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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只有那一段时间,但于梵清惠而言,也是极大的羞辱。

她们的师父,作为前任静斋斋主,最先是派秀心前去与宋缺相交,只可惜秀心能力不够未曾拿下崛起之势甚是不可挡的宋缺,于是她师父就又将她派了过去。

梵清惠很难说当时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每每回忆起那段三人同行的时光,她就总是不想多说什么。

更何况秀心现在都死了。

梵清惠也不知自己来宋阀一趟究竟是为了请天刀协助捉拿邪王,还是来看最后一眼,当初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不过所有的猜想最后都终止在那个传闻是宋缺的未婚妻的女子出现后,梵清惠难以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落在那张得天独厚美丽到不可方物的脸上。

慈航静斋的各种武功秘籍,甚至是只传内门弟子的《慈航剑典》也都能使女子越变越美,若是学有所成,便可成为“灵秀之体”,身带冷香,容貌极美,气质不凡。

可这个根本看不出来有半点内力的年轻女子,居然会是天生的“灵秀之体”,当她莲步轻移,跟着宋缺走出来时,那简直就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俏丽若三春之桃,雅致似九秋之菊。

绣罗衣裳照美人,蹙金孔雀银麒麟。

单是这遍体绮罗满头珠翠的富贵模样,便足以让梵清惠感到无法抑制的嫉妒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

如此玉质无暇的天赋,如此举世无双的容貌。

便是做她的弟子都会让梵清惠心生不愉,更别说这还是要在不久之后嫁给天刀宋缺为妻的女子!

对比起梵清惠难以掩饰的嫉妒,宁道奇作为男人,他的反应就是最直接的。

汉时有李延年作诗赋,进献美人给汉武帝,高唱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1)

年少时他总以为能被雄才大略的汉武帝看上并恩宠多年,甚至流传千古的绝色美人应当是清惠和秀心那样钟灵神秀又文采斐然的女子。

可当真正有幸见到最顶级的绝色美人时,他才恍然发现,美人虽然各有不同,但唯有一种绝色美人,你只要看见她第一眼,就知道不管她是愚笨草包美人也好,贪财慕利美人也行,反正只要足够美,那其他一切事情就都不重要。

对于真正的绝世美人而言,家世、才智、性情和德行那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2)

如此时所罕见的美人单单是站在那里,便已然是世间最美的风景,更别说是美人朱唇微启,温言软语说话时,那就是教人三魂六魄都丢了一大半。

“……劳烦梵斋主和宁道长千里迢迢赶到宋阀来,只不过阀内事务繁多,宋郎实在是无暇相助二位。我一直听闻二位乃是武林正道之首,武艺十分高强,还甚得武林中人的爱戴。依我所见,像捉拿邪王这样的事情,对二位高人而言,应当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不过我也并非武林中人,怕是有可能不太了解二位高人的武功高低,若是那邪王当真厉害到二位联合起来都无法对付,那就是多我家宋郎,怕也是于事无补。”

“而且我听说那位秀心夫人其实并非是邪王所杀,只是为了研读那什么不死印法,日夜不休,方才耗尽气血而亡故。这么一说来,那邪王还很是可怜,年纪轻轻就丧妻,还有一独女需要抚养。”

桃夭语气和缓的说道,时不时还露出一点点天真的疑惑和悲悯来,随即又话头一转问道:“但梵斋主信中却是说那邪王心狠手辣,害死了发妻碧秀心,怎么就与传闻不符呢?怕不是有人在梵斋主面前胡说八道,方才让梵斋主误会了此事?”

信是梵清惠的亲笔信,邪王杀妻这个消息也是梵清惠派人传到江湖上去,就是要召集曾经爱慕过和现在都爱慕秀心的武林人士联合起来诛杀邪王为秀心报仇。

可现在被桃夭二两拨千金的反问回来,倒是显得梵清惠略显奇怪和恶毒,连自己师妹的死亡情况都不曾调查清楚,就大费周章的将如此之多的武林人士给召集起来,一波接一波跟来送菜一样被邪王给杀死。

若是这个事情被那些无故冤死之人的亲朋好友知晓了,怕是都要提刀拿剑攻上慈航静斋讨个说法了。

梵清惠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是来者不善,顿时面上仅存的一点点礼节性微笑也不见了,看着桃夭的眼神那就是又冷又高傲。

可桃夭就是能够轻轻松松看透隐藏在那张皮囊之下的嫉妒和愤怒。

其实桃夭的心情在见到梵清惠之后是非常不错的,一则是因为梵清惠没有她长得美,二则是因为坐在她身侧的宋缺,并没有与梵清惠相连的红线。

而且事情更加古怪的是,宋缺这边没有可以延展到梵清惠身上的红线,但梵清惠身上却是有红线要伸到宋缺身上。

当那根细到跟头发丝都没什么区别,稍微眼睛不好的都看不到的红线以一副施恩的高冷模样探过来时,桃夭只用随意抬抬手,用手帕遮掩住动作,做出一副抚发的姿势,就轻轻松松将这根红线给连根掐断。

而红线的主人却是一脸毫无察觉的模样。

梵清惠没有回答桃夭的问题,只是看向一旁从进来就没有说过话的宋缺,对他这种好似只听这位冯小姐之言的情况很是不愉。

“宋阀主作为一阀之主,理应顶天立地能谋善断有大担当,若是宋阀主真的畏邪王之威名,不愿出手,大可直接告之清惠,又何必让冯小姐一妇人这般无礼发言?”

桃夭叹为观止,这梵清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谁才是外人?居然她就坐在这里,就敢说她的坏话,实在是过于荒谬了!

还说她无礼,这是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配做宋阀的阀主夫人吗?

桃夭表示自己不生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也并未不尊重二位高人,怎么梵斋主便于责怪我无礼?难道是方才我哪句话说的太真实,戳中了某些人的痛脚?”

桃夭才不怕这两个人,毕竟这可是宋阀的地界,天下第一刀客也坐在她旁边,就算此时有个十分厉害的武林高手闯进来要杀人,那也是对面某些人先死,跟她能沾上什么边。

而且梵清惠这样目中无人又孤高自傲的样子,实在是让桃夭想笑——是你们上门来请别人出手相助,不是别人求着你们过来帮忙。

怎么就还能反客为主呢?

“而且梵斋主也是慈航静斋的掌门,若是看不起女子,也认为女子无能的话,那是不是就应该先自请卸任斋主之位,然后再将慈航静斋所有女弟子给遣散了?毕竟在梵斋主的话里面,可不像是觉得自己能担大任的样子,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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