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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

阳光折射在带水的睫毛上，仁王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隐约的，近在眼前的彩虹。

第七局的间隙，交换球场。

路过教练席时，仁王接过了坐在椅子上的真田递来的干毛巾和水。

率先将毛巾的一角捏起来在眼睛上揉了揉，然后整块毛巾在脸上乱擦一通。

已经进了汗液的眼睛里还有一丝酸涩，仁王拧瓶盖时发现盖子已经被提前打开了，他诧异地瞥了一眼真田。

还以为真田从不参与后勤上的滴水递毛巾这种事，没有这么贴心呢。

清澈的水涌入喉管，缓解干燥，仁王吞咽是皱着眉想，我怎么会这么辛苦啊。

“手冢领域”的“所有球都打到我的位置”换一种说法，不就是“每个球我都要接”吗？就算在原地不动，挥拍也很累啊！

如果能干脆利落地直接让球打不过来就好了。

或者反方向利用超强度的旋转让球出界？

脑海中的球场模型快速计算着.仁王闭了闭眼，摇头。

几乎不可能。

如果必须要做到的话.手臂会废掉吧。

拧上瓶盖，他将毛巾和水抛给真田，握着球拍又进了球场。真田自然而然地接过手，在一旁摆放整齐后，抱胸后仰，靠在椅背上继续观赛。

“手冢”和真田默契的互动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青学的人一再告诉自己“那是立海大的仁王不是手冢部长那是仁王”，也有些摆脱不了这种奇怪的既视感。

“好.啊。”一个部员不禁出声，微妙地空出来了形容词的位置。

同伴意会，认可地点点头。

远在九州岛养伤的手冢打了个喷嚏。

“啊，今天稍微有些冷。”

东京的“手冢国光”扶了一下眼镜。

“不要大意地上吧。”

“即使‘手冢领域’被破解了，依然坚持自己的‘扮演’吗？”冰帝的忍足说。

“舞台上的演员，一旦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来。”爱看莎士比亚话剧的迹部说。

仁王的发球局。

度量了手臂的承受能力，仁王没有继续用零式发球。

“打不出来了吗？零式发球。”不二在接球时开口问道。

这也一点也不手冢。

看过关东大赛第一场单打一的“双部之战”后，仁王曾经反思过：这种意志力，为了胜利可以牺牲手臂的决心，我真的可以幻影出来吗？

仁王是理性占据上风的人。

接触网球三年，虽然技术层面一直在稳定增长，但是.对网球的执念并没有那么深。为了网球伤害身体这种事，仁王不想做也不会做。

幻影，充其量只是欺诈的一部分罢了。

欺诈的目的达到就好了。仁王这么想。

更何况，我会赢。

用力击出一球后，裁判在球场中间的位置报比分的空隙，仁王在发球前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

连续使用了几局幻影，精神力的余量比想象中消耗的要少。这多亏了仁王与手冢在技术、惯用手、身形方面的相似性，节省了很多精神力的掩饰性消耗。

剩下的，打最后几局.足够了。

第三十三章 白昼看不见星星

“30：30，by 青春学园。\”

“.”

“5：3，by 立海大附中。”

如果下一局仁王赢了，那么又是一场立海大的胜利。不二也是第一次被逼到这种地步。

这一局是不二的发球局。

一直对输赢没有很强大的执念，不二想到前面青学输掉的三场比赛，想到远在九州岛的手冢国光。

我甘心就这样输掉吗？

他想。

从小学时期就一直在练习的网球，我真的有那么无所谓吗？

明明自身被上天眷顾一样的有了高超的网球天赋和独特的感知、利用风的能力。

我难道只能打到这个地步吗？

比赛进行到尾声，体力已经在消耗殆尽的边缘，他看向对面呼吸频率不急不缓十分稳定的“手冢国光”，闭上眼——

“想赢我还早着呢。”

栗色碎发的少年再次睁眼双眼，露出的是前所未有的锋利。

“嘭！”

“——啪！”

仁王击出球，双脚落地后，看到不二周助轻飘飘地启唇。

“六重回击之五——百腕巨人的守卫。”

话音刚落，沉闷的声音砸在球场上。

“15：0，by青春学园。”

青学的欢呼声中，精神力逐渐蔓延、渗透，覆盖整个球场。

“好强的防守能力！这一招.不二前辈——”

“不二的眼神变了。”

“好！不二前辈加油！必胜！”

.

“5：4，by青春学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站在观众席最上方的迹部俯瞰整个球场，有些不舒服地皱皱眉。

“被利用了啊，必胜的决心。”

“什么？”忍足疑惑地问。

“30：0，by青春学园。”

“六重回击之六——星火花。”

“5：5，by青春学园。”

“手冢国光”身上的白光逐渐褪去，露出仁王雅治的本身。

“什么啊.立海大的人幻影出来的手冢部长还打不过不二前辈！”

“不。”

“即使是真正的手冢，不二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大石前辈，你是说.”桃城武震惊地睁大眼。

大石点点头，坚定自己的观点。

认真起来了的不二势不可挡，温和的人打出来的球也如同水一半，看起来温柔，实际上弥补可当，无法渗透。

“6：5，by青春学园。”

.

“7：5，by青春学园。”

覆盖球场的精神力慢慢回笼，回归到仁王身上。

“手冢国光”露出属于仁王雅治的违和的天生嘲讽的神态，反手摸了身后的头发。

小辫子被汗水沾湿，手感没有干燥时好摸。仁王放下手，彻底变成了仁王雅治，上前几步走到网前。

“多谢指教。”

他与瞳孔聚神后的不二周助握手。

裁判翻过立海大绿色的记分牌，“立海大附中”几个字下面的数字是——“4”.

“攻心战术，真是不得了。”忍足感慨。

“终于有了必胜的决心，在拼尽全力以后发现只是精神力制作的骗局.”迹部食指中指搭在眼旁，

“急于胜利的心情反而让对精神力的感知变得不敏感了。”

“仁王在精神力上，是和幸村同种风格的恐怖啊。”忍足感慨。

“4：0了。”

青学氛围低迷，备受瞩目的一年级生上场，他的对手是——皇帝，真田弦一郎。

真田在最后几局已经完成热身，弯腰拿了球拍直接进场。

“输掉就太难看了，真田。”仁王清清嗓子，模仿幸村的语气。

“.”

真田与越前的比赛是今天耗时最长的一场拉锯战，最开始是仁王还能仰躺在教练席上盖着外套躲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