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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蛇也不吃自己,像是献媚,又像是渴求温暖,蛇头穿进他的睡衣,贴着锁骨吐出鲜红的信子,而蛇尾凉凉地盘缠着双腿,依恋又贪婪。
徐舒意险些喊出声,睁开眼时还紧捂着嘴。
他想起来了,商靳沉好像就是属蛇的。
而他自己是属猪的。
第38章
徐舒意手里掌握着一个病友群, 但凡在他这边接受治疗的人,有个别需求的都会加入群聊,平常他有空的话, 能在群里回复一些关于骨折和挫伤的保养小常识,针对特别护理的人群也会提出意见与建议。
群的设定是群主同意后方可入群的, 长期不发言的死号他也会清理出去。
私加他微信的病友每天也有几个人不等, 徐舒意认真看完对方发来的信息提示,才会同意进群。
不过......
当徐攸年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好友申请里, 徐舒意的脑袋还是空白了十几秒钟。
他不可能不认识这个人的,徐攸年这个名字从小一直被另外一个名称取代——大伯。
这是他大伯的名字。
徐舒意从小也不是一个心思太多的人,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个亲戚,大概最佳词汇就是——抠门至极。
徐舒意原本不打算理睬对方,凭借徐攸年一家的所作所为, 也不想跟这个人再沾一点关系。
可是徐攸年发来的申请说得很清楚。
【徐舒意吗?我是大伯,家族最近在修族谱, 修到你爸爸这一脉了。】
多余的话没有说完,可能是对方表述完意思便不愿再讲了,或者是信息栏里有字数有50字的限制。
总之像一根噎人的骨碴卡在喉咙里,难上难下,硬咳出来一嗓子血,硬咽下去搞不好得开刀处理。
徐舒意思索再三,点击了加好友。
然后将手机丢在一旁,专心自己的工作。
做了一台手术下来,徐医生才想起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重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徐攸年发了一大串60s的语音信息, 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找徐舒意的目的有两个。
其一是爷爷和奶奶合葬的墓地集体需要迁移了, 徐舒意的父亲虽然去世多年,但徐舒意不能不管自己的爷爷奶奶死后的安身地。
按照徐老爷子生的三男两女,每一个都曾继承了徐家的遗产计算,起码每家要出15万来买块风水好的地方合葬两位老人。
还有就是修族谱的事情,徐舒意若想记载在徐家族谱上的话,还得再交1万元。
徐舒意听完全部的语音,感觉整片头皮紧到发麻。
十几年没见了。
他像一个被人喝完丢弃的易拉罐,在各个亲戚踢来踢去的过程中艰难地熬完了高中阶段,距今至少十几年了。
他以为徐家人早已经把他抛弃了个彻底,没料想要用钱的时候,居然还是能记起来有他这样一号人物的。
最可笑的是他的大伯,明明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托了无数层关系,才打听到他的。
也还是为了要钱。
徐舒意以指尖按摩了一阵胀疼的太阳穴,做了几个深喘,确保自己不会被气晕。
很好,商靳沉这些年把他锻炼得尤其好。
以至于无论他多么生气,都可以忍得住。
徐攸年最主要的意思是,钱要是不交的话,就是你死去爸爸的不孝,自己掂量着看吧。
直接将他逼在道德的十字架上严刑拷打。
徐舒意快速回复,【钱是谁来代收?】
大伯回复很快,【周六在聚德海鲜楼全家见个面,一起讨论后续的事宜。】
徐舒意默默记下这个地址和具体时间,再次将手机扔到一旁。
恰好黄忠虎来他门诊办公室窜门,开门便叫着,“小徐医生,你的脸怎么掉桌子上啦?”
徐舒意双手搓脸,“可能最近有点疲劳过度了。”
“疲劳还不好办吗?”黄忠虎过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转动座椅,“晚上哥请你吃一顿好的,什么坏心情全部统统消失不见了。”
徐舒意心说不必了,蓦得又改口道,“黄副主任。”
“别别别别,”黄忠虎连说四声,“小徐医生你只要一喊我副主任这个名称,准没好事,说吧,是不是这个月工资花得太猛,掀不开锅,准备把哥哥那点利息钱滞后一下?”
按照徐舒意的人品,黄忠虎完全会同意的,毕竟每个月要收8000的后续款,他也挺担心徐舒意这边经济压力太大的。
徐舒意笑道,“不是这件事。”他的物欲不高,每个月三千块零花足够了。
“我之前答应的你周六养生汤,都耍赖了好几周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
黄忠虎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用手指着对方道,“我没看错你哦,小徐医生还是蛮有良心的嘛。”
黄忠虎为了应约,下班后没跟徐舒意一起走,而是冲到理发店洗个头,吹得精神爽利。
手提着水果篮才去了老房子上,直接被徐舒意在电梯口截胡,转身弄进了商靳沉临时的治疗室。
黄忠虎心里顿得一憋屈,好家伙,哪里是贴心要请旧房东吃饭,直接是为了利用咱来着。
徐舒意替两人做了简单介绍,潜台词是告诉对方,躺在理疗床上的正是之前车祸那人。
黄忠虎心底了然,与商靳沉握了个手,发现对方握手的力量很足,确实像电视新闻播报的那样,年轻有为,器宇不凡。
商靳沉这时还不知道黄忠虎的真实目的,只知道自己的双腿手术的主刀正是面前这位。
他的秘书应该跟黄忠虎意思过了。
所以他这边的意思都是虚浮的,礼节性夸赞黄医生医术高超,并且表示事后还得重谢。
徐舒意见俩人聊得不错,从消毒柜取出一包银针,递给黄忠虎道,“我还想看看师傅您的施针手法,总感觉前两次的扎针效果不明显。”
黄忠虎:啊~原来是专门叫我当白劳工啊。
商靳沉:啊~原来是拿我当小白鼠啊。
两个成熟男人心照不宣。
一个躺平任扎。
一个则对光看了商靳沉最新的骨片,调侃笑道,“小徐,你知道的,没有影像学资料提供支持,我可不敢乱扎。”
徐舒意全身心投入到效仿学习中,“不然我来施针,你帮我稍微指导一下。”
哦,那没关系。
黄忠虎道,“商总您见谅,我这徒弟还是很看重您的病情,否者也不可能请我出山。”
说话间,二十几根针前后分布在商靳沉的大腿、膝盖和脚背,每扎一下都问商靳沉,有感觉吗?
针灸其实并不很痛,但是拨筋的那几下又酸楚又揪心,还是挺难受的。
商靳沉冥冥中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