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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女,再恍若隔世地看了一圈华丽的宫殿,这才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她是太后!是太后!不是喂猪的村妇!

王太后大喜过望,眼角不由淌出几点热泪。

她就说嘛,她这么高贵的人,怎么会是村妇呢!

“太后娘娘,今日早膳做的您特意吩咐的素炒小鲜,荷叶饽饽汤,还有从苏州进攻的新鲜腌笋……”

王太后信佛吃素几十年,每天的饭菜都是专门定制的素斋。

可这时,王太后一听这菜单子,眼睛又湿热了:“俺要吃肉,俺要吃大块大块滴肉!”

宫女:……

宫女:????

干完三碗白米饭、一盆红烧肉的王太后打个嗝,擦擦嘴,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安全感,非得看看那只狮子犬,确实不是自己养的猪。

结果,那狮子犬看到她就跟疯了一样,扑过来就要咬她,还好王太后及时扯过身边的宫女挡了一下,那宫女顿时被咬得哇哇大叫,这搁在她身上还得了?

正当她暗自叹息虚惊一场的时候,一只麻雀从她头顶飞过,一坨绿豆似的鸟屎正好砸在脑袋上,污了她一套玛瑙黄金的头饰。

她想,自己一定是撞了什么妖邪。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莫名其妙的妖邪,不要她的供奉,就是要她到梦里去喂猪。

“阿弥陀佛,娘娘这不是撞了妖邪,而是气运衰落,提前梦到下辈子的境况吧。”

年轻的僧人太过俊俏,又不像裴现师那般冷若冰霜,杀气腾腾,反而春风拂面似的,叫人心中一暖,故而每次来都会引得宫女争先偷看。

“下辈子的境况?你是说,本宫、本宫,下辈子要去喂猪?!”王太后不可思议道。

“这就是您一意孤行的下场,贫僧也毫无办法呀。”邱谨端起茶杯,风度翩翩地抿了一口,状似无奈道。

王太后眼神晃动,明显已经动摇了:“本宫再想想,这不是件小事……”

她这是必须得向薛琳琅低头,还必须日后把他捧在手心里宠?

邱谨柔声劝她:“若娘娘实在犹豫,不如先把梅贵妃母子二人的佛经罚抄免了,其他从长计议。”

王太后见佛子那悲天悯人的双眼正柔情地注视着自己,手中端着一碧玉茶杯,正衬得他手指纤长白皙,心中软成水:“好吧好吧,对了,明槃,这套长山水玉做的茶具正配你,你拿去饮茶用罢。”

邱谨弧度甚小地颔首,没有推辞。

出了慈宁宫,邱谨身旁的泉月主持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明槃,你明知那是大魔在捣鬼,为何还巧言堂皇地欺瞒?”

“泉月,你的道行还不够啊。”邱谨笑了笑。

“什么?”

邱谨低低道:“这冬日里哪来的麻雀?那分明是只雀妖,现在何止有大魔的手笔,连妖族也掺和进来了。”

“他们为何会……”泉月露出震惊的神色。

从邱谨的唇角似乎流泻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叹息。

“约莫是和我一样来还债的吧。”

“还债?”泉月彻底糊涂了,按理说薛琳琅是裴焰的转世,裴焰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怎么会欠他?还这么妖魔佛三道一起?

他不知道的是,可不止那三道。

“裴仙师,好久不见。”

正说着,裴准出现了。

对于邱谨的招呼,裴准说不上热切,也说不上冷淡,就用那双严厉的凤目沉默地审视了他片刻。

“是好久不见,上次见面,我看到的还是你的尸体。”

当年裴准得到裴焰堕魔的消息,前往圣林,恰巧见了邱谨最后一面。

邱谨有点愕然他的直白,旋即想到他是阿焰的师尊,便又不计较了。

“仙师是聪明如你,他们似乎想联手对付你,我们佛道两家在人间香火上虽竞争不断,但关系总比妖魔亲近些。”

裴准闻言嗤笑:“他们若以为联手便能与我势均力敌,未免太可笑。包括你,如果借着前世的种种,再来烦恼这世的阿焰,我也照杀不误。”

“我知道我前世欠他良多,这世惟愿他平安幸福便好,不敢奢望太多……可他前世孽报深重,这辈子身体病弱到了极致,是天要他死,若不夺些气运给他,怕真是熬不过这十一岁的生辰。”

邱谨临水照月般恬静的容颜终于出现了一丝悲伤的裂缝。

“裴仙师,你在逆天而为用自己的灵气救他,我很感激你让阿焰的病情有所好转,但那终究是不长久的……你我都知道,他缺的是气运,甚至于,他年幼体弱,根本承受不住我们修道人的气运,只能从凡人身上给他找。”

“我救我的徒弟,救的心甘情愿,要你感激做什么?倒是你,佛子之体,谋取别人的气运,如何跟自己的信众交代?”裴准眉宇凌厉地反问。

“不也有仙师的一份?那这宫里的天雷阵怎么忽然之间失了效?”

裴准沉默了半响。

“邱谨,你为他算计到如此,当真只是还债吗?”他问。

身披袈裟的僧人唇角微弯:“当然不是,更因为贫僧爱慕他……一如从前。”

“裴仙师你呢,也是单纯的师徒之情吗?”

裴准冷峻的眉眼一瞬迷茫了一下,又飞快凝聚成逼人的寒霜。

“话说回来,你死而复活,让我也甚是惊讶。”

邱谨:“嗯?”

裴准直接走近他的身边,拉了拉他的僧袍。

“让我看看,起死回生的舍利。”

邱谨:……

我怀疑你在故意转移话题,不是真心要看我的宝贝。

——

王太后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更离谱,她竟然成了商人之家的粗使婆子,每日洗衣做饭不说,还要捏着鼻子给主人们倒尿盆洗茅厕,最绝的是,这家的小少爷竟和薛琳琅长得一模一样。

大雪皑皑,天寒地冻,她穿着粗布衣裳,在院子里用冷水洗衣服,双手被冻得又红又肿,像泡过的萝卜。她边洗边哭,就连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也未留意。

“怎么我府上还有这么不懂礼数的老仆?见着主人家,像个傻子一样的发愣,连请安都不会了。”

一位白衣的俊美男子骑马而来,看到王太后愣在原地,一记马鞭飞过去,登时打得她皮开肉绽。

梦里的薛少爷,从屋内小跑过来,身披着狐裘斗篷,手里抱着暖炉,俏生生的样子,很是可爱,他始终不是真正的薛琳琅,没为王太后求饶,而是对着那白衣男子甜甜地露出一个笑,脸颊两边还有两个漂亮的酒窝窝。

“这老奴,惹安晏哥哥不开心了,干脆发落回乡下养猪吧。”

痴迷于小少爷可爱的笑颜,白衣男子刚要翻身下马,好去抱抱他,却忽然神情一变,捂住心口,似乎是疼痛难耐到了极点。

他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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