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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咬牙切齿:“?!”

成功犯了众怒,顾公子拍拍屁股,喜滋滋离开。

顾舍予颠颠地来,又颠颠地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地鸡毛。

洛林冷冷瞥着他的背影:“阁下,他是顾歌的儿子、顾歌支持量子教、蓝母星又是量子教的老巢——综上考虑,下官认为您不应该带他去。”

方彧笑说:“洛林少校不会是担心他不利于我吧?”

“他妈是怎么死的,您自己也清楚。”洛林生硬地说。

方彧歪着脑袋:

“这样说来,您是裴提督的旧友、裴提督和安达连枝同气、是裴提督力荐您到我身边的——您弃准元帅于不顾,却到一个没前途的女将官麾下,是不是也很可疑的样子?您是裴提督派来盯梢的眼线吗?”

洛林语塞。

半晌,他干巴巴说:“谁说阁下没有前途?”

方彧温和笑笑,抬起手,指尖覆上洛林的手背:

“我相信顾舍予。即使信错了,也没什么——这不是还有你么?”

说完,她拍皮球般,轻轻拍打两下少校粗糙的、布满疤痕的手。

洛林打了个古怪的寒战。

方彧双眸微敛:“何况,他真的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洛林一愣:“您不会是说……量子教吧?”

“不,是马门溪龙。”方彧正色,“你知道马门溪龙的粪便有多大吗?”

洛林:“……”

**

银河联邦大学的临时校舍,位于星舰“拿破仑”号上。

走廊里铺满了学生的铺盖卷,几乎没有落脚的余地。

年轻的学生们挤满了每一个走廊,空气中三步一浮屏,五步一光脑,大都还在关注着奥托的状况。

“肯雅塔大元帅再次严正声明:星链‘海姆达尔’的坠落,纯属技术失误,并非分裂分子所污蔑的‘蓄意撞击’……大元帅对造成的伤亡表示遗憾……”

“第一批无政府人道主义救援队已抵达奥托,奥托现状直击——惨不忍睹!”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哇……”

“您现在看到的这位哭喊着要母亲的女孩,再也无法如愿了——她的母亲在最后关头将孩子推出了倾倒的建筑,自己却被掩埋,失去了生命……”

“……”

叽里呱啦声响成一片。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资格最老、关节炎发作得最厉害的老教授,才能混一张行军床睡一睡。

天体物理学院的许鸣教授,就是在行军床上被唤醒的。

“真是抱歉,打扰您老了!只是,方阁下想见您一面,这个时间安静。”

传话的女尉官笑眯眯的:“请您跟我来吧。”

许教授的脑筋缓慢转动——方阁下?

哦,是那个总在第一排睡觉的小女生方彧。

如今已经是“方阁下”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时也,运也!

他很文学地想着,摸过拐棍,蹒跚地跟着女尉官,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方彧坐在办公桌后,若有所思地望着天。

除了一身将官的蓝色制服、肩头一颗冷银色六芒星肩章,她和当年并无什么不同。

小说里一般会说某人“眉目间沾染了杀伐的气息”,可她没有。

——仍旧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黑而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耳畔,形成凌乱的弧度。

连倦怠着打哈欠的神色……也一如从前。

“许老师。”方准将站起身,“您坐。”

许教授战战兢兢坐下:“方阁下,您叫我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方彧微笑:“是这样的,我希望您能跟我出趟差,测几个太阳内部聚变反应的数据。”

许教授一愣:“太阳?测太阳的数据做什么?那个星系的生命已经走到末程,和我一样。”

方彧笑了笑,用手一推。

一张纸质的保密协议被推到许教授眼前。

纸,居然是纸……如果说母星走到了枯槁的年岁,那纸张的生命就业已垂危——

这是多久以前的老古董了!

据他所知,目前的联邦,只有最高级别的一级保密项目,才会存留纸质的保密协议。

他参与的上一个一级保密项目,还是奥托陨落的星链改造工程——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谢诠当时还在位。

许教授感到一阵战栗。一股奇怪的欲望正驱使着他。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颤巍巍的手,抓住笔杆,在协议上签上古体名字。

方彧看着他签完字,才慢吞吞说:“……老师,我们要引爆太阳。”

许教授用力写完最后一笔,擦了擦头上的汗:

“哦,引爆太……引爆什么?!!”

**

方彧接下来说的话,许教授通通没听进去——

就像当年他在讲台上吟过的诗,方彧也一首都记不起来一样。

引爆太阳!引爆太阳!引爆太阳!

他浑浑噩噩地离开办公室。

帕蒂中尉收回目光:“许教授好像很吃惊。”

方彧打着哈欠:“毕竟是人类的故乡啊。”

帕蒂眉眼间浮上一缕忧色,倒出半杯茶:“我们的兵力到底还是不足吧,准将?”

方彧趴在臂弯上,舒服地呢喃一声,像一只懒猫:“嗯。”

“这次即使能通过这种手段成功,”帕蒂喃喃说,“下次怎么办呢?难不成……要动员预备役吗?”

方彧的脑袋在臂弯里蹭来蹭去,声音发飘,思路却很清晰:

“还没到那个地步——如果这一仗能稳住战线,海拉和北海军官学校都会在咱们的辖区内,应该会先动员两校的学生。”

她顿了顿:“不过,学生数量有限。下一步肯定是继续动员,征召预备役。”

帕蒂:“啊……”

方彧一愣,稍稍抬头,露出一双眼睛:“你怎么了?”

帕蒂苦着脸:“我爸爸也参过军,恐怕在预备役范畴内。”

方彧眨了眨眼。半晌,她低声说:“我弟弟就在海拉军校。”

帕蒂默然:“……”

她知道,她的准将虽然对许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在乎下属对她用没用敬语尊称、也不介意士兵敬礼的时候中指与大臂的角度,甚至有人当面说她坏话,她也一笑而过,却对另一些事又格外有原则。

她连自己的弟弟都不管吗?

“我们能赢吗?”良久,帕蒂才问。

方彧:“现代战争已经不是考验将领谋略的时代了,战争背后是政治机器的运作。谁能最终获胜,不取决于一场战役的智谋如何百出,而取决于谁能动员更多的力量投入战争。”

帕蒂:“……那么,谁能动员更多的力量?”

方彧伸个懒腰:“这就是政治家的事情了,你得看着安达。”

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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