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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角落,然后把袖口扯上去,厉声问她:“这是谁做的!”

原来如此。

现代咒术师看不出问题,连对咒力残秽敏感的江岛悦子都只能隐约感应出“这个印记不妙”的标记,在古代咒术师看来可能是非常熟悉的东西。

苏我天音当然知道这个。

在七百年前,妖魔横行,咒术师还为人所熟知,敬仰和崇拜的时期,将普通人作为奴隶买卖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被当做奴隶贩卖的一般人,就会被打下这样的烙印。

单向的契阔,将生命奉献给主人,绝对服从,不可违背,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作为控制一般人极其好用的契阔,苏我天音甚至也被教导过缔结的方法。

而且这个契阔......除非主人身死,否则威胁不会消失。

就是这样危险而蛮横的契阔!她承担了多久?她被谁所胁迫?她真的明白这个印记的含义吗?

苏我天音气得一阵头晕目眩。

“......”雨宫佑却很冷静,翠绿的眸中倒影出他怒火上头的脸。

“如果我说,这个印记就是将你置于雨宫普身体中的人做的呢?”

苏我天音愣住。

“所以......”

“我的弟弟因为天生的才能被他看上,成为了你的容器。紧接着,我为了昏迷不醒的弟弟,也被他所察觉,所幸我还有些利用价值,才得到这样一个印记。”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某个不愉快的夜晚,“否则,你就不会有机会在这里捏着我的手腕,质问我印记从何而来。”

所以她的不幸,源头都是他。

雨宫普最后的记忆恍惚间出现在眼前,是死去的父母,是陌生的男人,是被迫咽下咒物恶心的臭味,是喉咙里被划伤的疼痛。

也是遥远处毫无所觉的姐姐的身影。

因为有苏我天音的一个无聊的愿望,所以雨宫佑的父母悲惨地死于非命,雨宫佑的弟弟被侵占身体、生死难料,雨宫佑幸福美满、惹人艳羡的家庭毁于一旦,雨宫佑的性命掌握于他人之手。

“我、我......”苏我天音的话语梗在喉中说不出口。

他不由得想起,雨宫佑初次问他受肉的目的时,脸上讶异的表情。

那时候的她,是否感到不值或愤怒?是否对自己産生......恨意?

一旦意识到雨宫佑已经在他的心中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两人从前合作的平等关系就不复存在了。

一个难以遏制的想法升起来。

如果自己是一切错误和不幸的源头,那她会不会想要抛弃自己?

愧疚和恐慌如同海啸冲击着心脏,苏我天音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只能低着头。

“对不起......”

雨宫佑淡然地看着他用弟弟的身体向自己低头,甚至还有空思考弟弟头顶的发旋真是可爱。

想必作为大少爷的苏我天音,这样诚恳认错是极其少见的。

“事已至此,已经没关系了。”

温暖的手掌轻缓地落在苏我天音头顶,他分不清这份温暖是来自于对他的原谅还是对雨宫普的怜爱。

如果可能的话,他私心希望是前者。

“如果天音觉得对不起,就多帮帮我吧,至少,要多活几年,活久一点,再去追求那些愿望,好吗?”

雨宫佑的声音柔和,并没有虚情假意地说自己原谅,而是换了种方式安慰。

仅是这样一句话,就让苏我天音感到如释重负,难以消解的恐慌终于有了去处,鼻头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亲昵的称呼曾经被他拒绝,可如今却是求之不得。

“.....好,我答应你。”

他忍不住把头靠在她颈边,而雨宫佑抚摸着他的头,容忍了来自加害者的眼泪。

只有那双充满柔情蜜意的绿瞳中划过一丝寒芒。

小佑不是说对苏我一点感情没有,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也是对苏我有那麽一丝怜惜的。

比如明明体弱多病,还被从小规训,被洗脑,被当成好用的战争道具。

但是小佑一直清楚两人的身份处于对立面,只要苏我没有离开小普的办法,他们的对立关系就永远存在。

第57章 最后的要求

雨宫佑拉着苏我天音回来时,赢得了所有人的注目。

社员们不清楚自家社长和这个长相清秀的小少年的关系,不过看他刚刚拉着社长离开时风雨欲来、怒火中烧的表情,再看现在,眼尾泛红、低眉顺眼小媳妇似的情态......

他们几个对视一眼,彼此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不愧是社长,牛哇~

雨宫佑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只觉得好笑,也没说什麽,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实验已经成功,可以进行天逆鉾的术式保留了。

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不多,况且她的大部分手牌都暴露在X的眼下,最合适的人选......还应是她自己。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雨宫佑挽起袖子,将特级咒具贴在黑色印记上方,吩咐苏我天音将天逆鉾在蝇头体表造成的伤口转移到印记上。

转移成功,手腕处传来绵延不绝的刺痛感,微小而清晰。雨宫佑本身就感官敏锐,对痛觉的感受也要比常人更加明显。她面不改色,按压着伤口附近的皮肤,转移注意力,尽量忽略这种恼人的痛感。

未来几个月内,她都会带着这个伤口行动,需要尽快习惯才行。

为了掩藏气息,雨宫佑还吩咐人将之前受损的咒具斗篷残存可用的部分改造成护腕,套了上去。

斗篷的材质轻薄,盖一层在手腕上,而后放下袖子,基本看不出异常。

雨宫佑尝试着扭动手腕,护腕很合适,她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就该把天逆鉾送到X那里去。这样强大的咒具要白白拱手送人,真是暴殄天物。掂量着手中的天逆鉾,她有点可惜地想。

每一次面对X,雨宫佑都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而这一次尤甚。

手腕的刺痛不断提醒着她在做着怎样危险的事情,这样明显违背X意志的行为,一旦被发现,便是死路一条。

或许连声息都不会有,只要他动动手指,被种下的印记就会如同燃烧的引线一般引爆她的心脏。

雨宫佑自认不是一个无惧死亡的人,死亡代表着虚无,这种对虚无的恐惧深深印刻在每一个人的基因中。所以当她面对执掌着她生命的X时,这种恐惧就变得更加具象化。

但雨宫佑并没有逞能将所有恐惧掩藏得滴水不漏。与X的每一次会面,她都故意适当地表露出一些溢出面具的恐惧之情。

谨慎、抗拒、愤怒、顺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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