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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然后他便探身去关灯,并顺手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拿过来放在枕边。
库洛洛注意到了,没说什么,这本来也是他找出来放在那的,只不过最初没想到最后会用在自己身上。
伊路米手肘撑着床面,悬在库洛洛上方。因为墙角有着应急提示灯,黑暗中并不是完全不能视物,至少适应了黑暗后,两个人都能看清彼此的五官轮廓。
依旧是吻,库洛洛以手作栉顺抚着伊路米的头发,一边与之亲吻。
然后库洛洛听到了瓶盖被打开的声音。
“……”库洛洛僵住了,他本能地感到威胁,但很快他就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这么快吗,库洛洛忍不住腹诽,但好像也不是很奇怪,是伊路米一贯的风格,而且速战速决也是自己的目标。
这样想着,库洛洛也伸出手。
伊路米将库洛洛作乱的手按在身侧,低声道:“不要动。”
这如同命令的一句话还未引起库洛洛的怀疑警惕,就被伊路米卷土重来的手打乱了思绪。
行吧,不动就不动,这样还省点力,不过……库洛洛想起刚刚触碰到的,是一直都是那样还是在刚才迅速进入了状态?不论哪一种似乎都能说明这大少爷这会确实很激动……
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着,库洛洛眼睑半敛,躺在床上四肢舒展,任由伊路米在他身上妄为,只有微蹙的眉间能看出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平静,但此刻无人看到。
或许是杀手提前做了不少功课,也或许这种事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技巧,潮水渐渐侵占大脑,消磨着理智。
库洛洛凝着眉,几乎已经无法再维持冷静,突然,他扣住伊路米的肩膀,用力将人扯上来,凶狠地吻上他的唇。
过了好一会,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才又清晰地响起,库洛洛松开伊路米平躺在床上,慵懒舒缓蔓延到全身。
伊路米感受了下手心,感叹了声什么,然后跪坐起来。
“……”库洛洛身体再次一僵。
昏暗的视线里能看到杀手坐在那的轮廓,库洛洛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到临头依旧有些憋闷,干脆眼不见为净,一言不发地拿手臂盖住了自己的脸。
伊路米其实是想开灯的,他想看到库洛洛的表情,也想看到接下来的模样。
可他更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反而需要更加谨慎小心。
让这个强大的男人妥协答应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若这次失败,可能根本就没有下一次了,服软请求不会每次都管用。
但即便如此,看到库洛洛做出任凭摆布的姿态,伊路米心中深不见底的黑洞仍然控制不住地翻卷出了黑色的漩涡。
各种各样贪婪的念头充斥着他欲壑难填的内心。
伊路米短暂地静默了片刻,眼眸深沉幽暗,情绪敛在其中,在库洛洛觉察到异样前,他拿起刚刚倒了一半的瓶子。
库洛洛浑身僵硬,他并没有做足心理准备,压在脸上的手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则攥紧了床褥,像是在用极大的心力忍耐着。
就像是一场角逐,进攻的一方非但没有被赶走,还开始变本加厉,直接而强烈的进攻得到的是丰厚的战果。
然后伊路米再接再厉。
库洛洛在这时忽然出声,声音压抑忍耐,“可以了吧。”
他已经受不了这种磨人的、如同在慢慢向侵略者臣服的前奏了。
“还不行。”伊路米拒绝了,对于这个过程他是充满耐心的,并享受着,仿佛库洛洛正被改造成适应他的模样。
他想了想,又安抚道:“不要急,我说过我会小心的。”
库洛洛:“……”
他是在急吗?!
库洛洛有些憋屈,可他也实在说不出让伊路米赶紧进入正题的话,只能继续忍耐,终于,他艰难地忍到了结束,可还不等他松口气,更为煎熬的部分来临。
“……等等!”库洛洛连忙撑起身后退,还没挪出一点距离,又被伊路米拖了回去。
“你干什么。”杀手不满地问,现在后悔未免太晚了些,已经到了嘴边的猎物他绝对不可能放走。
“换个姿势……”库洛洛深吸一口气,“我翻个身。”
……至少不用直面即将被“女朋友”掌控的现实。
库洛洛没想到自己也有自欺欺人的一天。
……
很快,他发现自己想错了,这种事连自欺欺人都不可能做到。
一贯擅长捕猎的蜘蛛却在今天落进了别人的网。
那仿佛刻入灵魂、深入骨髓的压迫感,几乎令库洛洛头皮发麻,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窒息。
库洛洛顷刻间就乱了呼吸,几乎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想要逃离这种让人背脊颤栗的悚然感,可他自己选的落网方式却使他陷入了更深的被动之中。
伊路米禁锢着蜘蛛刺青,镇压着已处于弱势的一方迟来的抵抗。
汗水从额头滑过眼睫,滴落在猎物上,伊路米吐了口气,强大的控制力让他自始至终掌控着捕猎的节奏。
“……!”库洛洛倒吸一口气,积攒的力气被轻易弄散,身体一软,他张了张嘴,想要停下,可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变得七零八落。
“不…伊路…停…!”
在多次尝试而失败后,库洛洛只能选择闭上嘴,咬紧了唇。
伊路米仿佛又回到了初次进行委托的过去,可同时又忘光了所有的杀手经验,执行任务的过程近乎蛮横无理,粗暴急切得像是心底关押不住的怪物彻底破笼而出,咬住了自己觊觎许久的猎物就不松口。
恒温的中央空调像是已经失去了作用,在潮闷湿热的空气里,库洛洛难以自制地生出了一种近乎晕眩的失重感,一向神思清明的脑袋竟然有些昏胀,意识仿佛轻飘飘浮在半空中,对当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了恍惚和茫然,仅有身上紧紧缠绕的网有着真切而实在的存在感。
夜已深,明月悬挂,城市里,马路上的喧嚣渐渐变少,剧院结束了最后一场演出,外出的人们陆续归家。
在最初短暂的抗拒后,猎物似乎放弃了抵抗,渐渐臣服在了捕猎者绝对的威势下。
伊路米放松了桎梏,一边不留余地,一边俯低去够。
忽然,伊路米呼吸一顿,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突如其来的潮涌猛烈而汹涌地将库洛洛淹没。
“停下…不行…”
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库洛洛混乱地喘着气,他伸手去掰伊路米刚刚撑在旁侧的手,却被摁在掌心十指紧扣。
被火炙烤过的网将库洛洛整个罩住,连落在耳畔的气息,都成了那特殊囚笼的一部分。
伊路米轻声问了什么,声音带着晦暗的哑意。
“…不…”刚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库洛洛就倏然抓碎了布料,手背青筋暴起,几欲喘不上气,大脑有一瞬的空白,仿佛全部的东西都跟着空气一起被挤出去了,取而代之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