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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怎的,竟不小心洒了她一身。

小宫人忙跪下磕头认罪,陈令安倒未为难只令她退下,又与赵邺道:“官家,臣妾去换件衣裳。”

赵邺哪有不应,原打算发落宫人,因她先开了口便作罢。

宝珍搀扶着陈令安出去,刚出了水榭,陈令安从袖中取出个荷囊交给宝珍:“这大过年的,可别将人给吓坏了,也不是多大点的事。回头给那小宫人送去,给她压压惊罢。”

宝珍心下一惊,看了陈令安眼默不作声从她手中接过。

这水榭边上的介阁就备着圣人娘娘的衣物,宝珍伺候陈令安更衣,陈令安人站在介阁外,面无表情望着近处烟火。

宝珍没有唤她,烟火将这宫内照得宛如白日,明明到处都是喜庆,她却从娘娘面上瞧出了丝落寞的味道。

往年这个时候在府中,娘娘顶开心,拉着国公夫人领着几个小主子的放爆杖。府里除了希姐儿还小玩不了,连三爷的庶长女宝姐儿去岁已会追在娘娘后面跑。

难怪娘娘会借故离席,这样的日子,玉姐儿、睿哥儿都不在身侧,也不知刚才娘娘有意打湿衣裳官家看出了没。

“宝珍,我有些累。”没想到陈令安却开了口,“你看只这一夜我就忍不了,以后这日子该如何过。我自小就祈愿不愿学了我生母,不料还是逃不过同她一般下场。”

宝珍哪里听陈令安说过这话,完全不像是娘娘会说出的,她忙压低音唤了声提醒她:“娘娘。”

往四周看,生怕叫人听了去。

陈令安又道:“好了,咱回去吧,这话你过耳忘了便是。”

两人转身刚走了几步,就见赵邺身边的王守英寻了来,他躬身行礼道:“圣人,今年外头送了架屏风爆杖,官家道就等着您去令人点燃呢。”

“倒烦你走这一遭。”陈令安笑着让他起身。

王守英只差给这主子跪下了,方才那话可不是他故意偷听。圣人娘娘音不低,纵然他不去官家面前说,这宫里官家耳目众多,不消多久也自有人会送到他案上。

也不知又要闹出什么风波。

陈令安刚踏进水榭,赵邺便下来亲执起她的手笑道:“安娘,晓得你喜欢这些稀奇玩意儿,特意给你留着呢。”

陈令安看着那偌大的钟馗屏风道:“何必刻意等我过来,我这一路也能瞧见。”

赵邺只低头看着她不说话。

官家对圣人的喜爱如今竟半点都不掩饰了。

这圣人娘娘的年纪虽说不小,但子嗣当无碍,若这以后生下皇子,哪还有旁人什么事。

顾氏与沈氏都有些兴趣缺缺,倒是胡氏饶有兴趣盯着那屏风瞧。

另有一子

宫人点燃火引,陈令安果真喜欢,她站在那烟火下,微微仰头瞧去,鬓发间朱钗随着她的动作歪了些。

赵邺心中想着刚刚王守英与他低语的那两句,面上却丝毫不显,走上前去站到她身侧帮她扶正了钗。

陈令安瞧着入迷,似吓了一跳,扭头来看见赵邺方松了口气,对他轻笑了笑。

赵邺心却蓦地痛了下。

“累不累?”赵邺勉强开口,“累了先去歇会儿,今日还要守夜,一会我让人去唤你。”

陈令安摇头:“不用,我在家中也是这样守的,习惯了。”

赵邺“嗯”声,便不再说话。

帝后二人这般黏腻,众人看在眼里,各自揣着心思。

等熬过子夜,这筵席才彻底散了。

赵邺一早还要去大庆殿接见百官,祭祀祖庙,去岁因先帝刚驾崩,仍继用的宣德年号,自初一起他还当另颁圣旨。

赵邺随陈令安歇在仁明殿中,宫人伺候他们梳洗好,两人都有些累乏。

他照例伸手去抱她,她挣了下:“赵三,你不累么?明日还好些事呢。”

赵邺低笑了声。

“又不做别的,我就抱着你罢了。”他将头抵着她,“却是有些累了。”

陈令安已闭眼打算睡去,又听得这人道:“安娘,正月十八那日,将睿哥儿接进宫吧,我给他另取了名,人前人后莫要再唤他睿哥儿了。”

“哪个字。”陈令安其实知道,这人三年前就递了个条子给陈元卿。

他轻比划了下:“憬。”

“挺好。”陈令安道。

-延顺元年刚至,京中就多了莫名其妙的传言。

听说这官家数年前恋上个娘子生下小儿就养在外头。这传言有鼻子有眼,还说是当日贤王府旧人传出的。

百官大多将信将疑,倒是姚修,不知怎的,想起那日所见,养在通宣巷中的小儿。

这谣言转了一圈又传进宫中,曹太后自赵邺登位,基本就守在自己宫中不大管事,听到这话,还是把赵邺唤来问了问。

没想到赵邺在她面前直接认下,道:“娘娘,那孩子确是我的,我已打算过了元夕将他接进宫中,您见了定然喜欢。”

曹氏听了,哪里还坐得住,内心焦躁想了会儿,忽惊道:“邺儿!那孩子……莫不是……”

她可是听说去岁陈令安与她前头夫婿的小儿殁了。

曹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除了陈令安,她着实想不到,还有哪个妇人能叫他藏这些年。况他只说孩子,未曾提及孩子生母,已这般明显。

“邺儿,你怎的敢,这可……”曹氏未再说下去,事到如今,儿子心中早有决断。作为母亲,无论真相如何,她都要缄口不言才是。

赵邺就躬身在她面前站立,他抿着唇,半天才道:“母亲,此事是儿子的错,当年委实因儿子情难自禁。”

曹氏揉着眉心,叹气道:“邺儿,我就得了你一个,自然全为了你想。前儿东阳郡开国公夫人来给我请安,说要给她儿子谋个位置,我恐让你为难都未直接应下。你莫要担心我迁怒于她,我只怕污了你名声。你这般护着,我再如何还能伤你心不成。”

那东阳郡开国公夫人可是曹氏的亲弟妹。

赵邺行了大礼,道:“娘娘,是儿不孝。”

曹氏亲扶了他起身:“你已是官家,我本不该多言,只诸事孰重孰轻,你当心中分明才是。”

探听

曹太后心中有数并未多说什么,况对她而言,最紧要是儿子,至于孙辈,都是儿子的血脉,于她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宫里头为了孩子着想的可不止她一人。

那传闻中不晓得从哪里冒出的孩子,将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轻易就打破。赵邺这后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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