更长了,面部线条也似乎更加锋利了些,一样看过去似乎也没改变什么,但看向她的眼神陌生又冷淡,比之前的每一次相遇都更加残忍冰冷的视线让花魁小姐只觉窒息 。

灯光昏暗,照在两人的侧脸上,睫羽垂下,两人之间唯一的亮色只桌上蓝色鸢尾,似有若无的香气在鼻尖飘荡着 ,极力在缓和着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 。

时光变化,又在此刻重合。。

似乎什么都变了。

阿万的声音依旧温柔又清润,声音里抱着笑意,可花魁小姐却只觉得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岸,谁也无法跨过那个看上去咫尺的桌案,谁也无法触碰到对面的人。

“你的意思是,上一位花魁姐姐被人买走啦?”阿万趴在桌面上 ,长发堆叠在他的肩颈,在眼下打出层层阴影:“为什么呀?”

花魁小姐则坐在桌案的另一边,视线从鸢尾花上移开,又缓缓落在对面人的身上。

“因为她得罪了天人。”花魁小姐低声道,她垂着头,一副谦恭:“您应该是知道天人的吧。”

阿万眸底颤了颤:“嗯?你是说因为得罪了天人,所以她选择跟其他人走了?”

花魁小姐便点头:“是的,她担心被报复或者被杀害,所以选择了离开 。”

她顿了顿,补充道:“那位大人是外面有钱有势的,想来也算走出了这里 。”

阿万便轻飘飘的“哦——”了一声,神色莫测。

两人之间便又陷入了沉默,花魁小姐有些坐立难安,身上厚重的血气提醒着外面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都是他杀的吗?

为什么?

明明,明明是这么好的人。

于是,也许是阿万在她眼里实在是过于美好,也许是桌面上的鸢尾花香气勾起了她的勇气 ,花魁小姐在艰涩的吞咽了几下口水之后,居然真的抬起了头,瞬间撞进了阿万墨色眼底,那里面清晰映着花魁小姐微微战栗的身影。

原来,我竟然在颤抖的么。

花魁小姐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掌心里全是浸出的冷汗 。

但,她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唇角颤抖着,还是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大人,大人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人呢?”

花魁小姐紧紧盯着阿万的脸,想要在里面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 ——”阿万撑着脑袋,噗嗤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她得罪的天人就是我啊。”

他几乎是叹息着说出了这句话 。

第96章

棕色封皮的书被缓缓翻开, 露出里面打印出的墨字,白纸黑字简简单单的文字记录着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故事。

《隔岸》

这本书是夜兔老师今年的新作,再次之前, 他已经有七八年没有新的书了。

上一本的故事来停留在《绮梦》, 仿佛夜兔的所有故事都在《绮梦 》篇完结,那一个一个被框在温柔幻境里的美梦啊, 好像随着《绮梦》的破碎, 一起消失在人们的世界之中。

明明《绮梦》里的主角真的选择了一条对与他而言最真实的美梦, 他选择沉溺与虚拟之中, 把自己的内心世界彻底交给了一个虚幻的梦境, 他临死的时候, 是面带微笑的,与给予他短暂美梦的人一同沉湎在那段温柔的比玫瑰花瓣上的露珠还要易碎的梦境里。

在合上书的时候, 空虚与替主角的意难平就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为什么他的选择会如此怯弱, 为什么他会选择沉溺于不真实之中, 明明他是一个那般传奇的人物, 却会为一名在电影或者所有故事里最最平常的恋人, 放弃他所拥有过的一切。

即使读者知道,主角在失去恋人之后的内心便是虚无, 但是也会因为主角的身份与最后的结局的定格产生空落, 在阅读过程中不会有明显感觉,但走出故事之后, 却只觉得自己好像也陷入了一段绮丽的梦境里,明明不愿意醒来, 却不得不跟随着这一段故事的结束, 走向最终。

甚至很多人会沉迷于之前的故事里, 只愿意承认这一段的故事,认为这个人就应该如此,后面的都是不存在的。

中泽明美并不在上述其中,她是一个很容易共情的人,她在阅读的时候,会把自己代入书籍之中,更多的时候,明明书中的主角还在不以为然的笑,她却比对方还要早的落下眼泪。

中泽明美是夜兔老师的书迷,她读过夜兔的每一本书,从兔子一家的故事到易碎的梦境,她每一本每一页甚至每个文字都认真的阅读过。

她想,他们的选择都是正确的,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结局,虽然中泽明美为他的逝去而难过,却也知道那是一个故事的最终结局,是他生命尽头的结尾,正如夜兔老师对《绮梦》的文字采访一样。

夜兔老师说,《绮梦 》从来都不是一个悲剧。

即使这个说法得到了很多书迷的反对,他们都哭泣着跑去夜兔老师的推特下面哭唧唧的喊他带刀刺客,专门往人们最难过的意难平上插刀。

但中泽明美却与夜兔老师的想法一致,她当时心满一族的合上书,等待着下一本故事的出生。

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好几年 。

她每天都去夜兔老师的推特下去等待,却始终等不到心心念念的新书预告。

甚至中泽明美将夜兔老师早年的《彷徨》看了好几遍,连带着她像上司请假的理由都五花八门了起来。

不得已,中泽明美又一次翻开了她一直以来不愿意再看第二遍的《屋檐下的兔子》。

《屋檐下的兔子》是她哭过最惨的一本书了,也不知什么原因,明明没有刻骨铭心的悲剧,但那种隐藏在阴雨之下的绵绵情绪却无孔不入的渗透进中泽明美的每一根神经,她总是想,也许这就是成长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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