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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靳沉擦了满头晶莹剔透的汗珠,臭骂一句,“妈的,这辈子除了我妈去世的那天,没这么害怕过。”
徐舒意内心居然涌起一点异样的温暖。
是不是当他真出了什么问题,生死攸关的瞬间,真的有什么人真情实感地担心他。
后来徐舒意在医院历练几年,见惯了大生大死,许多人被抬着进去,只有一部分人能站着走出去。
再回想他父母惨死的模样。
全是命数。
心病缓缓被解开后,徐舒意只是不能自己开车,但是坐别人的车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而且......
徐舒意一梦起来,不停地嘲笑自己为什么会梦见六年前的自己与商靳沉。
商凌云事后知道这件事,说他是整天闷在学校和房间里,从来不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忧思过重,患得患失,才会在猛地外出后发生意外。
事后,徐舒意也彻头彻尾反思自己的生活方式,确实不应该将小时候的全部悲惨变成包袱,陪伴自己未来的每一天。
早晨吃过早点,徐舒意照常骑电动车上班,用不到三秒钟的间隔,商靳沉的车也会从车库出来,跟在他的身后缓慢地滑行一段距离。
徐舒意的心跳蓦得飞速跃了起来,噗通噗通地乱跳,不受控制。
那种窒闷的空间转移,站在晨光渐渐点亮,斗转星移,天地豁然开朗的感觉。
都令徐舒意在某个瞬间,微微地开心了一下。
他像往常一样用两条长腿支住车身,顺利回头张望。
张师傅每天都会跟他摁一下车喇叭,礼节性地打个招呼。
车子靠过来,车窗缓慢落下,露出张师傅那张默默含笑的慈祥脸庞。
车内没有商靳沉的身影。
张师傅笑道,“商总今天请假了,没坐车里面。”
徐舒意立刻笑得更亲切道,“三少爷昨晚喝醉了,今天确实起不来吧。”
张师傅也说,好些年了,从未见商三有喝到难受的时候,他刚才等商靳沉的指示,都感觉三少爷鼻音很重,像不怎么舒服的样子,所以才叫他去买点解酒的药膳。
张叔说,“小意啊,你上班总骑电动车多不方便,不然你把车搁在这里,我买完药膳顺路能送你。”
徐舒意哪里好意思麻烦他,连忙摆手道,“去我医院跟去买早餐的地方很远吧,还是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张叔道,“哪里耽误?一点都不耽误,三少爷几年了一直每天这个点出门,如果你也一起坐上来,我能沿路把你放在你们医院路口,改道再去公司,其实也是不晚的。”
“而且,我看三少爷也有同样的意思,冬天冰天雪地你还要坚持骑电动车,我当时就看出来了。”
忽然觉得自己不该乱猜,连忙收口道,“不过今天三少爷没什么精神,还是赶紧去给他买解酒的药膳吧。”
徐舒意瞧着车尾一路向东,心底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心里热扑扑的,毫无预警。
他赶紧摇摇头,挥散自己不该有的想法。
徐舒意下班买了暖胃的药膳食材,准备自己动手煲汤,也不是特意买给商靳沉吃的,反正商凌云年纪大了也得保养身体。
他自己昨晚也喝了酒,也需要养胃。
徐舒意提着食材走进家,轻微喊了两声李阿姨,没人应答他,应该是忙去了。
所以他也轻手轻脚地迈进宅子,冥冥中听见尚子漠的声音从转角的抄手游廊传来。
依稀还有商靳沉的。
兄弟俩不知在墙角嘀咕什么呢,人常说古风的建筑日不晒根,口不吞阳,商家本宅里到处都是偏僻地方,怎么反到站在人造的锦鲤观赏池前,明晃晃地畅聊秘密。
徐舒意也没听的意思。
不过闲话随风,偏要往他耳朵里飘。
尚子漠说,“我算看出来的,你横加阻拦的意图,不过是你也看上了小意。”
“小三子啊小三子,我觉得你太不厚道了,平常在徐舒意面前端得四平八稳,不疾不徐,有时候我跟大哥都觉得,你对小意太见外了,总没拿他当亲人看待,连好话也没几句。”
商靳沉捻着手里的鱼饲料,确实不温不火的端着态度,“然后呢?你觉得我还对徐舒意怎么不好了?”
尚子漠被他要气笑,“简直太多了好吗?”
一把抢过来商三手中的鱼饲料,使劲往池塘中一撒。
“我感觉,我有时候也看不透你,小三子,虽然我是看着你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你太会隐藏自己了,就像你最善于用在商场里静中求稳的手段,却不该连感情的事情上,都这样处处分析利弊,精于算计。”
商靳沉道,“哥,你怎么这样喂鱼,把饲料都废掉了。”
大概尚子漠今天是回过味儿来了,非要找他问个明白。
商靳沉沉默了一会儿,算是给尚子漠一个交代。
他说得模棱两可,似有似无。
“但是徐舒意很漂亮,不是吗?”
第14章
商靳沉的一番肺腑之言极快地引起沉默,连空气都在某个瞬间忘记了流通,变得一滩凝滞。
尚子漠回味了片刻,忽得笑道,“大哥总说你人间清醒,我现在也很赞同。”
“但是一个人如果欣赏的只是外貌,那这份喜欢也很容易被美丽的衰退取代,实在是肤浅。”
言下之意,尚子漠还想说小三子你看起来清高在上,没想到骨子里居然是个大俗货,徐舒意那样美好的一个人,你配不上喜欢他。
商靳沉居然毫不生气,家里的老幺若不是最命苦的,便是最受宠的,处之淡然道,“你管好自己的喜欢就行了。”
尚子漠也是没有办法说服他分毫,谁让家里的这位小爷是最无法无天的。
如此看来,两人都摆明了情敌的身份,不过商靳沉的表态亦真亦假,尚子漠更倾向于他只是闹着玩玩,算不上十分的真心。
商家二公子只能再从商靳沉手心里抢鱼饲料,顺便捶他一把。
商三则玩笑地应付着,偶尔将眼神往角落里扫了几下。
人已经走掉了。
徐舒意晚上还是认真煲了热汤,尚子漠临走前硬是喝了两碗,原本想在餐桌前夸他手艺好的。
李阿姨说小意有个评职称的论文要写,饭也没吃就忙去了。
尚子漠难免失落,用手从背后再赏了小三子一下,商靳沉手里的汤碗险些打翻。
不由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徐舒意不仅漂亮不可方物,还很心灵手巧。”
徐舒意确实返回卧室写了一阵子关于骨科挫伤与骨折方面的医学论文,四合院的空间委实太大,好在商凌云每天从宴会回来的时间较早,不会再像年轻时那样频繁熬夜。
徐舒意避开东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