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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救我了吗?”

阎一宁抬手揩去他肆意流淌的鼻血,眼中含着薄泪:“我还当你又扔下我走了,你背信弃义不是第一回了,我哪敢再信你?你的篮球、你的家人、你的梦想……反正什么都比我重要!”

“我错了。”徐擎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用手心盖住阎一宁埋怨不休、湿漉漉的嘴,“这次我想证明我是真的想帮你,你有感觉到吗?”

阎一宁掀开他的手心,撇嘴:“你都成这样了,我还能不信?再晚来一步,你就喂给西湖里的鱼做下酒菜了……不说了,你是不是被何平打得很严重?有没有骨折?我、我带你先去医院——”

“咳咳、别拉我!我……我起不来,你让我、咳咳、让我休息会儿就好。”徐擎被他一扯,痛得眼鼻全挤在一处了,然后阎一宁就不敢再碰他了,而是莫名心酸起来:“你怎么这么傻,何必为了陪我练舞搭上自己的小命,你要是真出事了,我怎么跟你妹你弟交代?”

徐擎痴痴地望着他泫然欲泣的脸庞,阎一宁心疼他在乎他的模样过于动人,令他着迷晕眩,一想到对方竟愿为自己登上这座禁忌之岛,这其实已经不难再猜测个中真意,特别是遭了何平这顿毒打后,自己也豁然开朗,有些事历尽千帆才方知其珍贵……徐擎悄悄地并拢自己不争气的双腿,然后将手覆在了阎一宁的手背上,握紧,拉到胸口,喘着粗气道:“一宁,我有话对你说。”

阎一宁扑闪着黑雨蝶般的睫毛,蓦地瞪大眼睛看他:“你说。”

“能低下点头吗……”

“什么啊,臭熊。”但还是乖乖把头倾侧下去。

徐擎的肺腑里酝酿着一段肉麻兮兮的话术,他也是生平头一回要说这样违背他高大勇猛形象的酸词儿,但此情此景,他不得不说,也非说不可,那股最纯真最原始的情感洪水已经冲垮了他那腐朽的道德枷锁,他愿意为爱说一次实话,对着他爱的人。

“一宁,我、我想告诉你,我其实已经喜——”

哗啦啦!——

码头边忽的掀起一阵巨型水花,一个被船桨打落的修罗又重返人间!何平缺氧般地大口喘气,面目狰狞地掰着码头上的木桩翻上岸,他一面捂着被阎一宁击打过的头骨,一面抬手恶狠狠地指着两人:“给我分开!别玷污我家少爷,你这个下贱的贫民!”

阎一宁顾不得徐擎要说什么,紧张兮兮地站起来,拿手指着何平:“你别过来,这是命令!”

何平眼中一暗,不甘心地怒喝:“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碰您?少爷,您别被这种巧言令色的贱民蛊惑了!他只是看中您的地位和财富,不惜演这种苦情戏码给您看!您要是可怜他就中了他的奸计!”

“够了!何平,你把我当傻子吗?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现在马上给我游回陆地,我不想再见到你!”阎一宁言辞严厉,朝湖里一指。何平哪儿受得了昔日天真单纯的少爷用如今这副面孔对待自己,他痛心地望着对方,恨不得摇着对方的肩膀求其清醒一点。

“少爷……”他踉跄着朝前靠近。

阎一宁不禁害怕地往后瑟缩一下:“别过来!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何平哪肯善罢甘休,他见阎一宁紧握着徐擎的手,两个人好似一对被他逼迫的苦命鸳鸯,心中更是妒意横生,既然少爷如此不待见他,那他就将这恶名坐实罢!于是他一个箭步上去,扣住阎一宁的肩膀,将其强行拉起,扯到自己跟前,一胳膊横在其颌下,做挟持状,快速又退回码头边缘。徐擎来不及抓紧阎一宁的手,就这样眼睁睁看何平把人劫走,顿时目眦欲裂,艰难拗起身喝道:“住手——”

为时已晚!何平终于把日思夜想的少爷抱在了怀里,虽然手段卑劣了一点,但跟地上这个无耻的贱民比起来,自己已经算很光明正大了。阎一宁剧烈挣扎起来,何平直接捏住了他手臂上的麻筋,令他瞬间卸力。少爷果然又软又香,何平深深地嗅着他的发丝,眼白上翻,鼻孔翕张,露出陶醉的模样。阎一宁起了一身的鸡皮,骂道:“变态!何平你疯了是吗!”

“他可以这样对您,为什么我不行?”何平瞪了眼爬不起来的徐擎,“他不配碰您,只有我,我愿为您奉献自己的一生,我才是那个真正爱您的人!”

徐擎还在努力试图爬起,他眼睁睁看着阎一宁被其他男人搂在怀里猥亵,终于明白什么叫醋意大发,怒火中烧,这把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痛了:“你他妈放开他!!!有本事再跟我单挑!”

“哼,你起得来再说吧,手下败将。”何平放肆地亵玩着阎一宁,拿嘴吻着对方的长发,激动得浑身颤抖,“啊、啊……少爷,我真想在这里办了您,好叫这个贱民瞧瞧我是如何真正疼爱您的!”

阎一宁屈辱地含着泪,咬牙骂道:“王八蛋!你再不停下,我一定会让你活不过今天!”

徐擎看见一串泪就这样无预兆地从阎一宁眼中坠落,一腔热流忽的从颈后烧到天灵盖,宛如回光返照似的,支使着他猛地抬腰爬起,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撞向何平!当然对方也瞧见了他的动作,但只来得及把阎一宁往旁边一推,就径直被徐擎撞上,一个打篮球的人可能不会武功,但其抗撞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

砰!两个人同归于尽,并快速沉没在了水花四溅的西湖里。阎一宁傻了,马上趴在岸边大喊徐擎的名字,但他看见满布水涡的湖面时,还是畏惧地往后捎了捎。没一会儿,两人竟都浮了起来,但却扭成一团,在水里互相撕扯。何平的主场不在水里,因此他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徐擎倒是曾为生计做过游泳教练,较谙水性,因此二人缠斗不相上下。

阎一宁无法下水,只能岸上观虎斗,他见徐擎一直被何平摁着脑袋往水里按,心焦如焚,恰时余光一瞥,那把塑料船桨映入眼帘,于是灵机一动,操起船桨,握住顶端,朝着水里起起伏伏的脑袋拍去,当然一记是拍不死人的,但何平被拍懵了,抬头一看,见阎一宁拿把破桨攻击他,怒不可遏地喊道:“少爷你——”

阎一宁自然不听,拿船桨反反复复地拍打何平的脑袋,致使对方无心对付徐擎,给了后者可乘之机,徐擎感到脖子上一松,知道机会来了,于是突然沉进水中,握住何平的脚腕,一直把人往水底拖去,何平虽说练过游泳,但他小觑了徐擎的憋气实力……

阎一宁见他俩沉进水里快两分钟了,一下子心凉了,害怕自己这下一拍两命,成了罪犯。但又过了半分钟,湖面咕咚咕咚冒泡,两人浮上来了,徐擎勒着缺氧昏死过去的何平往岸边游,他显然也是精疲力尽了:“呼……呼……”

阎一宁忙去拉他,但拉不动:“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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