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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都没问他一句,发生什么了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会把人打成那样。

他妈哭得梨花带雨,带着哭腔替他求情,她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他惯坏了。

他无意识地张了张口,唇瓣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杭水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他的父亲、母亲——啊,是因为你们给我的这副身体,明明是男生,却拥有雌性性征和器官,所以我要被人嘲弄和侮辱。

他毫无血色的唇紧紧抿着,最终,杭水用沉默回应了这场闹剧。

这件事后,他爸就认定了他这人已然根器不利,再不插手治治他的嚣张,以后妥妥的失足青年,危害社会不说,还败坏他老人家的名声。

他爸这人很极端,平时不带搭理他的,现在发现苗头不对,只求一剂猛药瞬间医治好杭水的戾气,竟然想出了把他扔少林寺里呆着的狠招。

杭水:虎毒不食子,但我爹他是真想让我死。

谢邀,杭水志不在学武功。好在他妈一哭二闹三上吊全来了一套,好说歹说,最后他爸勉为其难地做出妥协,把他流放到了他妈妈小时候生活过的李家村,从此与世隔绝,修身养性,成为没钱、没手机、没家可归的新时代三无青年。

就这样,杭水一夜之间从骄矜小少年沦落为变形记主人公。

而在李家村的短短几小时里,杭水相继被路边凶横的黑狗和猥琐的街溜子重创,他暗自立下毒誓,

“我杭水今天就是把腿走断了也要离开这破地方!”

当然,他要先找到村长,打声招呼,再问个路,顺带再借点钱。。。

作者有话说:

正牌攻尚未出场,躁候。

第2章 人可以死,但不能社死,更不能的是连环社死

【杭水:?ˋˊ?】

想起之前发生的破事儿,杭水心绪烦闷,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突然之间涌出了许多委屈,甚至有点想哭。那些未被道尽的忧悒和怨怼,在来到眼前这个穷乡僻壤后,陡然爆发。

燥热的空气中,他一边走,一群苍蝇一边在他头顶嗡嗡乱飞。

耸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杭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的电线杆子,“嘭”地一声被撞得眼冒金星。

靠,倒霉的事怎么一件接着一件。

杭水用手捂着红肿了一片的额头,拧紧眉头,和电线杆无言对望,这下真的要气哭了。

他像根一点就要炸的炮仗,憋屈又郁闷,想发火却不知该往哪儿撒气,耳边这时却传来一道声音,

“你还好吗?”

闻声,他抬起通红的眼,往下看去,这才注意到,正值麦收时节,路两侧下方的麦田里,有不少人正弯着腰忙碌地割麦子。

漫山遍野都铺满了野生小麦,一阵风刮过,每根麦秆都在律动,在金黄的麦田表面留下凹痕。

说话的人,是站在麦田里,离他很近,仰头看向他的一个男孩。

四目相对,男生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发丝被汗水打湿,有些凌乱地搭在前额,却不显脏,反而为英气的轮廓平添几分湿热的野性。他的眼神淡淡的,但很专注。

杭水尴尬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颜狗,望向对方乌木般的黑色瞳孔,心怦怦直跳,热度迅速涌上脸颊。

接踵而来的就是一阵社死后的懊恼,怎么刚好被人撞见撞电线杆这么蠢的事情,这像什么话!

他下意识捻了捻衣袖,眨眨眼,移开目光,诚实地摇了摇头。

男生注视着他泛红的眼眶,额头上还有个红印,没说什么,转身收起镰刀,利落地背起装满麦子的竹筐,向路边缘的石板借力,从麦田里翻身一跳,跃了出来。

一边拍掉手上沾着了的灰尘,男生一边发问,

“你是要去李家村找谁吗?”

“找村长。”杭水小声嗫嚅道。

男生想了想,卷起衣袖,用手指了指背上载满麦子的竹筐,温声道:

“我正好要把这些谷物送去给村长,路不太好找,我带你过去吧。”

杭水稍愣,片刻后,慢了半拍地应了声好。

两人肩并肩,慢步走着,走过麦田,走过田埂。杭水偷偷抬眼朝身旁的男生望去,只能瞟见对方高挺的鼻梁,和斜斜飞入鬓角的剑眉,他一米七八的个子,男生比他还高半个头。

注意到对方额头上的汗珠,杭水顿住脚步,男生也跟着停下了步伐。

杭水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手帕,伸手递给他,示意对方擦汗,男生有些惊讶,

“不用了,会弄脏的,我用袖子擦就好。”

杭水没收手,坚持道,

“你拿着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脏了就脏了。”

男生没再拒绝,从杭水手里接过手帕,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他撩起额前碎发,随意地用帕子揩去鬓角的汗水,动作利落,不显狼狈。

告别两侧麦田,遇到分叉路口时,他向杭水示意方向,“这边。”

男生在他右侧走着,杭水侧过脸,视线不自觉地被他薄薄的嘴唇吸引,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轻了轻嗓子,而后问道,

“我叫杭水,杭州的杭,湖水的水。你叫什么名字?”

“李西城。”男生简短地回答道,想了想,补充道,“西湖的西,城市的城。”

杭水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又接着问道,“你多大?”

直愣愣地开口,查户口式问完名字问年龄,典型的没话找话。

李西城顿了顿,答道,“二十。”

“比我大两岁。”杭水盯着自己的脚尖喃喃自语。

李西城垂眸望向身边的人,视线落在对方白皙红润的脸颊上,想起村长交代过自己城里有个小少爷要来这儿住一阵子,应该就是这个男孩子了。

杭水没在意李西城的沉默,心不在焉地盯着脚尖,头也不抬地自顾自倒豆子一般嘟囔,

“我今天真的倒霉透了,坐了七八个小时的囚车被我爸押送到这儿来,手机被没收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门口的狗凶得要命,我惹它了嘛,无语死了,还碰到了恶心的人,现在走个路还要被...”

杭水感到自己的手腕被大力拉住,有点粗糙的触感不知为何让他很在意。他站住了步伐,下意识抬头朝李西城看去,撞进对方平静的眼睛,骤然心如擂鼓,他磕巴道,

“怎,怎么了?我说这些很无聊吗?”

李西城摇了摇头,示意杭水向前看。

那是近在咫尺的另一根电、线、杆。

杭水:“……”

救命!不是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吗?人可以死,但不能社死,更不能的是连环社死!

李西城默默往右移了两步,而后招手示意杭水往中间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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