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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琉璃作坊还出现了女账房, 且算盘珠子扒拉得比黛玉还利落。

黛玉问过才知,这位张良氏出身通州码头的船行,家里三代人都是管出货的账房,打小就跟在父亲身边算账。

丈夫死后她带着儿女回了娘家,继续帮家里算账,被偶然经过通州码头的戚坊主看中, 招进皇家作坊当了账房先生。

随着身边能独立生存的女子越来越多,社会风气也在渐渐发生变化, 很多村学不再限制女子走进学堂, 识文断字也被当成挑媳妇的加分项。

黛玉并没有刻意做什么, 也从未公开说过女子应当如何, 她相信她所做的一切世人都看得到,以后越来越多的成功女性也会让百姓意识到女子的力量, 不求男女完全平等,只要不被强制束缚在后院她就满足了。

黛玉忙碌期间司徒澈也闲不着,他要参与军械司作坊的年终总结,制糖作坊和自行车作坊明年开春后就要动工,准备工作繁琐异常,就算不用事事亲为,也要全程盯着。

司徒澈的挫伤还没大好,肿虽消了手腕还是一动就痛,伤筋动骨不养两个月以上是别想好了。

这次他学乖了,再不敢轻装出门,前后没有五十人围着都会没有安全感,京城百姓也表示理解,福亲王明年才十七岁,可怜的娃肯定被疯婆子吓坏了。

进入腊月,自皇上登基以来,朝廷第一次大规模调动官员,黛玉的师公王义,由两江总督调任为吏部右侍郎,原来那位被强制归乡荣养了。

于六的祖父两广总督王庆,调为大理寺正卿,老哥俩虽然还是正二品,却实现了由地方到京城权力核心的跨越,以后在从一品上致仕应该不难。

穆月辉之父成为两广水师都督,唐翠薇之父被调往直隶当总督,广达被调到山东当巡府,盐政则由乐清接任。

黛玉看到自家老师成了盐政主官,心里为扬州的盐商们默哀几秒。

老头儿脾气臭性子硬,眼睛里不揉沙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就是在茅坑里点灯,找屎。

司徒澈见黛玉看个邸报还能笑出声,好奇的凑过来问她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了。

黛玉就和他讲述认识的官员,这些人的性情和家眷,以及在扬州城发生的趣事。

司徒澈笑道,“父亲常说自从岳父整理过江南盐政,盐税一直很平稳,明年的盐政主官又是师姐的老师,可见皇上对岳父的认可程度。”

想到那群盐商,黛玉不禁摇头道,“盐商只要守法经营,收益已经高得惊人了,也不知他们在折腾什么。

我们刚到扬州那会儿,护官符上还有扬州六大盐商的名号,威名之胜江南无人敢招惹,结果又如何呢,两家是三皇子的人,两家是六皇子的人,被先帝一道谕旨全给端了,我家的画舫就是处理吴家家产时买下来的,也不知他们图的是什么。”

司徒澈却有不同的看法,“师姐接触的官员大多是清正之人,没见过酷吏的贪婪和盘剥手段,那些盐商也是被欺压怕了,才会找靠山抱团反制上官。”

黛玉点头,“还真是,当时先帝为保盐税无恙,派往扬州的官员都是一时之选,只有后期调来的这个朱大人是太子的人,跟扬州几位大佬,包括我家都有姻亲关系和渊源。

当时我年纪还小,看不出其中关窍,扬州城被先帝防护得如铁桶一般,突然放进来个太子一系的官员,分明是局势失控的先兆,当时我只觉得朱家人麻烦,直到最近几年才意识到那时是如何惊险。”

司徒澈把黛玉揽进怀里,心疼道,“当时师姐才几岁大,能协助老师在那么复杂的环境下保全自身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会儿我还在皇子府后宅,连自己的院子都不敢出,如果不是看到师姐送到御前的海港图,我大概会被吴皇后辖制住,一辈子身不由己吧。”

黛玉反抱住他轻轻拍抚,语气坚定道,“没有如果,我们既然相遇了,澈儿就注定是我的。”

司徒澈把脸埋到黛玉颈窝,好一会儿脸才不红了,拿过邸报寻找朱大人。

看到他被调到都察院当给事中,司徒澈惊讶的咦了声,虽然地方官员调回京城品级有所下降是常有的事,由从二品降到正四品,也降得有些过了吧,皇上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黛玉突然有个猜测,轻声道,“朱太太出自振远将军府卫家,卫大人可是谋逆的主事人,他因为私佩军甲,至今还在都察院大牢里关着,皇上却偏偏把他妹夫安排在督察院,明显是在钓鱼呀。”

司徒澈赞同道,“还有那位卫仙郎,还在外头奔走想把他父亲捞出来呢,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想借着他把藏得最深的那些鱼都引出来。”

黛玉在心中叹气,依原著中的贾政所说,今年西山秋猎就是谋逆的时候,因宁国府也参与在其中,失败后元春被赐了白绫,死在二十五岁这年,贾家两府也随之被抄了。

因他的乱入,明面上的谋逆势力都被清除干净,皇上爱惜自己和儿子的小命,并没有作死秋猎的想法,元春在宫里安安稳稳的,贾家也躲过了抄家之祸。

看似所有人都躲过了一场劫难,可皇上还是不能安心,黛玉也同样如此,直觉浑水深处还有鱼,只是暂时未露出行迹而已。

晚上林海亲自到王府这边来,叮嘱黛玉和司徒澈留在京城,出城去作坊时多带禁卫军,不要到处乱跑。

两人答应着,并未多问什么,能说的林海自然会说,不能说的问也没用,他们只要听话别添乱就行了。

转眼到了除夕宫宴这天,黛玉和司徒澈睡到天光大亮了才醒,用过早膳,换上亲王和亲王妃礼服进了宫。

看到黛玉和司徒澈来了,太后皱眉笑道,“亲王礼服也太丑了,又宽又大还乌漆墨黑的,你们两个还没平时穿便装时一半好看。”

黛玉笑道,“不好看就不好看呗,我对这礼服可满意得紧,从前进宫要提前十多天准备穿戴首饰,自从成了亲王妃,再不用为穿什么头疼了,礼服往身上一套就能出门,省了多少事呀。”

太后指着黛玉大笑道,“你个猴儿,越来越淘气了,有漂亮衣服穿还闲麻烦,明儿我天天宣你进宫,每天都得给我换身新装扮,看你还嫌麻烦不了。”

黛玉小脸一垮,大叫饶命,祖孙三人笑成一团。

不多时小公主也跑过来了,拉着黛玉抱怨父亲不让她出宫去王府玩儿,司徒澈承诺开春做辆小自行车给她,才把她哄高兴了。

今年宫宴由德妃和太子妃共同操办,往前黛玉还能来搭把手,今年东宫有了女主人,小儿媳妇再插手宫中事务就不礼貌了,他们进宫只管吃喝玩乐,陪太后闲话,正好落个轻闲。

黛玉和司徒澈说着宫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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