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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看法。”贺境时不轻不重地将问题挡回去,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有个疑问,既然婚约已定,怎么我听说贺家联姻对象换了人?”

“……”

贺境时:“换成了我二哥?”

居然这么直接吗?

宋宜禾瞳孔微张,直望向他。

对面的三叔亦是错愕。

然而贺境时仿若看不懂夫妻俩的慌乱,他抬起眼,眸色幽深干净,却让人不敢直视:“还好我连夜回家问了个清楚。只是我听爷爷说消息并非贺家放出去的,那会是谁?”

“……”

-

离开宋家时天已经黑了。

傍晚悬在云层上方的雨淅淅沥沥地打湿地面,泳池水面泛起波痕,明亮喧嚣的灯火透过前厅落地窗,给整座别墅覆了层淡淡的玫瑰色。

宋宜禾站在廊下,神色怔怔。

她并未料到,这场硬仗到最后会以三叔气到说不出话,却又无可奈何,甚至还得好言相送两人的场面来画上句号。

身后传来脚步,宋宜禾敛起思绪。

贺境时垂着眼睫走到她旁边,瞟了眼外头的雨势问:“你回哪儿?”

宋宜禾说:“学校。”

“噢。”贺境时翻出微信,准备让司机送两把伞进来,“那顺路送你。”

宋宜禾乖乖点头。

想起他看不到,又赶紧嗯了声:“谢谢您。”

贺境时划拉屏幕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她一眼,唇角微动,到嘴边的话终归还是咽了下去。

庭院内细雨绵绵。

两人之间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上一个话题结束,立时安静下来。

旁边的人一直在翻手机,宋宜禾原以为他在忙,可等了半分钟,这人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手机里找什么。

余光稍偏,她看到他被光映亮的轮廓。

以及略显疲惫的眉眼。

宋宜禾想了想,低声问:“走吗?”

“嗯?”贺境时含糊地疑问,嗓音沙哑,“等会儿,我让司机送伞。”

瞥见他快要下滑至最底层的对话框,宋宜禾也没问为什么不打电话,从包里翻出黄色小花伞,撑开后,扭头对上贺境时看过来的眼。

她攥紧伞柄:“一起撑吧。”

贺境时静静看了她两秒,伸手接过。

等到坐上车,他的衣服早已被雨沾湿,而宋宜禾只是袖口处落了几滴雨。

司机递来干毛巾。

贺境时随意地擦了擦,交代道:“先送她回学校。”

说到这,他眼神疑惑地回过头。

他不清楚她的学校地址。

宋宜禾直身:“人大东南门。”

司机笑眯眯地应了声,收回后视镜里的目光,专注开车。片刻后,见两人久久没有说话,车厢内太过静谧,他随便切了首英文歌出来低低放着。

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气氛。

宋宜禾贴在车门坐,思绪稍定。

但车厢内充斥的男性气味实在太鲜明,再加上旁边坐着的人,令宋宜禾多少有些拘束,没忍住偏头看了眼。

车灯明亮,晕染着淡淡的橘黄。

贺境时半阖着眼帘,双手装在冲锋衣兜里,下颌稍抬,额发耷拉在眉骨上,光影顺着发丝弧度蔓延到他高挺的鼻骨。衣领被拉至顶端,露出隐绰性感的喉结。

少年意气与荷尔蒙交错糅合。

宋宜禾的视线在他领口定格两秒。

赶在贺境时睁眼前,她镇定地转回头。

车顶直射下来的灯光有些刺目,贺境时醒来时,被晃得眯了下眼,睫毛下压,他的眉心不由自主地蹙了下。

国外杂事多,他熬了几个大通宵。

此刻放松下来,异常疲惫。

想到刚刚宋家的状况,贺境时抽出手撑住太阳穴,指尖轻点。

他若有所思地问:“你不住宋家?”

而宋宜禾也注意着旁边的人。

发觉他醒来,她挺直脊背看过去,同时开口:“今天谢谢您帮我解围。”

不过短短一周,贺境时已经无条件帮了宋宜禾三次。

领证、宋星瑶刁难、三婶质问。

故而这句早就想道的谢被她说得情真意切,望向他的眼里净的没有任何杂质。

贺境时撞进这道目光里,顿了顿,忽地笑了:“你哪儿来这么多谢。”

宋宜禾眨眼:“嗯?”

“没什么。”贺境时漫不经心地抻了下手臂,语调疏散,“不过我这些天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儿,但始终不怎么明白。”

这个语气。

宋宜禾瞬间想到不久前,被他反将一军的三叔三婶,睫毛轻颤,她的眉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细微的谨慎:“您说。”

贺境时唇边勾着浅浅的弧度。

下一秒,他抬手将车座间的磨砂挡板打开,摁住按键的手干净修长,手背经络沿着指骨凸起,而后肘部搭在中央扶手,指尖随意地垂落。

他意有所指地笑着问:“那么多的可供选择,你怎么偏偏找上了我。”

第3章 宜室03

车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宋宜禾呼吸一窒。

被贺境时如有实质的目光盯着,她像是突然被扎了一下,顿时如坐针毡,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双眼,宋宜禾仿佛回到了一周前,从宋星瑶口中得知噩耗。

被寒意支配的那个雨夜。

彼时她浑身潮湿,紧攥着被透明塑封袋包好的户口本,反复犹豫又孤注一掷地拦住他,站在车外磕磕绊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贺境时听到她荒唐的请求。

一如现在这样,神色饶有兴味。

“想跟我结婚?”

听到他问,宋宜禾僵硬地点头。

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丝,在脸上蔓延出一条条水痕。

或许是太过狼狈,贺境时勉强生出了几丝怜悯,打开车门让她先上车。

但在宋宜禾俯身那一刻,他反复无常的语气里沾染上了一星半点的玩味:“不过你得想清楚,上我这车可就不容易再下去了。”

明明只过去几天,可她却记不清贺境时说这话时的真实语气。

像警示,又带着淡淡的愉悦。

晚上十一点。

宋宜禾躺在被窝里,双手揪着被角放在脸侧,耳边回荡着这句话,下一秒,响起今夜他迟来的疑问。

明明可以直接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可他却换了尊重她的另一种话术。

可是哪儿有其他的选择。

她没有选择。

宋宜禾叹了口气,翻身面朝墙壁。

脑子一团乱麻。

至于贺境时提出的问题,宋宜禾只记得,自己最后含糊不清地道了句:“可咱们本来就有婚约,我原本也是要跟您结婚的,我不太想嫁给别人。”

贺境时当即挑起了眉。

很明显,他有被取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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