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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披上身:
“对了,中微子基地理论物理研究所今年开始招第一批研究生,建议你赶紧申请,截止日期在八月——再晚就只剩军职的坑了,说不定得给顾舍予那蠢驴打工。”
陆夺:“……”
陆予飘然转身:“谁有用?”
陆夺怒道:“这也不能改变老头子骗我的事实——参观,参观,不是申博吧?!”
陆予哼一声,砰地把阳台门摔到她姐姐眼前。
陆夺不理会她,猛地回过头,两眼放光:
“方姐,真的有军职的坑位嘛?要女生嘛?我可以申嘛?——哦对,有不是我小表哥带的组吗?我不想被当成VIP关系户。”
方彧:“……”
——由于陆家姐妹闹脾气,俩人不愿意同处一车,陆夺很没有边界感地非要和方彧一起回去。
方彧只得送陆夺一程。
她拉开车门:“没听说上赶着要进军职的,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我愿意嘛。”陆夺抱着方彧一只胳膊,“如果能像方姐你,肩膀上还有一串六芒星可以挂,多帅啊。”
方彧:“考进去了也是文职,联邦不会放你这种高科技人才去前线砍刺刀的。”
陆夺:“走一步看一步,谁知道呢。广阔天地大有作为。陆予那种大傻蛋,才会把六十岁的事都规划好。”
方彧:“军部氛围很保守的,规矩很多。”
“那正好,说明正缺少我的疾风铁拳输出——嚯哈嘿!”
陆夺对着虚空打拳,又好像被自己逗乐了,突然对着空气哈哈大笑,笑得在座位上直打滚。
方彧:“……”
她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送走人来疯的陆夺小姐,方彧松了口气,调头回来,叩响安达涧山家的大门。
门开了。裴芃芃立在门后,长裙曳地,蓄着标准化的笑容:“方上将。”
方彧咳嗽一声,赶紧说:“芃芃姐。”
自从她知道裴芃芃的身世后,每次见她都有点发憷。方彧也搞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安达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你又迟到了三分钟,方彧。”
方彧:“……”
“你为什么总是迟到?”
安达从门后转出来,手中端着半盏金色的酒液,歪头问道。
方彧忙着脱礼服外套:“唔,我捎了陆夺一路。”
安达将酒杯递给她,接过她的外套,示意她跟上,便自顾自推开玻璃门,向园子里走去。
“哦?陆夺——她没说她父亲最近怎么样了?”
方彧左右四顾:“没啊,怎么了?”
安达家里居然有一片大草坪,此时正在浇水。
草地里十几个喷水头缓缓转着圈,落下一地晶莹碎玉——上流,太上流了。
她瞠目结舌。
安达笑说:“前几天他们查瓦尔哈拉的账,查出了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我猜,多半是陆银河的。”
方彧不由停住脚,盯着草坪发呆。
安达继续说:
“顾歌之后,瓦尔哈拉的现金流早就该断了,按理说应当进入收缩阶段,可战争这几年,它其实仍在大举扩张,有过之无不及——我都知道,只是用人朝前,不好多说。”
安达冷笑:“看来乃姻兄的事故,倒还没把他胆子吓破——”
方彧:“……”
安达蹙眉:“你在看什么?”
方彧回过神:“啊,草、草坪。”
“那有什么好看的,你没见过草吗?”安达颇不客气。
方彧感慨道:“这片草坪真大,比学校操场里那一片还大。”
她说的“学校”,指的是银联大在奥托的旧址——因为桑谷的新校区压根没有真草草坪。
安达:“学校那一点草,恐怕还不够放一只羊——你在听什么?”
方彧:“啊,您说,您说。”
安达:“陆银河做得比顾歌小心,但顺藤摸瓜,早晚也会摸到的。一旦证据链条齐全,他就该脑袋疼了。”
方彧愣了愣:“您不会想把他也拿掉吧?”
联邦在对待金融家时,一般比较温情脉脉。
甚至顾歌,也不是安达出面“拿掉”的,而是借了军政府的刀。
桑谷政府要反对军政府,就要证明自己和军政府不一样,就更不敢乱动这些人中龙凤——
估计也是出于此等心理,陆银河才又暗戳戳去接济瓦尔哈拉。
安达顿了顿,瞥了她一眼:“如果真能任我施为,何乐而不为?”
方彧:“噗?!”
安达已转过头去,淡淡说:“即便不能,多点把柄在手里,总不是坏事。”
方彧默然向着草坪,面无表情,心里却怦怦然翻覆着许多念头:
“……”
安达大概是很希望能“任我施为”的——
方彧怀疑,他一直不愿意公开参选,也并非如外界种种猜测那般,什么性格孤僻、晕闪光灯、害怕公开演讲、高功能反社会……说不定真的只是如他所言,“讨厌蠢人”而已。
讨厌蠢人,翻译过来,不就是不能“任我施为”吗?
可是,如果想“任我施为”,恐怕也只能做皇帝了吧。
如果安达真的做皇帝,又会怎样?
方彧莫名脑补出他身披红袍、手握权杖的模样来……倒也意外顺眼。
其实在他老糊涂变成他爹之前,让他做做皇帝也挺好的,至少要比先前联邦那种一锅粥的情景好得多。
可是,做皇帝就要摆很多离谱的谱,人人见了他都得屈膝什么的……
“这草坪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安达恼火道,“你在写诗吗?”
她打了个寒战,跌回现实。
“我,我……”方彧慌乱地收回目光,脱口而出,“安达阁下,您家里喷头旋转方向有问题。”
安达:“??”
方彧真诚道:
“阁下,场上有十七个喷头,如果您叫他们统统顺时针旋转并同时喷洒的话,重合范围大,洒水效率低。”
她在操纵台前比划了一下:“3、4、8、9、13、14号喷头逆时针转,如果更精确一点,可以234先喷水,五秒后789,再七秒后……”
“方彧,方彧。”
她挠了挠头:“……唔?”
安达打断她,一脸严肃:“方彧,你有病吗?”
方彧垂下眼皮,目光躲闪,咕哝道:“珍爱生命,节约用水。”
安达:“……”
安达沉默半晌,默默捂住脑袋,身子一晃——
方彧吓了一跳:“阁下!”
安达没有晕过去,只跌坐在草坪上,好在两肘勉强撑起身体,才没摔到后脑:“……”
他自己也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发生的。
方彧站在一边,呆若木鸡。
安达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