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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接着又把医药费转给了她,拜托她帮易淮交上。

文赫摊上这样的学生家长也没了脾气,倒还对易淮起了点同情。

易淮没像反驳祁航直那样反驳班主任自己不是被打晕的,因为根据他从小到大的经验,跟老师顶嘴无论发挥得好不好,最后的结果都是他被单杀。

文赫安抚性地按了按易淮的肩膀:“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想休息休息就再躺会儿,不想就回学校,或者回家也行。”

“我回学校吧。”易淮说。

其实他的理想方案是在医院再躺会儿,等班主任和祁航直走了以后找地方逍遥快活去,但他刚才摸过兜,里面空空荡荡的,没给他提供逍遥快活的经济基础。

至于回家,他现在暂时还接受不了一对新爹妈,虽然他原来的爹妈也不怎么样。

文赫不明就里,看易淮这么懂事心里还挺欣慰,以为他这一次被人揍乖了想学好,便让他跟祁航直坐自己的车回去,又把刚才从医生那里拿的病历和CT递给他。

易淮出病房的时候看到走廊上一位医生正拿着片子在跟病人家属交谈:“他这种情况属于轻微脑震荡,容易发生逆行性遗忘,选择性忘掉某些以前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可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自己的记忆进行改造,产生一些臆想,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一般是可以自行恢复的……”

如果易淮的视力足够好又细心,说不定能看到那张片子上的姓名拼音跟他一样。

文赫的车停在医院外面隔一条马路的地方,正对着一家罗森,易淮隔着玻璃看到货架上成排的饮料,喉头滚动一下:“老师,我去买瓶水。”

祁航直看他一眼,眉毛轻轻地一扬。

易淮买了水出来,本不想跟祁航直坐在一起,但文赫上车的时候顺手把提包放在了副驾驶,他不得不拉开后排的车门,坐进去的时候闻到了祁航直身上清淡的洗衣液香味。

文赫的车空间不大,两个男生把后排占得满满当当,易淮使劲往角落挪了挪,努力不让肩膀跟祁航直相碰。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易淮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喝完以后盖上盖子,想插到脚边的放水孔里,结果不小心手一滑,瓶子掉了下去,骨碌碌地滚进了驾驶座底部。

文赫听见声响,瞥了一眼后视镜:“易淮水掉了?”

易淮“嗯”了一声,准备弯腰去捡。

“你别动了,祁航直帮个忙。”文赫说。

易淮还没来得及说不用,祁航直就已经俯下了身,线条分明的侧脸正好蹭过了易淮的膝盖。

皮肤的触感隔着薄薄一层校服布料抵上来,易淮的膝盖本就敏感,此刻被祁航直一碰,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推开对方。

然而掌心刚贴上祁航直的头发,易淮就意识到了不妥。

这可是能在剧情发展中促使他歇逼的大爷,他还敢推人家。

易淮硬生生地收回了手劲儿,改为摸了一把祁航直的头发,一边摸一边说:“你发质不错。”

见祁航直没反应,他又心虚地摸了第二下:“数量也挺多。”

就在他准备摸第三下的时候,祁航直侧过脸看他:“你摸得挺上瘾?”

易淮立马缩回了手:“不上瘾不上瘾,上瘾是条不归路,害人害己害全家。”

祁航直没说什么,这时候路边窜过来一只野猫,文赫一惊,堪堪刹住了车。

易淮由于惯性向前倾了一下,他伸手去扶前排座椅的时候突然浑身一僵——

祁航直握住了他的脚踝。

男生的手很大,力量也足,偏热的体温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他,居然让他微微有些腿软。

“你……”易淮迟疑着开口。

片刻之后祁航直放开他,直起身把水瓶塞进了他手里:“我什么?”

易淮摇了摇头,想着祁航直刚才是没保持好平衡才抓了他,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便舌头拐了个弯把后半句话给补齐了:“……你辛苦了。”

他们进教室的时候上节课还没下,数学老师在黑板上解一道立体几何大题,粉笔的痕迹已经铺满半个黑板。

易淮跟在祁航直后面,等祁航直坐下以后他去了另一个空位,在这个过程中他感觉到自己眉毛上那块纱布聚集了全班人的视线。

他同桌看起来跟他关系还不错,在他坐下以后压着嗓子问他:“哎,你有事儿没,他们说打你的是体校那边一个混混,那人下手挺狠的。”

易淮调整了一下坐姿,含糊其辞道:“还行,反正我先把他给收拾了。”

他瞥了一眼同桌的卷子,看到左上角写着“程柯”两个字。

程柯又问:“你这次没找班长的事儿吧?他可是听班主任的话没上课去找你的。”

易淮顿了顿:“我以前经常找他事儿?”

程柯以为易淮良心发现,因为班长大人不记小人过而感到愧疚,便安慰他道:“其实也不算太经常,一周也就那么五六七八次吧。”

易淮:“……”

易淮:“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我现在心里有点五谷杂粮。”

程柯思考了一下:“你想说五味杂陈?”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易淮还记得祁航直坐在他左后方靠窗的最后一排,回过头看了一眼。

正巧祁航直也抬起了头,易淮猝不及防地跟他对视了。

按照祁航直对易淮的了解,这时候易淮一般会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再把头“嗖”的一声给转回去,没想到易淮在原地卡了几秒的壳,突然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像小狗一样的笑容。

他手里的笔不自觉停了一下。

易淮打完这一架之后,好像跟刚转来八班那会儿不太一样了。

以前易淮就跟个小孩儿一样,虽然没什么坏心眼,但总跟他找茬,对他从来没什么好脸色,他也懒得搭理,小孩儿么,越搭理越来劲儿,还不如晾在一边,时间一长就该消停了。

但易淮好像消停得有点……春暖花开?

祁航直周围的几个哥们儿都看见易淮对祁航直笑了,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最先开口的是冯宸:“我没看错吧,祁哥你是在病房里跟易淮布道把他给感化了吗?他竟然跟你笑?”

杜风说:“不可能,我觉得他又在憋什么招儿打算膈应祁航直。”

“万一是想泡祁狗呢?”廖正一笑嘻嘻地插嘴。

祁航直瞥了一眼廖正一,他立刻摆手认错:“开玩笑开玩笑,毕竟咱们祁狗人见人爱,就二班那班花,每次看见他都恨不能把俩眼珠子粘他身上。”

停了一下,他又说:“不过说实话易淮比那二班班花好看……”

冯宸忽然打断了他:“你先闭嘴,易淮怎么过来了,他终于要跟祁哥正面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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