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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什么,你事业发展得很好?不不不——你被停职了。”
若是床上的人不是妻子,而是什么旁人,安达就会说:
“真可惜,是个漂亮姑娘,可惜她就快离开你了。”
“为什么?因为你被停职了。”
……
安达虽说隐身幕后,但却绝没有自我隐藏的能力和意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吸引人注意的事情。
他当政不出三个月,全人类都已经意识到是谁在幕后排兵布阵。
人们开始把三女神大区的流亡政府称作“小安达政府”。
《每日奥托》言辞恶劣地抨击“安达政策”:“是一群得了疯牛病的野牛,践踏过鲜美的草坪。一场只有破坏力,而无建设力的革命……”
“幕僚政治……和军阀政治一样糟糕。更何况,考虑到裴行野即将成为联邦大元帅的风声,我们彻底沦入军阀政治的风险,显然也在激增。”
安达看到这些,只以冷笑置之。
倒是另外一些赞美他的文章令他火气冲天,心情恶劣——
“谢诠政府末期,我们同样经历了困顿与迷茫。是安达平章从辅弼的位子上走出,引领我们走向新的希望……为什么大家不相信,他的儿子也能缔造同样的伟业呢?”
“写这篇文章的是谁?”安达咬牙切齿,“给我封了他的号——全网的!”
裴行野忙说:“安达先生!不至于,不至于这样……”
**
无论如何,新政权渐渐安定下来。
通胀率在降低,经济略有复苏。本来军事工业体系几乎为零的三大区,开始营建大量军工厂,为失业的民众提供了部分工作岗位。
一批一批动员令次第下达,先是全部的军籍生,继而是退伍的老兵,最后部分适龄的青年也接到了动员令。
人们似乎迅速适应了如何在动荡中生存。
网上多了许多介绍如何储备粮食、躲避量子炮袭击的帖子,关注量惊人。
还有一批末世流的博主应运而红,通过每天拍摄如何钻木取火、拿棍子赶猴的视频,逆风实现了财富自由。
安达对此讽刺道:“应该找他们要钱。他们要钱也没用,反正钱也吓不跑大马猴。”
与此同时,雄踞在北海、欧申纳斯、奥托、玫瑰大区的肯雅塔系军阀们则陷入短暂的内乱。
肯雅塔部全军覆没,对于许多人来说并非一个坏消息,而是良机难逢——
谁不想趁机取得三大区外加奥托都的领导地位?
他们在紧急会议上大打出手,进而演变为小规模的内斗。
而星河另一角的联邦政府,因而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安达系军官的授衔仪式,就在这间隙里草草展开。
看过提衔的名单,巴特蒙总长先生怒而拍桌:
“安达、安达、安达,我只看到这缝隙里写满了两个字,安达!”
卫澄背着手——她本人应当是这次提衔中最占便宜的那位,居然和陈蕤一起被提拔为准将——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您不满意吗?”
巴特蒙:“我、我……”
卫澄面无表情:“您在军中有人吗?”
巴特蒙怂了:“卫准将,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澄平静道:“我只是在提问,您在军中有人吗?”
巴特蒙不明所以:“……没有,怎么了?”
“真可惜,”卫澄遗憾道,“给我一百万,我可以卖您一个中将衔。但您在军中没人,这就办不到了。”
巴特蒙:“?!!你敢在安达的眼皮子底下卖官鬻爵?”
卫澄神色愧疚,但语气自然:“我敢。”
巴特蒙瞠目,一时简直怀疑自己这些日子是不是不够听话,惹恼了安达,对方要派个特务来收集证据扳倒他了。
显然,裴行野、方彧等安达系的军官,曾给巴特蒙先生留下某种错误的刻板印象。
他磕磕巴巴:“可你不是安达的人吗?他这上头还大力提拔你,你一个月内连升了三级!”
卫澄漠然:“又没给我涨工资。”
巴特蒙:“……”
……
仪式当天,能回到桑谷的提督都已到达,军港中泊满了各色的旗舰。
方彧拿到了自己的少将礼服和常服,外加一颗闪闪发光的六芒星勋章——据说,是为了褒奖她舍身充当诱饵的功绩的。
方彧:“……晦气。”
她把勋章丢进抽屉里。
这次提衔范围很广,除了被安达一手捧到元帅宝座上的裴行野,成为上将的兰波和卢守蹊,其余安达系的军官大多得到了中将军衔。
一批在射日计划中立功的校官,也得到提拔——包括陈蕤和卫澄,两人同时升任准将。
这对方彧来说倒是好事。此前,联邦只有她一个年轻的女将官。她哪怕打个喷嚏,都有人要拿她和海拉·杜邦比。
现在,新政府突然冒出一批年轻新锐的女将官,至少可以分担一下方彧的舆论压力。
方彧穿上硬邦邦的新制服,走向军部礼堂的路上,默然思索。
……
军部大堂的天花板经过翻修,上方浮动着如带的银河。
裴行野穿着元帅礼服走出。
在银辉映照之下,众人齐齐抬手,向站在前方的裴行野敬礼示意。
方彧随众动作,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关于裴行野身上的这一身元帅礼服,安达和他还吵过一架。
原本的联邦军礼服一直深受帝政风格影响,复杂繁琐,自上将以上还配有旧式短披肩。
裴行野一向被军部视为“被后现代主义腐蚀的堕落一代”代表,一看到那套礼服就炸了毛,坚决反对穿这种形制的衣服。
“像古董玩偶,像照烧鸡排饭,像珊瑚礁,”他态度蛮横,“我不穿,更不当着镜头穿。穿成这样,全联邦的女公民都会为我哭泣的。”
安达气鼓鼓质问方彧:“……呐,你会为他哭泣吗?”
方彧不清楚自己是否会哭泣,但她很清楚自己更愿意看到安达吃亏。
“会。”
最终,安达居然没拗过裴行野,不情不愿地给军礼服改了样子。
这套新礼服是裴行野自己设计的,简洁清新,当然,也后现代主义许多。
此时此刻,裴行野身着新式白金色礼服,金红色的长发熠熠,面上含着一缕可称温柔的笑意,可眼睛却是冷冽的。
他把温和和冷酷之间的分寸拿捏得精确,既不会显得太柔弱可欺,也不会显得太威严不可亲近。
而是那种旁人会称颂的、使人如沐春风的“儒将”。
众人仰首。
陈蕤低声说:“真倒霉,我一直不喜欢他。啊……他那位可怜的纯爱小青梅也来了。”
方彧默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