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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又招人,试探与玩味。他望向他的每一个眼眸,都像在说,操死我。

李西城能感受到杭水对他的亲近和依赖,但他不知道杭水想要的是什么,是在寂寞又无趣的乡村生活里,找个人陪他玩玩吗?

即便对方只把他当作聊以解闷的消遣对象,他也无法拒绝,李西城想。

杭水日记:

不解释,一枚天生诱受的自我修养。

第7章 他会做他的国王、武士、祭司

【杭水: ? 】

杭水对李西城的这番认定毫无察觉,只觉得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深邃而迷离,眼神聚焦却又漂泊不定。

夕阳西下,暮色蔓延,两人肩并肩,慢步走着,打道回府。李西城要把打谷车送到晒谷场,留下杭水一个人边走边玩,不是摘了荞麦秆尖头的小花,就是将脚下的石头踢得老远。

“哟,这么巧,是你啊。”

耳畔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杭水抬头,在看清来人的脸的同时,扬起的嘴角沉沉一落。

是他刚来那天在村口碰到的人。

“啧啧,真讲究,打扮得像个女娃似的,让人看得…心痒痒的。”李尔悠哉地吹了声口哨,出言大胆挑逗道。

“滚。”杭水连个眼神也不想施舍给他,冷着脸说完,绕过他就要走。

李尔在杭水经过自己身旁时,猛地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电光火石间,杭水条件反射地反手挣开,却还是感到一阵寒恶。

“嘶,这么凶,你怕我啊?”李尔笑得蛇头鼠眼,目光毫不顾忌地打量着那节纤细白皙的手臂,几乎一瞬间被勾起了性欲,忍不住重重吞咽口水。

“我劝你,离我远点。上一个骚扰我的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杭水用冷得要掉冰渣一样的语气郑重警告,转身离开时,留给对方的最后一眼,是写满厌恶的睥睨。

李尔玩味地注视着那道背影。顺从听话的,他见得多了,也不知道搞过多少个了。偏偏,这个漂亮男孩身上小猫似的张扬劲儿,特别招人,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隐隐作祟。

至于对方放的恨话,他不以为然,将之看作某种虚张声势。

杭水信步向前走,心情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脸色煞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使劲儿眨眨眼,眼眶不争气地发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就是长这样,他也没得选,他什么也没做,为什么总要碰到讨厌的人,遇到糟心的事。

站在岔路口等待杭水的李西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闷闷不乐的杭水。

他稍愣,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兴致高昂的杭水突然就变得很伤心,头低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脸色说不出的阴郁。

视野里出现熟悉的鞋子,杭水陡然回神,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艰难地动了动嘴皮子,试图说点什么,一颗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滚落下来。

李西城微微皱眉,看见杭水落泪,他的心跟着一紧,仿佛被人隔着胸膛狠狠打了一拳。他不由自主地双手捧住他的脸,用手轻轻摩挲眼下的皮肤,擦去那抹泪痕。

“发生什么事了吗?”李西城沉声道。

杭水先是摇摇头,嘴巴一张就掉下泪来,又用力地点点头,可怜得跟什么一样,好不容易平复气息,哽咽道,

“我,又遇到了那个讨厌的人,他让我很恶心,很生气。”杭水抽着气,大颗大颗地掉眼泪,断断续续地吐字,“你知道吗?我总是遇到这种事,我觉得,我被他们说的话,还有他们的眼神,强奸。”

李西城终于忍不住一把将泪流满面的杭水抱进了怀里,心疼在这一刻达到顶峰,杭水的委屈和难过像汹涌的洪水一样,淹没了他,让他揪心不已。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语言在当下变得无比单薄,无论说什么,似乎都无法拼合起那颗已经破碎的心。

男孩的怀抱如此温暖,如此安全,杭水躲在那儿哭了很久,似乎要将过往积压在心里的泪水全部哭完。良久,杭水主动退开一步,满脸泪水,感到有些狼狈,他偏过脸抬手用力揩泪。

李西城拉住他抬起的手,轻轻阻止他的动作,从兜里掏出那段丝巾,杭水曾用它帮他擦掉脸上泥泞,他用它帮杭水擦去脸上泪水。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耐心,一点一点把那张像花猫一样脏兮兮的脸颊擦干净。杭水没忍住又掉下一颗泪,沾湿了下巴。

李西城盯着那道小河一样的泪痕,片刻,轻轻拈起那段尖尖的下巴,在对方眼下的皮肤处,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杭水怔住原地,雕像一样无法动弹,仿佛突然有一大捧新鲜的氧气,大股大股地涌进长久憋闷的胸腔,那种模糊的快乐覆盖住了一切的伤痛和愤怒。

他能感受到,那个吻,不含情欲,只有珍视和怜惜。

可是他心动了。他知道,他真的喜欢上李西城了,不是一见钟情的悸动,不是见色起意的欲望,是自由意志彻底的沦陷。

李西城牵着他的手,在绿油油的小麦之间,沿着田里蜿蜒的小径,带他回家。

靠,这也太犯规了吧!杭水在心里无声大喊,想说李西城才亲了他一下而已,他就已经把他俩孙子名字都想好了!

到了小屋门前,李西城松开握住对方手腕的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边进门,边转头开口问道:

“忙了一整天了,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杭水连忙点头,不敢抬头和他对视,无意识地用手指揉搓手臂上的皮肤,那块地方很快泛红。他蹲下身,埋在行李箱里去找要换洗的衣服。

去河边的那段路上,杭水心绪不宁地盯着脚尖,李西城放慢脚步合着他的步子。气氛静谧,只听得见脚下的沙沙声,杭水的心却很乱,满脑子都是刚刚李西城亲他脸的那一幕。

不知不觉到了地方,杭水望了望四周,迟疑了一下,犹豫着开口道:

“西城哥哥,我有点害怕一个人。你能在这儿等我一下吗?我很快就好。”

“嗯,我还在上次的地方等你。你叫我的话,能听得很清楚。”李西城沉稳而驰然的嗓音让杭水捡回了一些安心。

李西城顺手从河池旁的水草堆里撇断几簇芦荟,而后抬起头,眼神温柔又专注,落在杭水的脸上,他背过身离开,留下被他蛊惑得痴痴的杭水。

良久,杭水定了定神,勉强维持着仅剩不多的理智,头昏脑胀地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赤身走到水面中央,双手舀起水泼在脸上,河水清凉的触感缓解了脸颊被晒伤的疼痛,也熄灭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潦草地用水擦洗身体,走着神儿,魂不守舍,脑海里一遍遍重复播放李西城把他抱紧怀里的画面,忍不住双手环绕,抱住自己的肩膀。

突然,脚下浮动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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