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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知道为什么永远看上去都那么开心的小程可柠,他几乎没有朋友。
可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永远明媚灿烂,身边还有一个同她那么般配更加耀眼的王子,衬得他愈发像个小丑摇尾乞怜。
他讨厌那样居高临下的施舍,讨厌到要将她每一次的笑容都打碎,可阳光终究是照进了他的凛冬,孜孜不倦地温暖了他,他被一步步带到光明里,同时愈发厌憎这种关系。
他无止尽地伤害着她,又期待她进一步的妥协,好像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不断证明他真的以自己的名义拥有这份纯粹炙热的爱。
于嘉礼狼狈地扶稳栏杆,呼出的空气都是扎心扎肺的痛,他手指颤抖,眼底红了一片。
........他明明拥有过光,却也是他亲手将其驱赶。
......
程可柠穿着高跟鞋下楼缓慢,她提着裙子站到楼下时,男人已经斜靠着阶梯的墙面等了有一会儿了。
“和他讲话就这么开心?”明炽漫不经心地开口。
程可柠哼笑了声,走到他旁边昂起下巴:“你吃醋了?”
明炽偏过头,似乎是想给自己留最后一丝颜面:“走了。”
他避开不答,程可柠心情愈发好,她迈着轻快地步子往前走,可还没走两步就又被拽回来。
明炽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你喝酒了。”
是肯定句。
程可柠竖起一根手指,弯着眼睛哼哼道:“就一点点。”
“.......”
明炽眉心跳了几跳,揽住她的肩膀,“先回家。”
“不。”程可柠却不动了,她抬起头,恰好望见一轮皎洁明月,“我想走回去。”
......他早该知道这女人沾酒就疯。
“.......真的!”程可柠晃了晃他的胳膊,指着那边一条通往外界的小路,“你不觉得今晚的夜空很美吗?”
这座五星级酒店其实是度假村形制,建设地点在郊区,方圆十里都是度假村的范围,也因此人烟寥寥。
原理都市中心的夜空能望见璀璨的银河,程可柠享受地仰着头,白皙的脸颊蔓延着诱人的红晕。
明炽喉结微动,知道劝不住她:“只准走这一条路,出去就上车回家。”
程可柠连连点头,提着裙子就往前跑:“你今天怎么没来参加晚宴?”
酒精暂时没有上头,她还有点理智。
明炽单手抄兜在她身后放慢步子跟着:“你不是不希望这种展露个人风采的宴会有任何私人背景吗?”
他是晚宴最大的投资商,如果到场程可柠必然不再是独立创作人,而是明氏夫人。
程可柠愣了愣,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
她说:“明炽,你知道吗,我今天遇见了詹邱明老前辈,他给我他的名片啦!”
程可柠转过身晃动手里捏了一晚上的名片,那双涟漪的眸子如浸了一汪水。
明炽一颗心柔软下来:“嗯,我知道。”
今晚是他投资的慈善晚会,能来的大咖也由他过目过。
程可柠背着手歪头:“其实我应该更早一点有这样的机会的。”
清醒时,程可柠尚且能够说服自己迟来的机会也一样珍贵,可大抵酒精作用,平日的防备和骄傲在此时卸下,她的情绪每分每秒都在面容上变化。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蠢,浪费那么多大好的岁月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她耷拉下脑袋,红了眼睛。
同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见。
可她总是用张牙舞爪的质问和一次次风轻云淡伪装。
除了现在的脆弱。
想必这才是她内心中最真实的感受,亦是执念。
明炽心疼地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他柔和地摩挲她的脸,再次给出同样的答案:“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不是你的错,只是你要记得,在未来如果还要决定去爱一个人不要太毫无保留,柠柠这么爱哭,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程可柠吸了吸鼻子,被说的有点呆,半响才吐出一句:“那你去哪?”
明炽却听懂了。
他弯下腰,对视她闪烁的眼睛,像是开玩笑:“你回一下头,我就在那里。”
程可柠迷茫地眨眨眼。
明炽不指望和醉鬼讲明白这些,反正她清醒时也不会给出什么他想要的答案:“上车回家吧。”
程可柠嘟着嘴很不愿意:“还没走完呢!”
她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没头没脑说了句:“为什么一定要回头呢,你不是就在这里吗?”
明炽心口微怔。
程可柠忽地停下来:“我不想走了。”
“......”
他们已经走到了小路中间,不论是折回去还是往前走都是一样的路程。
明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还没说话,程可柠提着裙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委屈极了:“明炽,我脚疼。”
边说着,她露出一双磨破了皮的后脚跟。
明炽皱着眉头蹲下来:“怎么不早说?”
程可柠脸颊通红,看着夜空泪眼汪汪:“很少看见这么漂亮的星空。”
明炽垂眸给她揉脚腕,又把两只高跟鞋脱下来,他压下腰身:“勾住我的脖子。”
喝醉的程可柠听话极了,双手乖乖地搂住他的脖子。
“啊——”
她惊呼一声,男人竟然单手穿过她的膝窝将她给抱了起来!
悬空的感觉让程可柠感到不安,她死死地收紧胳膊将脑袋埋在他肩窝。
明炽低头看她,胸腔传来低笑的震动,甚至轻松地颠了颠:“这么怕?”
程可柠吓得搂得更紧:“.......你也太突然了。”
他挑眉,状似无意道:“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程可柠不解:“嗯?哪句?”
“自己想。”
程可柠真靠着他的肩膀在想:“你也太突然了?”
“不是。”
“很少看见这么漂亮的星空?”
“不是。”
程可柠又猜了好几句都不对。
她脑袋浑浑噩噩地酒精又上来了。
好久没有听到声音,明炽垂眸,怀里的女人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头顶星空悬挂着璀璨的银河,星子闪烁,光辉夺目。
广袤无垠的夜空下,皎洁的月色把男人颀长的身影拉的很长。
他单手拎着女人的高跟鞋,另一边有力的臂膀托抱着她娇小的身躯将人搂护在怀中。
女人纤细脖颈上的白色纱巾与曳地的红色长裙在夜风中交织浮动,像一幅盛大美丽又神秘的水墨画,与黑夜融聚。
夜寂无声,明炽迈动长腿替她走完前方剩下的半条路。
良久,他喉中滚出一声喑哑的低笑:“娇气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