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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讨厌会怎么样?会害怕吗?会和其他人一样对着自己露出厌恶的神色吗?

谢桅枳甚至开始在想,让医院永远被笼罩在白雾之下,这样祁时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当周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祁时知道谢桅枳又陷入了某种魔怔当中,他出声解释道:“我只是很担心你现在的状况,不要胡思乱想。”

祁时又抬起手,捧住了谢桅枳的脸,问道:“这种情况持续多少天了?”

谢桅枳沉默了一会,终于出声回道:“五天。”

他的声音比起之前人形的时候,变得嘶哑难听,如同窗外那片树林中的枯树老皮,枯槁又沙哑,甚至算得上难听。

难怪,从刚才到现在,祁时说了许些话,谢桅枳才开口说了话,显然是不想让他听见。

情况看来比想象中的要更严重。

按照谢桅枳说的时间,祁时算了算,恰巧是他拉着人亲的那一天,祁时隐隐约约的记得起一些记忆。

那些思及让人眼红心跳的画面暂且跳过,在偶尔因为极度缺氧的情况下,祁时有过短暂清醒,隐约间闻到了满屋子的甜甜花香。

在闻到那些花香之后,脑袋就更不清醒了。

祁时还记得,看到了一朵巨大的双生花,会不会是和那个有关。

细细思量着,排除谢桅枳异化的原因,一不留神时间过去了好几分钟,还是谢桅枳垂着头,被祁时捧住的脸在那手掌上轻轻蹭了蹭,萦绕着不安,祁时才回过神来。

祁时又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祁时没有问还能不能恢复变回原样,若是能变回原样的话,也不会待在外面好几天都不敢回去。

没有问到太过敏感的话题,谢桅枳肉眼可见的没有太过于紧绷,在黑暗中,他眼睫低垂着,无声的享受同祁时的小小亲昵。

听见祁时的话,他看向外皮已经同枯黑的藤蔓毫无差别的手臂,只是道:“没有。”

即使谢桅枳感受不到疼痛,但那些藤蔓吸取血液,取代了谢桅枳的皮肤长出来,撑断骨头和经脉,完全不是皮肉之上的痛苦能承受得住的。

谢桅枳在撒谎。

在黑漆漆的小房间里面独自忍受异变和折磨,又怎么会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祁时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我知道肯定不好受。”

祁时道:“我大概猜到了一些原因,这几日我搬过来,一起住在这里。”

谢桅枳急急忙忙的拖着沙哑的声音想要拒绝:“不…”

祁时的态度却是十分坚决的:“不?是不打算让我过来住在一起,也是不打算对之前那件事情负责了吗?”

负责一词的信息量有些大,谢桅枳一时也不知道祁时是什么意思,祁时又补充道:

“若是不要我过来,那我就一个人住在那边,以后就不来这里了,若是不打算负责,那我就当之前那件事并没有发生过。”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谢桅枳有些急了,语无伦次的道:“要的,要负责的!”

说完,谢桅枳俯下身,垂着头,第一次在异化之后,不在逃避的将脑袋埋在祁时的颈窝处,黏黏糊糊的蹭了蹭,祁时顺手将人抱住。

手轻拍在那已经变成藤蔓的背部上,一下又一下,耐心的哄着人。

“不要担心。”祁时安抚道:“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的。”

一句突如其来的告白。

身体异化的痛楚,在无尽的岁月之中,谢桅枳早已经麻木,在这一天,谢桅枳同往日一样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独自承受着这一切,但是今天却有所不同,他所爱慕喜欢的人知道了他最丑陋可怖的一幕。

但是,得到的不再是恐惧和辱骂,而是烫的谢桅枳胸口发烫的表白话语。

没有活物气息的淤泥地里,最终也长出了新生的嫩芽。

第119章 精神病院

祁时顺利的将东西全都搬了过来,东西不多,大多都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日用品,连带着阳台处的两盆花,都被悄然跟在祁时后面的藤蔓拎走了。

那些藤蔓无处不在,延伸度惊人,小小的包裹轻而易举的拎回了001号病房里面,简直是最为便捷的免费劳动力。

它们还想连带着也将祁时也卷走,只是被祁时拒绝了,回程的途中枝头低垂,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001病房周围的房间也是空的,不见一丝人影。打开门,走进屋,从窗户向外看去,可以看见葱葱郁郁的院中大树,还能看见医院之后的森林,也能看见大门。

只是如今大门方向的场景被大雾笼罩住,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谢桅枳答应了住在一起,但是因为此时的模样,格外的怕光,祁时将窗帘拉开了一个小角,光线漏进来,那些散在房间周围的藤蔓瞬间将谢桅枳整个人裹缠了起来,躲在角落。

祁时转过身去看的时候,只能看见角落那个巨大的圆球藤蔓了。

这件事情暂时也急不来,只能让谢桅枳慢慢适应,让他相信自己。

苏铭将祁时带到这个地方之后,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祁时找了两圈,没有看见,看见跟在自己身后的藤蔓,又转身回去了。

他没有开灯,而是拿了一个小灯放在床头,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整个屋子里面只有昏昏暗暗的灯光。

谢桅枳依旧蜷缩在角落的藤蔓里面,但是一旁的桌子上,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蛋糕。

蛋糕巴掌大个,上面还点缀着些水果,看起来格外的让人食欲大开。

房间里面没有别人,祁时知道,这个蛋糕只能是谢桅枳弄过来的。

他没有朝着桌边走去,反而走到角落,伸出手触碰上外面的那层藤蔓,藤蔓似有所感,眷恋的蹭了蹭祁时的掌心,但是却始终没有露出一丝缝隙。

祁时伸出手敲了敲,那硬邦邦的木藤发出咚咚的声响,将他的指节都震得发红,那些藤蔓察觉到了连忙外后退,生怕祁时再次探出手来。

祁时却先一步的捉住了那些往后退的藤蔓,说道:“让我进去。”

“我知道里面能听得见。”

面前的木藤半晌没有动静,祁时暗自叹了口气,觉得或许是自己逼得太急,还是要慢慢来才好。

结果,那裹在木藤里面,一直都在探知外面动静的谢桅枳,还以为祁时这是要离开了,急的那藤蔓缠住祁时的手腕,硬生生的撕出了一个口子出来。

祁时愣然了两秒,眼中闪过笑意,就这么就着那道口子,钻到了那藤蔓里面。

桌子上的小蛋糕丝毫未动,在祁时进入那个藤蔓里面之后,那道撕裂的口子就再次合拢,一点缝隙都没有留下。

房间里面是昏黄的灯光,藤蔓里面就是另一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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