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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去闲逛,晁劲函拗他不过,只对我说:“你赶快回去吧,我们改天再说事。”

我点点头,有些犹豫,又转过身:“你跟我爸妈他们怎么说的?”

“我还当你不会问呢。”他蹲在地上开行李,“放心吧,我跟你妈说的你在北京备考,你爸……没来问过我就是了。不过每个月钱还是在打,我都给你放在那儿的。”

我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那儿低头跺地板,晁劲函嘟嘟囔囔:“你妈几次想来北京,问你钱够不够花。我想你们见面又要吵架,都给劝回去了,我说您现在回国不安全,用你号码给她发了几条短信才瞒过去了。谁想到你人都不在国内,幸好没让她去北京,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他瞥我一眼,继续道:“你妈最近过得挺不错,听说在那边儿赚了些钱。她说想见你得很。”

我苦笑:“我现在这样,哪儿能见她。”

晁劲函耸肩,关上行李箱:“就是啊,让人给藏了一年,脑子都糊了,还继续跟人谈对象,学也不上,病也不看,你说你过的什么日子?之前那个样子——唉,你忘了也好,这失忆指不定是老天安排,叫你俩重新来一回。既如此,你就听天由命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别把自己搞死了就成,我可没法跟你妈交代。”

“呸,说啥吉利话呢你。”我扑过去卡他脖子,心里却很有些感动,晁劲函吱哇乱叫:“你快滚吧你,我看你就是欠捶!快滚回去挨揍了!”

我回家时已经十点了,进门见着卧室微弱的光才松了口气——至少瓦连京还没搬回沙发。我推开门,他正躺在床上看手机,见我进来冷冷瞄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回去。我换了衣服钻进被窝,揽住他亲了好几口,贴在他耳朵说:“给你带了晚饭,要不要热一热吃?”

他没吭声,却也没有挣开我,于是我得寸进尺,一边手伸进衣服,在他胸膛一阵乱摸,一边跟他念叨:“吃饭的时候他们非要叫酒,结果半杯就开始耍酒疯,被旁边桌的人笑了;完了尼古拉斯还要去酒吧,劝都劝不住,你知道他为什么叫尼古拉斯不?因为他喜欢尼古拉斯·凯奇,连着他中文名字就是尼古拉斯凯琪!”

我手伸进他裤子,慢慢握住他那hua儿,又不住吻他耳朵,平常这时候他早就情动难耐,扑过来滚成一团了,此刻却岿然不动。我不信邪,偏要让他兴奋起来,就在我准备俯身下去含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伊万,你要觉得我在囚禁你,你就回去。”

我住了嘴,停顿好长时间,才静静道:“我没这样觉得。”

他脸上出现讥讽的笑容,仿佛我撒了个不精明的谎,我知道他不会坦白,于是问:“你今天不高兴,是不是不愿意我见朋友?”

他立刻嗤笑出声:“我不愿意你见朋友?你想干嘛管我什么事?”随即提高声调:“我说过了,你要觉得我在囚禁你,你走就是。又不是离不得你。”

这话听着有些伤人,但我知道是他的气话,并不恼,只继续问:“那是因为尼古拉斯?你不喜欢他?”

他没否认,我便知道肯定是因为罗凯琪了。我说:“尼古拉斯是我在国内大学的前男友,听说我醒了才跟函一起过来瞧瞧。”

他准是没料到我这样直白,身体僵直了。“从没听你说过。”他嘟囔着。

我叹了口气,抱紧他:“你也没问过不是?我有什么好瞒你的。况且没谈多久,还分手好几年,现在也就算个普通朋友,他来也不是单纯想看我,恐怕还想顺便旅个游猎个奇啥的。”

我自认十分坦荡了,瓦连京却显然还是忿忿,一把掀开我,蓝色目光冰冷又锋利,讽道:“关心你的人多,守你一年倒是我多事了。”

“哪里啊,”我连忙又多亲他几下,“尼古拉斯哪儿关心我,他谁都不会喜欢的——你还不知道吧,当年跟他分手就是因为他绿了我。他这人不懂爱,哪会比你强呢?”

瓦连京听了这话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我满想着这是快给哄回来了,抬眼却见他眼睛里闪动着揶揄、嘲弄与痛苦。他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也绿了你呢?”

我当即滞住,瓦连京自嘲地笑了,几个字如擂鼓一般击在我心头:

“伊万,我也不懂爱,我也并不比他强。”

下章开始倒叙。出轨没得洗,能接受再看哈

第14章 四年前

二〇一五年的冬天是我二十多年来过的最冷的冬天。

我缩着脖子在莫大的街上一路碎步,想赶紧溜回去窝着,同时左瞧右看,提防着被熟人逮住;兜里的手机一个劲响,风吹得刮人,我实在不想伸手拿,反正多半都是军哥那群在叽叽喳喳。今天是这学期最后一天,明天就开始放新年假,军哥是我中介的俄罗斯方面负责人,来俄多年,热情得不得了,逢年过节就叫人在家里聚餐。去的都是他那中介的小孩,个个年都没成,客气去过一次后我便再也没去了,总找理由水掉,军哥由此特别不满,说我不合群,这次点名要我一定去。

也不知他这中介怎么当的,当得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原本只想随便找个地方填资料,赶紧过来完事儿,别的成绩学校一概没考虑,谁知一来就碰上个军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那些未成年的家长倒是又感动又放心,我这大了半轮的冷不丁脖子被套个小黄袋以防走丢,还是颇有点尴尬。

走到公寓楼下,我掏出手机一翻,短短十几分钟跳了无数个对话框,群里全是说啥“就等蒋哥了”“奇莞还没下课?”,军哥还特意艾特“你是最大的,要带好头,给弟弟妹妹做榜样”,看得我一阵窒息,只得退出来找他私聊说实在抱歉,今天跟教授有约,恐怕来不了了。

还做榜样。我取了口罩放进兜里,蹲在街边就点了支烟,心里苦笑,我这样子哪儿像是来上学的,要不是迫不得已,谁会大三中途辍学,来个人生地不熟、话都不会讲的地方重头开始。

另一条消息是我妈发过来的,除了嘘寒问暖那些话外,又问大冬天过不过得惯,过不惯就跟她一起到缅甸去,至少天气还算好云云。我看得叹气,默默关了屏幕,猛吸几口烟,心想就是因为不想跟你去缅甸,才要死要活往冰天雪地走。她照例往我卡上打了钱,说实话在俄罗斯生活压根要不了这么多钱,这钱在美国过都绰绰有余了;家里出了事后十分拮据,我知道她跟我爸离婚后自己也不好过,老早就跟她说了不要打这么多,她不听,那我就习惯性闭嘴,反正她也从来没听过我讲话。

我抽完烟,打开屏幕,犹犹豫豫敲了六个字,最后又删了前两个字,只剩个“新年快乐”发过去。不等我退出去,她立刻发了条四十多秒的语音,点开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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