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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日这天,顺利产下了福亲王府的嫡长子。
与此同时,北方传来捷报,蒙北都督帅军攻下了毛子的北方第一要塞,从此北河以南都成了大夏的地盘。
皇上大喜过望,为第二个嫡孙起名司徒宇,跟姐姐的名字连在一起便是寰宇安宁之意。
第289章 第二百八十九章
清晨, 淡淡的晨雾飘荡在西郊猎场,将殿阁衬托得好似仙宫一般。
黛玉被司徒澈的喷嚏声惊醒,睁眼就对上一双清灵灵的大眼睛。
站在她床前的小娃娃见黛玉醒来, 笑出一对小酒窝, 转头对正揉鼻子的青年笑道,
“爹爹, 娘亲醒了, 说好今天要带我一同去狩猎的, 不准赖皮哦。”
黛玉拎起已经四岁的儿子, 看着他脏了一半的衣服, 无奈道, “你又到哪儿淘气去了?衣服怎么脏成这样?”
司徒宇把一朵小野菊送到黛玉面前, 笑道,“我给娘亲和姐姐采花去了, 这朵是娘亲的。”
黛玉笑着接过小野菊,又夸了儿子两句,把人哄高兴了才丢给奶娘抱下去换衣服。
她又看向司徒澈,关心道,“你怎么样?可是着凉了?”
司徒澈两眼无神的看着黛玉,委屈道, “那小子一早就跑过来掀我的被子,抖啊抖的玩大风吹, 他采的花没我的份, 师姐最先关心的人也不是我, 我在这个家里要变成透明人了么?”
黛玉好笑道, “说什么傻话呢,不快点把那小话痨打发走, 难道要跟他缠歪一早上不成。
他怎么就不敢跟我和糖妞玩大风吹呢,因为惹我们不高兴了会挨揍,都是你平时对他太温和,才只挑你一人欺负。”
司徒澈张了张嘴,叹道,“吓唬他做什么,总也不过这两年,等有了先生再想淘气也不能了。”
黛玉都无语了,抱怨孩子淘气的是他,舍不得教训的也是他,司徒澈打小从未得到过父爱母爱,有了孩子就想把自己缺失的弥补到他们身上,对儿女有求必应,再淘气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司徒澈是慈父,黛玉只好当严母,她对糖妞还算放心,绛珠仙子么,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对儿子就严厉多了,稍微露出点纨绔的苗头便要惩戒一番,对他身边的人看管得也极其严格,发现有引诱儿子不学好的一律打发到庄子上去。
糖妞也不是惯孩子的人,她很有黛玉小时候把弟弟当儿子养的意思,明明只比弟弟大一岁,却像小先生似的给弟弟启蒙,宇儿小小年纪能读会算,都是姐姐的功劳。
不多时糖妞就牵着弟弟来请安,用过早膳后全家又去向皇上请安。
西郊猎场的行宫建筑相对简洁,从他们的芷香殿出来,不到百米就是皇上起居的正殿。
先帝年轻那会儿每年秋季都会举行围猎,有时甚至会跑到承德猎场,直到北方封冻才回到京城。
皇上不喜欢外出活动,刚登基时用守孝拒绝秋猎,后来从书中穿来的贾政又说秋猎时有人谋反,他跟小儿子都受了重伤,就更不愿意出来了。
今年也是朝中大臣千托万请,才不情不愿的答应出城围猎,太子要留下来监国,太后年纪大了不好挪动,只有福亲王一家跟着。
黛玉一家进了正殿,就见茂茂垂手而立,正在禀告城外大营传来的消息。
茂茂两年前中了探花,如今也和林海当年一样,跟在皇上身边做侍读,说白了就是皇上的私人秘书。
见茂茂的眉头皱得死紧,皇上也阴沉着脸,黛玉福身请过安后才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皇上轻笑一声,“你们都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我这当父亲的已经看着碍眼了是不是。”
司徒澈吓得差点跪下,颤声道,“父亲这是什么话,儿子有不对的地方请请指出来,何苦吓我们。”
皇上见小儿子挡在妻儿面前一脸惊恐,他长叹一声,“好了,下去吧,你们小两口没做错什么,这次围猎就不要参加了,还是跟在我身边待着吧。”
司徒澈和黛玉躬身退下,皇上什么也没说,但似乎又把什么都说透了。
回到芷香殿,两人先安抚好受到惊吓的儿女,等奶娘带他们去里间看书,司徒澈的脸色才绷不住了。
他低声道,“父亲是说太子有不臣之心吗?我又不跟他争太子之位,父亲的年纪也不小了,有什么可心急的?”
黛玉摇头,“未必是太子有想法,应该是他身边的人做了什么。父亲这些年为肃清官场,用的手段相当严酷,朝中大臣人人自危,那些担心被清算之人,岂有不狗急跳墙的。”
司徒澈冷笑,“他们是打量着我跟太子都是好摆布的,无论哪个上位,一群老东西都能重新掌握话语权,说不定还打着像前朝一样架空皇帝,逼我们自闭在后宫当木匠的主意。”
黛玉笑道,“他们最属意的应该是太子,太子妃不像我这么刚硬,母族也没多少势力,最重要的是,糖宝比太子更好摆弄。”
司徒澈怒道,“那群人是疯了不成?几次三番奏请恢复秋猎,就是想把皇上调离京城再一举干掉么?如今京城周边的兵权都在父亲的亲信手中,他们连兵都没有,又要如何达到目的?”
黛玉摇头,“这些只是猜测,我们只要跟紧父亲就行,其余的等回京再说吧。”
司徒澈苦笑,“经过这件事,即便查出不是太子所为,父亲和大哥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吧。”
黛玉轻揽着司徒澈的肩,并没有回答,心中却暗自叹气。
皇上和太子早就不是从前父慈子孝的样子了,太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三,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皇上却已年近六旬,对许多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加上那起小人挑拨,渐行渐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司徒澈叹道,“师姐可有后悔嫁给我吗?即便我们不想争什么,可身为皇子,很多事也不是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黛玉扬眉道,“享受了亲王妃的尊荣,却不想承担这份尊荣背后的风险,在澈儿心中我是那等没有担当的人么。”
司徒澈笑道,“师姐一向比我勇敢,明年春天我们出京去山西吧,外祖母的坟冢已经找到了,我想把她老人家迁到皇陵附近,尽量离母亲近一些。
夏天我们再去承德避暑,往后每年都带孩子们出京玩儿,离那些污糟事远远的,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好了。”
黛玉见他虽笑着,眼中却透着悲凉,父子兄弟走到相互算计戒备的地步,放到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她心疼的抱住傻孩子,轻声哄道,“都听澈儿的,这次父亲肯定会把露出狐狸尾巴的人收拾干净,没有那些人挑唆,太子会慢慢明白过来的。”
接下来两天,猎场这边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