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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寻人,结果差点出事儿不说,因李尔而起的汹涌怒火夹杂着自己会错意的羞耻,让他把气全撒在李西城身上,迁怒于他。
李西城难得有些慌乱,来不及整理措辞,抓住气口,开口道,
“没有躲你,我去给你买衣服了。”
杭水一愣,伸手用手背抹掉眼泪,顺着他的视线,将目光挪到了那张木桌上。
桌面上安静地摆放着几个白色的手提袋和一个彩色礼盒。定睛一看,那些手提袋上面的logo有点眼熟,他几乎瞬间意识到,都是他这几天穿的那几件衣服的牌子。
其实,那些衣服,只是他在家装行李时,顺手随便从衣柜里扒下来的。他也没有很喜欢,他都没有在意自己穿的是什么。
但是,有一个人会把细心地观察他的喜好和习惯,默默记下来,一声不吭地去给他买东西。
杭水觉得李西城对他的影响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
对方轻飘飘抛出的一句话,做出的一个举动,让他一下就消气了。满腔怒火被扑面熄灭,鼻腔一酸,心突然变得很柔软。
“拿过来我看看。 ”
憋着轻微的哭腔,杭水眨了眨眼睛,坠着水汽的声音听着有些含糊。
李西城将自己准备的那些礼物递给他,杭水伸手接过,拆掉五彩斑斓的蝴蝶结礼扣,里面躺着一条漂亮的丝巾,他微微张开嘴,咽了咽喉咙,
“好漂亮…”
杭水从小到大不知道收到过多少礼物,物质上的富裕和丰盛让他对于这些东西近乎麻木,几乎感受不到幸福。
也许,此时此刻,让他心里快乐得要冒泡的,也不是这些礼物本身,而是因为这些是李西城送给他的。
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心间涌起丝丝雀跃,他轻轻用手摩挲那片光滑柔软的布料。
良久,见杭水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李西城斟酌着话语,艰涩地开口道:
"我明天,带你去镇上的电话亭,你给你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这里不安全,让他接你回去,好吗?"
他的话音落地的瞬间,杭水的心也随之沉入地窖,心脏酸涩得像被人紧紧揪住不放。
凭什么他的一句话随便就能调动自己的情绪,让他像过山车一样,一念上天堂,一念跌落人间。他就那么好拿捏吗?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吗?”才擦掉的眼泪又沾湿了下巴,杭水却不管不顾,倔强地追问,“那这些算什么,因为要推开我而愧疚,所以想补偿给我的吗?”
李西城哑然,仿佛一张口,那些话语就会源源不断地从他心里迸涌出来,如同树上熟透的累累果实,手一探就会纷纷掉落。
不是的,都不是。
杭水紧紧攥着拳头想要抑制发抖,用双手捂住脸,强忍着深呼吸了几次,不断对自己无声默念,
不要这么没出息啊。
这算什么,这什么都不算。
多重打击使得杭水从里到外地虚透了,他几乎破罐子破摔地,抬眼逼视李西城的双眼,用带着挑衅的攻击,偷偷藏起自己受伤后的脆弱。
"你说这里不安全。你呢?你不能保护我吗?"
那双破碎的眼眸里,眼眶被烧得发热。
"我没有资格,因为我——"
杭水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打断他,
“李西城——”
这其实是杭水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咬住唇,止住颤抖才继续低语,
"你有,我说的算。你可以做我男朋友。"自暴自弃般,他将那层朦胧的窗户纸彻底捅破,又觉得这样的态度有点太凶,哑声道,"你愿意吗?"
李西城彻底愣住了,他从没想过杭水会这样开口。他突然意识到,如同那个醉酒的吻,杭水给他的喜欢,从来不是潺潺流淌的溪流,他的爱如潮涌,不由分说地将他席卷、吞没。
那是一种强烈迸发的生命力,百无禁忌,不惧怕受伤与疲惫,也不忌惮自己的爱因此碰壁。倘若快意,就纵横驰骋,倘若曲折,就报之以愤怒。
一同被淹没的,还有李西城的全部理智。他无法再理性地思考,或权衡利弊,或思全周虑。他只能遵从内心真实的本能,故事的答案是,他喜欢他。
房间里针落有声,杭水的心在沉默中凉了大半截。那是一种难堪的相对,他又想哭了,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难过过,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你不愿意就算...唔…"
杭水的话也被李西城打断了,用一个吻。
男孩大步向前,没有犹豫,伸手托起床上的人的下巴,抚住哭得乱糟糟的脸蛋,俯身低下头用力亲他,以口舌撬开唇瓣,堵住他的嘴巴。
大拇指扣在杭水的细细的脖颈上,把他困在自己的掌心里,不让逃,也不许躲。
嘴唇相贴,李西城将那瓣柔嫩湿润的下唇舔进嘴里,含着一点一点地吮吸,又用牙齿轻轻碾咬上方的唇珠,舔舐他的唇形,舌尖顺势沿着唇缝钻了进去。
舌尖触碰,很快分开,而后又探戈般交缠,李西城一寸一寸舔吮、勾碾、穿插,用舌头探觅对方唇里每一处角落,留下他的清冽气息。
杭水紧紧闭着眼睛,自下而上地敞开口腔,仰头承受陌生的入侵,喉结滚动,不断吞掉口中溢满的津液。
窗户里刮进一股风,吹皱了台布,布纱飞舞的缝隙里,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那份灼热的感情被压抑得太久太深,在一窜烈火的助燃下,化成了烧人的熔浆,他们都恨不得用尽全力,以期让对方感受到自己浓烈而辽阔的爱意。
不同于蜻蜓点水的暧昧,更像是情人间的确认心意,诉说情谊,抵死缠绵。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攥得越来越紧,紧贴在自己胸口的胸腔也跟着起伏不断,李西城微微睁开眼睛,轻轻退开,舌尖滑过嘴唇后撤,额头相贴,气息仍在相互摩擦,他用拇指抹掉杭水嘴角亮晶晶的唾液。
大哭后的余韵还未退去,漫长的激吻过后,鼻尖依旧泛酸。杭水轻轻喘气,根本不敢抬眼看他,无意识地用指甲揉搓指腹,垂目紧张问道,
“你,你同意了吗?”
“嗯,谢谢你愿意让我做你男朋友。”嗓音有点低哑,带着湿漉漉的情潮。
话音未落,他再次吻了上去,不等杭水反应过来,舌头已经钻进口腔深处,李西城换了更色情的吻法长驱直入,杭水不自觉地敞开嘴巴,任对方细密地吸食自己的舌头,勾着它在空气中缠绵打绕。耽于其中,与舌共舞。
等李西城终于松开手掌的桎梏时,杭水的舌根已经微微发麻。他慢吞吞地缩回舌尖,下巴上的口水黏乎一片,又被李西城凑近舔掉。
他人已经晕乎乎地不知今夕是何年了,缓了缓气息,小声嘟囔道,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