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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着被小子们弄到河里喝乌衣水去吧!

阿苏南既想看美女又想听赛歌,更想见识见识雄孔雀开屏出风头的样子,哦,巫夷山上没有孔雀只有金雀子,应该叫作看金雀子出风头的样子。所以,午睡过后他就开始闹腾,跟在阿爸身后团团转,磨着阿爸要去参加问名会,只可惜阿爸一点都不能理解他那颗燥动的夷家汉子的心,嚼着芫香球一阵阵闷笑。阿哥生怕多出一只小尾巴,连着劲儿地跟阿爸说赛歌的时候人太多,一不小心没照顾过来让南仔掉进河里就麻烦了……

最后,阿苏南只能眼巴巴地瞧着阿哥打扮的跟只金雀子一样奔出门,出门前还扇扇金翅膀得意洋洋地跟弟弟挺挺胸……可怜的阿苏南愈发地悲愤了,气鼓鼓地看向阿爸。

阿爸给幼崽逗的差点没笑破肚皮,问他:“阿哥是去看朵朵,你去看什么?”

“我也看朵朵。”

“那里没你朵朵,那里都是你的大阿朵,她们的年岁比你阿朵都要大。”

小崽不服气:“我都长大了。”

“是,是,我们家南仔长大了,可我们家南仔的朵朵还没有长大啊……”阿爸继续闷笑,眼角折子叠折子。

阿苏南急的跳脚:“阿爸,我们走了四天的路、四——天——的——路,连问名会都没有看到,我、我、我……我亏死啦!”

阿爸哈哈大笑,把个炸毛的小家伙抱到腿上:“南仔,你去了问名会,就要晚睡觉,睡晚了,明天早上就起不来,你起不来,就要错过去神庙……南仔不想去神庙跟朗玛神祈福吗?”

阿苏南眨巴眨巴眼睛,他把这茬给忘了,嗯,也不是忘了,是他压根不以为神庙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可是阿爸,不是都说跳过舞定了情的阿哥阿朵才要到神庙祈福吗?”祈福都是成双成对的,他家老哥又不找朵朵,一个人去祈福做啥?至于他自己,他还小呢。

“谁说只有他们才能去,我们也可以去给南仔祈福啊。你阿妈说了,我们家南仔弄个聪明,我们要去感谢朗玛神把南仔赐到我们家,还要请求神明守护南仔,今年一整年都平平安安的。”

这样啊……

阿苏南继续眨巴眼睛,心一点一点的死掉,今天的问名会看样子是无论如何也去不成了,因为他太清楚朗玛神在夷家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朗玛神就是巫神,按照阿苏南的理解,他是自然之神,也是巫夷人供奉的唯一神祇,是传说中夷家人的守护之神,大寨子里都有专门的神庙供奉。按照传统,一家人一年只能向朗玛神祈求一件事,据说踏着第一缕晨光进入神庙的人才会得到赐福,阿苏南没想到今年家里的祈福对象会是自己,大概是去年他生的那场病把阿爸阿妈给吓坏了吧。

其实就算去了问名会他明早也起得来,但是阿爸肯定不会相信,呜呜呜,太悲催了,做啥他还是个小孩身嘛……别了,赛歌会,别了,花儿一样的夷家朵朵,咱们八年以后再相会……

第6章 便宜兄弟

太过失望,天没黑阿苏南就赌气钻进被窝,睡不着没关系,正好琢磨琢磨即将开始的发家大计,第一桶金今天挣到手了,整整一百文、一个银角子呢!

以前看网络小说,一个个都好似富可敌国,男主女主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然后一开口就是几十万两什么的,当时随安就觉着不靠谱,几十万两,那就是几万斤重,那是准备要用几十辆牛车去拉银子吗?……现在嘛,哼哼,就算是跟一百文铜钱相当的银角子,今天也才是第一次见到,对他来讲,都是好大一笔巨款。

这一百文,到底该弄个花呢?

……

阿苏南脑子里的发家草案刚刚起了个头,正对床铺的窗户上很诡异地现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圆脑袋,三月底的夜里不算冷,窗户大开着,两双眼睛冏冏对在一起。

半晌,小圆脑袋上的眼睛眨巴眨巴:“你都不去问名会吗?”

“阿爸不让我去。”

“我晓得,所以才来帮你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阿苏南默默地看着小圆脑袋。

小圆脑袋咳嗽两声:“只要你保证不跟我抢米萝朵朵,我就帮你。”

看阿苏南没反应,有点急了:“喂,你答不答应啊?”

“哼,夷家汉子才不会可怜巴巴地请求别人让朵朵。”

咱们夷家汉子都是用刀子说话滴……哼哼!

小圆脑袋一张脸胀成猪肝色,低声怒吼(做啥要“低声”,怕被发现呗):“我才没有可怜巴巴地求你,我帮了你,我们就是好兄弟,好汉子才不抢兄弟的朵朵!”

哟,还懂曲线救国……孺子貌似不简单呢。

阿苏南开始对这个黑不溜秋的小圆脑袋刮目相看了。然后,他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面爬出来,一副免为其难的样子:“好吧,就让你帮我一次,我就不跟你抢米萝朵朵啦。”

切,不到七岁的黄毛丫头,有啥好抢滴。

……

一刻钟后,阿苏南在他刚刚结交的盟友兼好兄弟小圆脑袋的帮助下,潜逃出客栈,如愿来到问名会现场。这会子天刚黑,沿着乌衣河燃起一只只火把,此刻的乌衣河畔,火把多过天上的星星,问名会在星光与火把的辉映下正进行到如火如荼。

小圆脑袋名叫诺阿亚,诺阿是姓,亚是名,不过人人都叫他一声小黑仔,单看这家伙脸上的那层黑皮,就知道他这名字是弄个来的了。小黑仔是本地土著,对乌衣寨了如指掌,阿苏南在他的带领下跟只泥鳅样在人群中钻进钻出,一阵乱蹿过后,成功挤到钓鱼桥边。

钓鱼桥头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乌蛛树,此刻完全成了小伢崽的领地,举头望去,几乎每根树枝上都挂着几个小娃娃,夜鸟宿林一般,只是这些夜鸟大只了一点,即便是用巫夷山的标准。

二人来得晚了,在树上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高处的枝杈坐好。

这会儿的钓鱼桥两岸跟白天完全不一样了,对岸街上的木栏杆边上全是阿朵,阿苏南粗略估算了一下,不长的一条街上足足站了一千多人,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们穿着夷家人过节才穿的百褶长裙,高高盘起的发辫上戴着阿妈亲手插上的美丽花饰,商铺的店家们也很大方地在檐下挂起上百盏月牙风灯,正值妙龄的姑娘们在摇曳火光的映衬下,就像一朵朵绽放于夜风之中的彩铃花。

乌衣河的这边,阿哥们就更多了。人说情场如战场,这些小伙儿少则几人多则十几人组成一个个小分队,各自搜寻目标,一旦目标明确,就开始抢占有利地形,然后交头接耳,商量歌调歌词,再然后,扯开嗓子,战斗开始。

于是,这个时候的乌衣河畔,歌声此起彼伏,嘹亮悠长,而比歌声更加响亮的,是阿哥们的欢快叫喊声,比叫喊声更加动听的,是对岸阿朵们的清脆笑声,整条乌衣河仿佛都变年轻了,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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