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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一圈,蹙着眉求证:“我哭了吗?”
楚晋弯了弯眼睛,拖着调子:“现在哭没哭不知道,不过,很快你就会哭了。”
……
……
……
楚晋去跟他抢被子:“闷不闷?”
沈孟枝累得说不出话,抱着被子不动,对方没抢过他,窸窸窣窣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下一秒,他脚腕一热,被人一手握了起来。某人终于想起了脚链的事情,好整以暇地给他戴好,问:“喜欢吗?”
沈孟枝露出眼睛看了眼,是打磨成小颗的血珊瑚,一粒粒串起来,在玉质温润的脚踝上,像是一小溜血珠,独特又漂亮。
“喜欢。”他说,“为什么是血珊瑚?”
楚晋五指插入他发中,帮他理顺凌乱的头发:“驱寒生暖,对你的身体好。”
他顿了顿,又问:“我还没问你,这件衣服,是哪来的?”
沈孟枝没敢说是齐钰,道:“在你府上找到的。”
楚晋:“我这里?”
沈孟枝:“……嗯。”
楚晋蹙眉盯着他看了片刻,又缓缓笑了。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府上发生了很多事。”
沈孟枝心虚道:“这只是一个乌龙。”
楚晋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把人圈到怀里,道:“不急,明天再跟他们算账。”
“今晚,要好好过节。”
作者有话说:
咳咳↓
第97章 身份·“或者该叫…沈公子?”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楚晋问。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冬日里结冰的湖面,语气与情绪都冻住,掀不起一丝波澜。
先前的心绪起伏太过极端,如今沈孟枝胃里难受得一塌糊涂,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轻轻嗯了一声。
他按住腹部,在翻腾不止的抽疼中,勉强发出了些声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不要放过了唐墨白。”
他本意是想暂时安抚对方,然而楚晋听完,反而笑了一声。
他眼底没有任何笑意,连唇角虚假的弧度都带着讽刺的意味。
“我以为你明白。”他说,“唐墨白是故意也好无意也罢,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抓他,而是留在这里,放任他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放任他畏罪潜逃、甚至出城躲藏。”
“……是为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吗?”
沈孟枝呼吸因疼痛而发颤,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微收缩,透过冷汗浸湿的眼睫,望向对面的人。
是为什么?
真的不明白吗?
楚晋垂下眼。
“因为你对我来说,比解决这件事情更加重要。”他说,“但现在看来,我两边都输了。”
沈孟枝骤然起身,步伐不稳想去拉住他:“楚……”
但胃里一阵抽搐,他猛地捂住唇,肩颈拉出一道绷紧的弧线,低头咳了几声。
“听夏。”楚晋背对着他,没看见他的表情,“你和他一起留在这里。”
听夏忙问:“那你呢?”
“去追唐墨白。”楚晋道,“密道坍塌的动静太大,他应该已经得到消息,说不准已经出城了。”
沈孟枝扶着墙,松开掩在唇角的手,望着手心晕开的一小片血迹,有些出神。
耳畔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听夏焦急道:“你一个人?”
“嗯。你在这里,陪着他。有什么危险,都立刻通知我……”
沈孟枝觉得前所未有的累。他靠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血擦干净了,再抬眼的时候,楚晋已经走了。
他坐下来,疲惫得想闭眼睡一会儿,听夏却拿着一方干净的帕巾犹犹豫豫走过来,开口道:“师兄,摄政王说你手被那把剑划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沈孟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该说楚晋放任不管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背,却又不放过他身上任何一道细小的伤口,还是该说他明明已经那么生气,还要让听夏来帮自己处理划伤。
他思绪如麻,又配合地伸出手。伤口很长,从指尖一直划到了指根,但并不深,听夏边清理沾上的灰尘,边悄悄开口:“师兄,摄政王不是真的跟你生气。”
沈孟枝嗯了一声。
听夏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意思,以为他不相信,连忙解释:“他生气的样子比这吓人多了!你没见过他刚上任解决叛乱时面无表情连砍三个官员的样子,那才是真的可怕!”
沈孟枝沉默片刻,又嗯了一声。
听夏立刻蔫了,小声道:“你……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他眼巴巴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怜,像是被吵架中的爹娘扔在一边的小孩,要哭不哭的。
沈孟枝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没有。”
“我从不觉得他可怕。”他轻声道,“在我心里,他一直是……褐山书院里那个悠闲又自在的世子。”
听夏问:“即便这样,也不能坦白吗?摄政王一直很在意你。”
“……”
沈孟枝想说不能,可两个字却悬在嘴边,迟迟落不下。
迟疑、动摇、犹豫,数种情绪让他心里变得很乱。
一切都无法预料,脱离控制的结果是他承担不起的。他们之间隔着一堵墙,如同幼时沈府那四四方方的高墙,墙外,他是江枕,是褐山书院的师兄,楚晋的爱人;墙内,他是沈孟枝,燕陵沈家的血脉,与曾经的旧秦世子,与如今的大秦摄政王,都没有任何关系。
可在听夏面前,他只能违心地说一句:“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担心。”
听夏不疑有他,像是得到了一句来之不易的承诺,松了口气,点点头。
“不说这些了。”沈孟枝站起身,微微蹙眉,“不知道唐府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们出去看看。”
密室坍塌,他们二人在一墙之隔的茶室坐了这么久,都没人前来,本身就是一个很不对劲的事情。
听夏飞速动身,边走边道:“我潜伏进来的时候打听过了,唐墨白下令,除了管事和负责定时清扫的婢女,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接近这间茶室,所以才没人过来。”
他穿着一身侍女服饰比较好行动,沈孟枝便放任他去打探消息,自己悄悄摸进了那片枸骨地。
他对管事和唐墨白的话一直怀有疑心。既然是“鸟不宿”,却与鸟养在一起,意欲何为?
一入园中,果然传来此起彼伏的鸟叫。鸟类惧怕这种植物,因此叫声凄厉,格外刺耳,吵得人心慌不已。
振翅声自头顶扫过,沈孟枝抬眼,看见了几只锁在笼中的鸟儿。
几只鸟惶惶然盯着他,歪歪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沈孟枝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某只蓝头翠羽鹦鹉。
他走上前去,把笼子打开了。几只鸟儿立刻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