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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推开他。

其他人似乎很懂眼色,没人跟进来,走出电梯之后有医护人员带着他们找到病房的位置,推了手推车重新给稚榆挂上点滴,后面有人推了餐车过来送餐。

医护人员将各色餐点在桌子上摆放好,客客气气地离开了,陆白看了看自己拎的那份有些温的鸡汤,感觉有些多余。

“我只喜欢喝鸡汤。”稚榆眨着眼睛,无辜无害,“陆白,谢谢你关心我……”

他伸手够不到那份鸡汤,手上刚刚打了消炎针,肩膀的伤牵扯到痛得他眉头一皱,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伸手要去拔针管。

陆白上前制止了他的动作,声音严厉了些:“你这是干什么,刚刚打上的针。”

稚榆反手握住他的手,眼睛湿漉漉地如小鹿一样:“我就是想喝鸡汤了,但是够不着……你能帮帮我吗?”

“如果你一直这样无所顾忌为所欲为,谁都帮不了你。”陆白冷冷地甩开他的手,余光扫了一眼他之前因为拔针而血肉模糊后才贴上的伤口,尾音落得又轻了点。

他将桌上的鸡汤包装袋拆开,鸡汤还有些温热,正合适入口,便往稚榆面前递了递,只是半天没人接。

稚榆小声说:“我这会儿麻药过了,肩膀疼得很。”

陆白把汤放在他手边够得着的地方:“我叫个护士来。”伸手去按呼叫铃。

稚榆先一步用手掌把呼叫铃盖住,动作敏捷:“好吧,我自己喝。”

碗不算大,普通餐馆早上的鸡汤科技的味道比较重,但稚榆却喝得心满意足,只是才做完手术食欲并不强,他喝了两口便放下了。

“吃点东西吧陆白,你也受伤了。”稚榆靠在床头轻声说,“你吃完东西,我再跟你解释。”

“我没胃口。”陆白捏了捏鼻梁,一夜过去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疲惫,“我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希望你能够实话实说。”

“我不是有意想把你卷进家族纷争的。”稚榆想要伸手去触碰他的眉心,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他温柔地说,“陆白,喝碗粥好吗?”

触碰到稚榆满是柔情的眼眸,陆白有些话被融化了一般,最终化为一声模糊的“嗯”。

粥熬得正好,粳米混着淡淡的药材香气,喝完身上也暖和了不少,连带着精神好了几分。

陆白放下碗:“现在的稚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人丢在精神病院的稚榆了。”

肆无忌惮地在他周围监视才能恰到好处地赶到现场,有足够的财力势力才能在第一时间让私家医院迅速救援,眼前这个三室一厅的“病房”和桌面上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的食物,都证明了稚榆如今和以前不能同日而语。

“我倒是希望我依旧是那个稚榆。”稚榆抽了张纸巾,轻轻地按在陆白唇边,“那时候我和你朝夕相对,我是你唯一的病人,你也是我唯一的医生,我们在梦境里双眼中只有彼此,可现实中我连多看你一眼都是奢望.....”

“陆白,我好想你。”

第120章 现实世界21

陆白尽力去忽视稚榆眼底快要溢出来的情意,他去回想在看守所里头痛欲裂的几天,伸手接过稚榆手里的纸巾,并不答话。

稚榆看到陆白的表情,有些失落:“人不是你杀的,那晚我们整晚都在一起,彼此都可以作证....至于其他的药剂之类,只要他们花费一些时间,一定查出来你当时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条件。”

“我不可能让你一直待在看守所。而且我相信你,也不会让自己落到最坏的地步。”

陆白静静地看了稚榆一会儿,虽然他猜测过很多种可能性,但从稚榆口中说出来的,又是另一种感觉。

遏制住心底微微的怒意,他表面还算平静:“那个人究竟是谁杀的?我不确定那晚上我是不是能真的为你做不在场证明,毕竟后半夜你已经离开了。”

那晚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和冷风让陆白半夜醒来,身边已经是冰凉一片,那时候不过凌晨4点。

稚榆:“你在怀疑我?”

“如果我当时怀疑你,就不会去警局把你保释出来。”

“那就是说.....”稚榆问他,“你从第二次进去的时候开始怀疑我了?那为什么没有告诉警方那晚夜里我并没有一直跟你待在一起?”

陆白不语,只看着他。

“你爱我,陆白。这件事你无法逃避。”稚榆的笑容放大,“我们在梦境里爱过那么多次,你无法否认每个人都是我,我也都是他们。你爱我,所以你闭口不提那晚的事情,你是为了保护我。”

“即便我骗你,伤害了你,你还是想要保护我的。”稚榆握住他的手,“陆白,你怎么就不敢承认?”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打算招认了?”陆白反握住他的手往自己面前扯了扯,连带着吊着的药水针管都跟着晃动,他声音低沉冷静,又带着一丝嘲讽,“那晚上你凌晨四点之前就离开了,可是车祸发生时间是在前一天的晚上七点二十八分,你到我家的时候八点四十,一个小时之内无法在案发现场来回,除非是买凶。”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稚榆的:“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说你几点走就是保护你?我只是不想推翻自己的口供徒遭怀疑。可你怎么觉得就是保护你了,你那天晚上去哪儿了?”

罕见的咄咄逼人,稚榆惊讶地发现原来陆白也有这么一面,压迫感笼罩了他,他有些忍不住咬了咬唇:“那晚上我被稚建德叫走了,他知道我去找你上床,揍了我一顿。”

这话是真话,但陆白却不好分辨,他想起从警局保释稚榆出来的时候,稚榆发着高烧。

他看着笑得无所谓的稚榆:“继续骗。”

“我发誓真的没有骗你。”稚榆认真地说,“那天你很注意没有she进去,只是有点肿还不至于发烧。我是被稚建德那群保镖吊在门外抽了一顿,那天有点冷。”

简单的三言两语,陆白却立即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他简直是个混帐。”难怪那天早上见到稚榆的时候他很虚弱,看来真有这么回事。

稚榆笑了笑:“他本身就是个混蛋。”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陆白冷笑一声,“稚建德不会因为你去找我就对付你,大概是当时的事情他想让你去做,可是你没做。”

“他要我的投名状。”稚榆轻描淡写一句话,“我却不想变得跟他一样恶心。”

“我是个疯子,但我不是对什么人都发疯。”

陆白:“于是你就拿我当投名状,我去顶包的那几天,他就能有充足的时间处理善后。”

稚榆无奈:“陆白,你不要这么精明,笨一点不好吗?”

“先是威胁到我的人身自由,现在又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我必须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陆白丢开他的手站起身,“你要说的我都清楚了,你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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