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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回报我的——您以为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一场,我就会抹不开面子,让您顺着高枝儿攀上来?!”

“咳咳……”谢相易还在咳嗽,却艰难地直起身体。

他上前一步,一把撑住桌面,手臂微微颤抖,头却高高昂起:“先生,我没有。”

“您没有?难道是我女儿自己不长眼,相中了您吗?”

谢相易冷静地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或许她也不是认真的,只是想和您闹脾气——我说我没有,是因为我已经订婚了。”

方彧一愣:“?”

他什么时候订婚了?不记得他说过?

还没等方彧想起来谢公子手上到底戴没戴过戒指,盘踞在头顶的疑云已然轰然消散,变作一声炸雷,炸响在她头顶。

谢公子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推:“这是我的……未婚妻。”

方彧:“??!”

方彧呆呆立在场地中,感到自己像烤炉里的呆鹅,千万道目光360°炙烤着她的脸颊。

她听到众人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家的女儿?没见过啊……”

“哎,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过气的网红吗?就那个拿书拍舰长的!”

“平民子弟啊,小谢也是的,虽然攀不上高枝,也用不着这么委屈自己啊……”

“他没有量子兽,也不算委屈吧。”

方彧勃然大怒,转过头:“!你特么——”

谢相易咳嗽得脸色苍白,像是要晕倒一样。

方彧深吸口气,拉着脸转回头,冷笑道:“……啊,是,我是。我不但是他的未婚妻,我还是贫民出身的心机女,上位完全是看中了他奇货可居。”

大厅里的男男女女再次嗡地炸裂。有人拿出扇子,有人掏出嗅盐:“我的天啊!”

方彧忽然发现,刚刚把一潭死水搅动得满天掉鱼的飓风本身,此时却置身事外。

——陈蕤一脸看热闹不嫌乱子大,旁观了整场好戏,忽如梦方醒般,真诚地困惑道:

“咦,谁告诉你们我是在向那个男的表白了?”

嗡嗡叫的大厅内再次一团死气。

方彧:“……?”

陈蕤歪头看着她,弯着眼笑,但眸光很冷,像月夜下的刀光。

她无辜摊手:“我是在问那位黑头发、脸和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的小姐。”

方彧:“……”

她不知道陈蕤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反正她现在有点精神不大稳定。

方彧忽然想看看谢相易的反应,于是转过头。

谢公子脸色忽红忽白——看起来,陈蕤把他当猎物,他很生气;陈蕤不把他当猎物了,他还是很生气。

陈蕤礼貌地征询意见:“方小姐,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方彧:……城里人玩得太花了,她想静静。

片刻沉默,她转身就跑。

不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式的欲拒还迎,方彧是真跑。

她用在学校体测时都没能爆发出的速度,一杆子冲出了大厅。

“呼……”

其实,她不相信陈蕤是真的向她示好,一开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冲着谢相易去的——

只不过后来看到局势演变得很有意思,她又当场反跳,让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一点。

或许,谢相易、方彧还是小猪佩奇,她都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只是她爹的心肌梗死程度而已。

谢相易:“方彧!”

这人身处舆论中心,第一反应是拉旁边人下水分担火力。在小学就是“老师,我讲话了,可方彧同学她也讲话了”的货色。

方彧回头怒道:“你还追出来干什么?”

谢相易张口结舌:“我……”

这时,背后响起一个慵懒愉快的声音:“方!小谢!”

两人同时一僵。陈蕤居然也溜溜达达跟了出来,一副风吹浪打、闲庭信步的悠然姿态。

谢相易上前一步,压抑着怒火:

“您怎么敢——怎么还有胆量出现在我面前?”

看到谢相易的眼神,方彧毫不怀疑——如果陈蕤不是什么部长的女儿的话,那今晚一定逃不脱被小谢公子关进扫帚柜的命运了。

陈蕤不以为忤:“啊,对不起,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谢相易声线冰冷:“您让我心情如何并不重要,您给我带来的实质性麻烦才更重要——虽然您在这里,也不会让我心情愉悦就是了。”

陈蕤轻盈跃下栏杆,向前几步,眯起眼,用微醺般的眼神打量他。

谢相易后退一步,警惕道:“你干什么!”

陈蕤背着手,绕着谢相易踱步,态度简直自然潇洒。

“有人的愤怒像舰载量子炮,暴力、刻板、血腥、有秩序,毫无灵动的美感可言。一炮轰过去,人的心碎成飞灰,从此沉眠于星海。”

“有人的愤怒却像细腻无比的白丝绸,是一件优雅低调的凶器,它勒死一颗心的过程如此漫长,以至于令人回味——”

她猛地停住,回首微笑:

“您是后者。您每骂一句,我的心就离死亡近一分——令人痛苦,却甘之如饴。”

方彧没憋住:“噗。”

谢相易不可置信:“……!!”

“够了,”谢相易恼火地后退一步,“这种三流酸诗不如发表到什么垃圾邮报上去——我是个实用主义者,恐怕不是合适受众——请您离我远点!”

陈蕤没有再逼近,如言后退两步,仍陶陶然注视着他,像看着一件精美的瓷器。

“……”

谢相易呼出淡淡的白雾,许是察觉到陈蕤没有把他砸吧砸吧煮了的打算,紧绷的神色稍有放松。

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一声:“方!”

方彧转过身。

顾舍予冲她招了招手,跑了过来:“方,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

方彧也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

二人一起顿住,相视着苦笑起来。

顾舍予:“方,你过来一下。”

方彧如言和他一起往隐蔽处走了几步。

顾舍予在一处花架下停住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方彧摆摆手:“误会,误会,我并没有,少校。”

她说得模棱两可,顾舍予也没有追问,只是摘下帽子,叹了口气:

“我没告诉你。瓦莎十岁的时候,我们就订婚了。”

方彧一愣——因为顾舍予看起来比伊万诺娃年轻许多:“那时候你多大?”

“六个月。”顾舍予苦着脸,“是负的,在我妈的肚子里呢。”

方彧惊呆了:“啊,那岂不是……差很多岁吗?”

顾舍予压低声音,咕哝了一句:“是啊,虽然主要不是年龄的问题,我和她的性格也不是很合适……但是,说句很不正确的话,如果她是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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