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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盆撑.破,那些藤蔓枝生长盘旋,在整个病房里面扎根,只不过几息的时间,就攀爬布满了整个房门。
以往会轻声呵斥藤蔓的谢桅枳此时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任何动作,他身上的气息在那一瞬间猛然变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藤蔓蔓延的趋势,站在原地的谢桅枳陡然回过神,那些盘根错节,像是驻扎地盘的蔓条骤然缩了回去,又恢复成了平平无奇的小盆栽。
谢桅枳靠近病房门那个透明的玻璃面前,看见了站在外面的祁时。
祁时耽搁了一会,赶过来的时候谢桅枳已经进了病房,他先是敲了敲,确认里面不能开门之后,转头对着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安保说:“开一下门。”
安保都快哭了:“祁医生,你不能进去的,而且门已经关上了。”
祁时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他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给安保看了一眼:“我就送一个东西,不进去。”
说完祁时还承诺道:“送完我就离开。”
那位安保看了看,发现祁时手中只是一个简单的被纸盒装起来的白色小花朵,不是医院限制的危险物品,再加上祁时做出了承诺,脸色不怎么好的安保这才松了口,把门打开了。
谢桅枳显然才进病房,没有坐下也没有休息,小盆栽抱在怀里,还没有放下。
祁时将手中的小花递了过去。
“这个送给你。”
经过阳光雨露的花朵开放的格外美丽,和谢桅枳手中那盆相比,更具生命力。
谢桅枳愣愣接下,祁时才缓了一口气,他刚才怕赶不上,一直都是跑过来的。
额头浸出汗珠,白色外套微微凌乱,祁时靠在门边,并没有走进病房,隔着一段距离。
祁时朝着谢桅枳说道:“怕小家伙孤单,所以给它找个伴。”
小家伙指的是谢桅枳手中那盆枯黄的盆栽。
细软的发丝散在耳边,祁时声音淡淡,却很温和,就如同那日谢桅枳在雨天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
没有再让安保为难,祁时送完刚才在花坛里面挖出来的小白花,转身就离开了,没有看见在他身后,那透明的窗户里面,谢桅枳站在那里一直黏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祁时的身影消失再也看不见,才收回了视线。
系统明白人类之间送礼物是增进好感度的方法,但是没有想到祁时会直接挖了一朵花送给了目标人物。
在系统的搜索信息里面,送花是十分浪漫的行为,祁时没有折下花朵,而是将完整的花株送给了谢桅枳。
系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祁时没有送折下的花朵,它问祁时这样做有什么特殊含义吗,祁时说没有。
系统听见年轻的医生说道:“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折下的花朵很快就会枯萎了,但是把花株送给对方,就能保存很久。”
“也可以多陪陪他。”
一时之间,系统竟有些迷糊了,不明白祁时说的是送花陪伴那盆看起来已经枯死的小盆栽,还是里面的那个人。
第92章 精神病院
谢桅枳的病房桌子上摆着两盆植物。
那盆被祁时用木盒子临时装起来的小白花,已经被谢桅枳用房间里面的备用花盆好好的种下了。
花盆不大,甚至还有些小,但是足够了。
谢桅枳养的那盆枯黄的植物显然十分喜欢小白花,长长的藤蔓打了结,只敢用尖头尾端细细的部分缠绕着花盆,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花盆压碎了。
诡异和谐的一幕出现在房间里面,谢桅枳坐在花盆面前没有动作,他像是透过那小白花,在看着什么似的,却始终没有答案。
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医院里面的白炽灯亮起,苍白刺眼,衬的那雪白的墙壁都失去了颜色。
到了夜晚,处于郊外地理位置的劣势就出现了。
不同于城市的喧闹,医院周围显少有人居住,从窗外外面一眼望出去没有灯光,只有连绵不绝的树木,直让人感觉漆黑森冷。
住在郊外就是这样,白天虽然觉得安静空气很好,到了晚上,听见树林里面不知名动物的声音,只感觉可怖。
谢桅枳从黑漆漆的玻璃窗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但是那影子不仅仅只有一个。
玻璃窗上面的青年唇色有些苍白,几乎是有些发愣的盯着自己的影子看,在玻璃上,同着青年长相相同,气质却大相径庭的影子,几乎是重叠在了那上面。
此情此景有些惊悚,但是眼前的场景只有谢桅枳一个人能看见,房间里面除了两盆花,也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并未引起惊动。
那另一个影子不同于谢桅枳的模样,眼神漆黑,空洞洞的,像是失去了灵魂,杀气混着冷气,让在屋子里面颤动的藤蔓都僵住了动作。
谢桅枳的神色空白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耳呤声和大脑的疼痛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身体的另一个人格在今天出现了两次,但是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很短暂,以往都是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今天却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或许和他的心情起伏有关系。
心脏比平时跳动的快了两拍,也有些闷闷的,但是这些身体反应现象都因为另一个人格出现带来的疼痛削弱了不少。
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这些都是另一个人格出现的副作用。
青年原本苍白的唇色变得惨白无比,血色消失不见,看起来难受极了,然而病房里面没有药物,也不会有医生来医治他。
那些送来的药吃掉之后,身上不仅会没有力气,还会陷入沉睡,谢桅枳直觉那些药再吃下去会永远醒不过来,一直都是把药藏起来了的。
不舒服只能硬抗过去。
夜晚变得十分的漫长,连耳呤声都变得嘈杂混乱了起来,像是某种怪物的嘶吼,谢桅枳在忍耐之中,看着桌子上的小白花发起了呆。
瞳孔溃散,看着灯下舒展花瓣的小白花,谢桅枳仿佛看见了坐在大槐树下,浅浅笑着的青年。
缠绕住花盆的藤蔓颤抖了一下,缓缓收紧力道,将顶端搭在了泥土上面。
而另一边,位于祁时卧室窗外的某一株花朵,借着隐秘的月光,在角落伸长了枝叶,而后像是爬山虎一样,寻着气味攀爬在房子的墙上,然后探进了某一间房间里面,只探出一个尖尖,就停止不动了。
祁时才洗漱完,他没有吹头发,发丝还是有些湿漉漉的,床头开着小灯,昏黄又不失明亮的灯光,衬的房间温馨十足。
那花朵尖尖探出一个头搭在窗户上,就不敢在进屋了,它留恋着屋子里面的温度,枝叶尽量的朝着祁时的反向靠近,安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