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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竟将舌头伸了进来,往他的上颚舔吮。他一下子被抽去所有力气,只能双手从下方紧抱住哥哥的肩头,五指扣住哥哥肩胛,双眼睁得溜圆,像一只无辜的鸟儿,又像一只浑身绒毛炸起的小猫……

他快要窒息了。

哥哥没有给予他任何呼吸的空间,濒死的感觉再度攫取了他,他沉进一汪黑暗的水,水声在他的耳畔回环,宛如那粼粼前进的车轮……可是哥哥的掠夺很快又变得温柔,一下又一下啄吻他的唇,焦灼又耐心地叩击他齿关。他被催促着,被追逐着,被逼问着。于是再也没能深想,他已把自己融化在哥哥的气息中,嘴唇微启,便触碰到哥哥的舌尖,犹如一个潮湿的问候。

这触碰太私密了。怀桢难以忍耐地喘息出声,睁着眼,却因距离太近,只能看见哥哥微闭的眼睫。他想数清楚哥哥的睫毛,但它总是在颤动,像飘飞旋舞的蝴蝶。哥哥,一定比他更加沉醉吧。

他的心揪得紧了,紧到发痛,可是身体却好舒服,尽管他耻于开口,也辨不分明这舒服的来源。小腿下意识往哥哥的大腿上摩挲,脚掌轻踩哥哥的膝窝,手沿着哥哥的肩胛往下,一节一节,摸过哥哥的脊骨,手指勾住了哥哥的衣带。

哥哥笑了,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声音如沙沙的绸料般轻软:“偏你最着急。”

怀桢发不出声音,只有温热气流从怀枳耳畔拂过:“我才不着急,横竖只有我能看。”

哥哥笑得更开心似的,稍稍起身,从旁边的矮榻上拉过一张薄毯,哗啦一下盖在两人身上。怀桢看他神秘兮兮,故意道:“你还怕羞。”

“是啊。”哥哥凝着他的眸光灼烫得烧起来,“只有你能看。”

怀桢没料到他这么说,脸色刹地通红,失去了话语。好在哥哥也似很紧张,靠在他身上,低下头不再看他,只轻轻抽开自己的衣带。

薄毯隔开了两个世界,外间的灯火透过无数错纵的经纬,朦胧照出哥哥赤裸的上身。怀桢一时不敢动弹,是哥哥抓住了他的手抚摸上去,从有力的腰,到宽阔的胸膛,再到……再到锁骨下那一枝团团簇簇的、勾勒着青色边缘的雪白小花。

怀枳的目光也随着两人的手移动。指尖有些凉意,每到一处,都让那肌肉惊颤地跳动。最后停落在那花朵间,怀桢干涩地问:“这是什么?”

怀枳在喘息间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其实知道。只是他也不敢说出口。于是又退回那个无辜的壳子里,摇摇头,道:“你告诉我。”

怀枳便抓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他指腹,柔声道:“这是阿桢啊。女贞之木,凌冬青翠,永不凋零。”

怀桢猛地一颤。未及思索,手指已触碰过去,往那刺青的碎叶里寻摸。那旧伤疤仍留下一痕突兀的白,印在花瓣的纹路里。

“这样……你就好不了了。”怀桢那剔透的脸上漾起异样的红潮,好像被这小小的女贞花迷住。

永不凋零的伤疤。

当初他刺下这一刀时,也未始没有这样的心情。

怀枳垂头凝着他的神容,轻轻笑出一口气:“哥哥的确很奇怪。小六儿,你怕不怕?”

怀桢摇了摇头。言语和声音,这才笨拙地在脑海中拼接起来,宣之于口:“这段时日……我只以为你要躲我。”

原来他知道啊。怀枳无奈地道:“我怎么躲得开你?”

怀桢道:“但你还是要走了。”

“很快就回来。”

“你总是哄我。”

“往后不会再哄你了。”怀枳抱着他坐起,将他圈在自己腿间,“往后,我把你当大人看待。”

可是怀桢想必还听不懂这句话吧。他心想。

怀桢仓皇地抬头去看哥哥的表情,却是晦涩的,他捉摸不定。此时的哥哥,他从来没有见过,在他所有的记忆和经验里,他找不到应对的办法。

但这个怀抱终究是温暖的,他已好久没有体会过了。他知道自己在最后的那几年里,是不可能再拥有这种温暖的。

那么此刻的温暖,可以充作此刻短暂的信任吗?

他不得不短暂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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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贞花这个名字好,哥哥: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第30章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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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渴。

最初的时分,喉咙尚有知觉,是火烧似的痛楚,一路向下,灼烫五脏六腑,胃里酸液翻腾,屡次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渐而,四肢都麻痹无力,七窍渗出脓血,黑暗得久了,都不知道自己双眼是睁着还是闭着。再往后,从胸腔散发出空寂的冷,他终于缓慢地放弃了意识,放弃了身体,放弃了所有的感受。

“阿桢?阿桢醒了?怎么样了,还疼吗?”是温柔的低语,如柔软柳丝拂过耳畔,却令他一阵一阵冷得发抖。仿佛身处一片黑暗的大海上,他试图抬头,只见宽大的玄袍翻涌着龙凤腾舞的海浪,渐渐将他包裹,直至扼住他的喉咙。

原来又回到了这座不见天日的暗室。哥哥将他从昏迷中半扶半抱起来,与他轻柔地说话。

“我。”虽然喉咙干渴,但他还是嘶哑地拼出了几个字,“我要回齐国。”他知道机会稍纵即逝,所以只要哥哥来瞧他,他都一定要说出这句话。

怀抱僵硬了一瞬,又立刻收得更紧,如藤蔓,如网罗。“不好。”哥哥像撒娇一般反驳他,“而且你说得不对,什么叫‘回’?你的家就在这里。”

他看不见哥哥的表情,只能对着一片黑暗喃喃自语:“我没有家。我的家人,都已不在了。”

“胡说八道。朕不是你的家人?你还是生朕的气。”

“哥哥。”一种深深的疲倦侵蚀了他,他的话音里,已连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提振不起,“你……防我关我,辱骂我威胁我,又问我疼不疼,气不气。哥哥……若不是为了梦襄,我宁愿死了。”

哥哥微微怔住,远开他些许,像在认真端详他的表情,“是陆梦襄?”

“她当初来求我托庇,我许她片瓦遮头,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怀桢轻轻地道,“哥哥,就算你不肯放过我,也请你,千万千万,对她高抬贵手吧。”

“我不肯放过你?”哥哥仿佛只是机械地重复他的话,语气没有起伏,“啊,我当然不肯放过你。我凭什么放过你?”

怀桢从他的怀抱里离开了。乏力而衰弱的身躯,手脚并用地,缓慢地爬到哥哥身前三尺之地,而哥哥便一动不动地冷冷坐着。现在他可以清晰看见哥哥的冠冕,那么巍峨庄严,帝王常服通玄暗金,深深拓进这斗室的阴影中。但他已没有思量的余裕,身子向前一仆,便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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