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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洞天福地,喝了井水就能隔空怀孕不成?

祝松予悄悄瞥了一眼盛霁皖,见他神色自若,好似并没有将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便也不言不语,低着头默默吃饭。

吃完了饭,老太太又问他们今日回门所要带的礼都准备好没有,祝松予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还有回门这回事儿。

他正愣着,一旁的盛霁皖已点头称早已备好。

连礼都备好了?这哪儿成呢。

祝松予心想,回门是绝不能回的,一回不就露了馅了吗?

心里积着事儿,祝松予如游魂般跟在盛霁皖身后走出主楼,脑子转得飞快,快速盘算着如何避免回门之事。

两人刚回到小洋楼,祝松予突然灵机一动,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盛霁皖见他躺在沙发上不住哼哼,不由疑惑道。

祝松予将手背在身后,狠下心来用力拧了一把大腿,立时疼得他面上煞白,额间冒汗。只见他假装急喘了两口气,故意用虚弱的语气道:

“没有吃坏肚子,是、是我来那个东西,肚、肚子疼。”

盛霁皖狐疑地看着他道: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疼了起来,刚刚吃饭时不还好好的吗?”

祝松予又不是真的来月事,哪里知道月事疼起来是怎样的,见他追问只得继续胡诌道:

“哎,二爷不是女人怎么会懂呢,这东西就是这样反复无常,令人捉摸不透,哎呀,我们女人可真难呀。”说着,还假意长叹了一口气。

盛霁皖一想也是,明襄每回不也老嚷嚷着肚子疼吗。

“既然如此,阿金,你去把医生请来家里,让他给你们少奶奶看看。”

阿金答应了一声,正要去打电话,祝松予暗道不好,立马急道:

“不用打不用打,我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小事儿一桩,用不着请医生。”

开玩笑,真请医生来岂不是要身份曝光了。

阿金单手拎着听筒,为难地看着盛霁皖,不知要不要听祝松予的。

“真的不用请医生吗?”盛霁皖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不用,真不用,就是回门的事情......”

“你既然不舒服,也不必硬撑着出门,回门就等你过几天身体好些了再说吧。”

“那怎么行!”祝松予从沙发上坐起来,激动道。

见盛霁皖又用狐疑的目光看他,祝松予立马又虚弱起了。

“咳,我是说,咱们礼也备好了,我家里那边又在等,说不去就不去终归不太好吧。”

“那你的意思是?”盛霁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嘿嘿,我的意思是,不如就让二爷代表我回去就好了,我相信我父母那边是能够理解的。”

盛霁皖犹觉不妥,而祝松予却一再催促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最后只得依了他,一个人回门去了。

待盛霁皖一走,祝松予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实在是太惊险了,这二少奶奶可真不是人当的。

不过若是担了这样的险就能救阿奶,那么无论如何他也是愿意的。

说起阿奶,祝松予倒是有两天都没有去医院看她了。趁着盛霁皖独自回门的空档,祝松予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便悄悄出了盛家的门,一个人往医院赶去。

如今他已经顺了那小姐的意思代她嫁进盛家,不知对方是否信守承诺,将阿奶的医药费给结清了呢?

祝松予一路小跑进了医院,爬了楼梯到阿奶的病房前,却发现原先阿奶睡的那张病床已换了另一个人,而阿奶却不知去向。

难道那小姐竟骗了他?

祝松予心里顿时慌了起来,在走廊上胡乱抓住一个护士,着急地问道:

“原先3号床的病人呢?怎么不见了?她去哪里了?”

那护士原是推着推车好端端地走着,被他这么一扯险些将推车上的东西弄翻,顿时有些生气道:

“喊什么喊,这里是医院,3号床的病人移到楼上的隔离病房去了,你......”

还没等她说完,祝松予早已撒开了腿往楼上跑去。

隔离病房是每人一间,条件比普通病房要好上许多。祝松予早想让阿奶住进隔离病房,无奈他交不出那么多的钱,只能委屈阿奶与四五人一齐挤在一个小小的病房里。可刚才护士说,阿奶被移到了隔离病房,想来定是那小姐出了钱安排的。

上了楼,祝松予又到护士站问了人,才找到阿奶所住的隔离病房。

隔离病房不能进人,只能隔着门板在外面看。

祝松予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阿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头花白的短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想必是护工精心照料的缘故。

祝松予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心中渐渐平静下来,这几日所受的委屈也仿佛随着阿奶的一呼一吸尽数消散了。

只要阿奶能好,他便是死在盛家也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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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祝日记(雨)

来姨妈了,肚肚痛(????????? ? ??????????)

第6章

祝松予回到盛家的时候盛霁皖还没有回来,估计是留在那边吃饭了。

厨房早已做好了饭,祝松予便一个人在餐厅用了饭,又上楼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只觉得浑身松爽。

今日去医院见了阿奶,他的心也定了许多。

医生说了,只要坚持用药,阿奶的病总是能好的。而自己当前的任务,就是待在盛家扮好这二少奶奶的角色,绝不能露出一点马脚。等阿奶情况好了,又或者那小姐在香港传了信来,自己便可想法子脱离盛家。

左右不过一年半载的事情,为了阿奶,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祝松予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想着想着,就这样睡了过去。

祝松予睡得很好,还做起了梦。

他梦到十岁那年,阿奶在一处大户人家帮佣,那天正好主家宴客,阿奶晚上带了半边吃剩的烧鸡回来。祝松予已经好长时间没吃过肉,阿奶扯了一只鸡腿给他,把他高兴得不行,举着鸡腿正要咬,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大白猫,一口将他手里的鸡腿咬住叼走了,气得他拔腿就追着它往外跑。

“鸡腿,别跑,我的鸡腿!”

也许是这梦太过真实,祝松予竟急得从梦中醒来,他登地坐起,满头大汗。

他睁开眼睛,入目正是盛霁皖的房间。晚上电压不稳,电灯时暗时亮,偶尔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结婚那日贴的红双喜早已由下人揭了去,连同大红绣金被面也换回了沉稳的深蓝色,床尾有一团白色的毛球......

等等,

白色的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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