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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各有各的出息,基本上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偶尔回来看看老爹。

说来可笑。

徐舒意差点能嫁给这三个儿子之一。

那时候他才十九岁,刚考上国内首屈一指的医科大学,商凌云居然毫无预警,直接跟他的三个儿子说,有一位商少爷需要立刻订婚,娶的还是个男生,三选一的概率,谁来?

徐舒意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偷听的。

但他,很庆幸自己从头到尾听得特别清楚。

因为商家三个儿子,全部没看上他,全部一口回绝。

尤其三少爷商靳沉回答得最巧妙,他说,“我也从不缺结婚的人选,如果父亲你非得把这么个小玩意送我,也行吧,但是别想我这双腿能走进门就是了。”

徐舒意的头稍微有点疼,属于熬夜疲劳引发的,他不停提醒自己,事情都过去好些年了,他现在跟商家三兄弟也便是见面点头的普通关系,何苦老去回想那些不着调的旧事。

徐舒意习惯从别墅的后门进屋,悄无声息的,也不会过度引起谁的注意。

哪知管家李阿姨是双千里耳,站在别墅正门朝他招呼说,“小意,三少从港城回来了,带来了好些礼物,有你爱吃的龙兴桂花糕。”

徐舒意虽然每天接诊的病人有几十个,但提到这位商三爷,骨子里还是有点犯怵。

原因不过有二。

一是商三爷年龄只比他大五岁,却有比他活脱脱大出二十岁的威压感,笑也刺人,不笑更刺人,比他们医院领导还有胁迫力,眼神又毒又刀,损你完全不带上麻药的。

二是这位商三名声不太好,翻脸不认人,前一天还称与人兄道弟的,后一天直接生吞人家公司产业,几年里迅速累计的滔天巨富多少沾血带肉的。

最主要是。

他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好,甚至有点血淋淋咬断你脖子的意味。

徐舒意真想撂给他一句丑话:放心吧,我一直赖在你们家不走,不是想做你小妈的。

第2章

李阿姨给他递了带有花香的帕子净手,又漱了三次口,才算稳妥。

商家本宅建于哪个时期并不好说,但这建筑内所透出的古韵盎然,雕梁画栋便是将整个龙城挖掘个底朝天,都是不好再找出第二家的。

陈列在前院正堂内的紫檀掐丝白底百宝嵌四季花鸟屏风隔着视线,依稀辨出对面几抹人影沉浮于烟酒之中,麻将桌上的磕磕碰碰伴着几声爽朗调笑,显得倒有几分附庸风雅。

看来商靳沉将重要的合作伙伴引到本宅来了,毕竟在古代打麻将是只有达官显贵才可从事的高级娱乐活动,四四方方的麻将桌把早商人们的利益明牵暗连地拴在一起。

徐舒意准备往里面去打个照面,毕竟李阿姨如果没有得商三少的示意,断不可能在旁人面前引他过去。

商靳沉恰好自摸清一色金钩钓,每家掏10万,碰巧还是对对胡,连中两码变各40万,炸得牌桌上几位客人当即飚出蜀川话来骂。

麻将桌上看人品,牌品即人品,日你个商三仙人铲铲,你他MA的锤子的很。

商靳沉必定是不客气的,无论谁在牌桌上输他一个亿,照样敢笑着收进自己口袋。

坐在商三身边的影子忽得贴了过去,像只谄媚的小型禽鸟,细声细语发嗲,“三哥今晚的手气难免也太好了吧?”

是个男孩子。

声音脆生生得宛若空谷黄鹂,撒娇的本事应该也不错。

会撒娇的人命好。

商三不知在他耳畔腻了句什么,逗得男孩子亲口给他点了一支沉香木香烟。

徐舒意当即觉得自己要识趣,转身遇见李阿姨,李阿姨问他与三少爷打过招呼了吗?

徐舒意瞧着李阿姨兴冲冲的,睁眼瞎话回复打过招呼了。

商家属于老派的豪门,人脉广泛,府藏金窟,财大气粗,平常的规矩是稍微多了点,但也住得下去。

徐舒意进后院正房侧面的耳房,那里有独立卫生间,还有可供休息的贵妃榻与红木书架,雕花窗外面种植着错落有致的紫玉兰花树,正值花期,芬芳与月光相融恰到意境。

徐舒意往贵妃榻间准备一躺,门口吵吵嚷嚷来个人,他便没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与来者隔门向望。

进来的男生穿得干净漂亮,搭配他那张奶白的脸与略矮的身高,倒显得挺可爱别致。

文清含看见徐舒意的瞬间,脑袋里绝对被洗劫得空荡荡的。

有钱人第一眼肯定要互相比奢华气场的,若是有姿色的同类人,第一眼比较的必然是皮囊所囊括的俗物。

文清含来之前听说商家老爷子在家里常年养着一尊玉面美人,不是弄来做小老婆的,也没有收养为继子的盘算,三个儿子分别混军娱商的,逢人闲聊时也不准随便谈论家里这位。

文清含闹着跟商三来玩,无非也抱着一定的好奇心。

今日一见,果然......

文清含惊讶地说,“这幢房子的设计好有问题,七拐八绕的,害得我都迷路了,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呢。”

鬼?

商家的三个儿子一向不怎么把外面的人领进本宅来,除非是这人特别的重要,地位特殊。

徐舒意倒还不敢自认是这间豪华大宅的主人,面对客人的无礼,也不至于拿出你死我活的气势,淡道,“是尿憋急了吗?客人用的厕所继续往前走一百米左右。”

语毕稍微调亮了贵妃榻侧的琉璃灯,照得整间屋子内华贵即现,妖魔鬼怪一扫而空。

文清含立马不乐意了,“谁说我要上厕所啊,我是来洗手的。”一张小白脸变化多端。

“都怪三哥,偏要叫我给他点烟,把我呛个半死,又假装好人叫我用桂花糕压压嗓子,结果沾了满手的桂花蜜,被催着来洗手的。”

徐舒意一想黄鹂鸟的嗓音确实好听,宛若天籁,但听久了也不过像麻雀差不多,叽叽喳喳个不停歇,有时候还不如乌鸦铿锵冷冽。

文清含擅自在卫生间洗了手,抽了张纸巾擦手,一瞧徐舒意已经佛不理神仙地躺在贵妃榻上,双手捧着书籍,认真在看内容。

都已经快凌晨了,怎么还有人假意看书装逼

徐舒意原本不矮,177的个子,冷白皮,冷面孔,一双狐狸眼暗生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孽感,刚才只望了过来几秒钟,直接将出身港城的名门少爷比出云端泥里的差距。

文清寒第一眼就认定他绝对是豪门圈里传疯了的玉面美人,可不正是一张冷冷清清、妖妖窕窕的狐狸精模样

他以为徐舒意故意看书不理他,实际上却是对方二十几年养成的习惯,等情绪沉淀好了,闭上眼睛就能立刻睡着,晚上也不做噩梦。

“你在看什么书?喂,问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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