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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后封了笔,中午时就有官员家眷陆续上门了。
盐运衙门里的正式官员只有十七位,除了林海这位主官是从三品,还有一位同知是从四品,其余包括李扬这位副使都在从五品以下。
从七品经历和从八品知事的职位只设一人,最多的就是从六品判官,这个官职没有定额,由主官根据衙门的繁忙程度向吏部申请。
以盐运衙门的公务水平,十二个判官已经处于合理范围的上限,因此即便林海明知其中有十个捐官,是各势力派来监视盐运衙门的,也没有申请增加人手的打算。
黛玉是看宾客名单时才知道老爹手下有五人出身勋贵,其中一人出身理国公柳家,名叫柳荟,家里有个八岁的儿子,叫柳湘莲。
黛玉看到这个名字就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扬州城遇见这位冷面郎,他的父亲还是自家老爹手下,这也太玄幻了吧?
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下,黛玉才理顺柳湘莲的身世,他出身理国公府这是毋庸置疑的,跟宝玉和秦钟能成为朋友,年纪应当相差不多,之后还认了薛蟠当义兄,更能佐证这一点了。
她看原著时还当他得有二十好几了,原来只是个小屁孩,跟宝钗是同一年的。
难怪被贾琏谎话几句就轻易订了亲,之后又上门反悔,害死了人命又被勾搭着出家,那时他才二十岁不到呢。
柳湘莲的母亲是柳石氏,看姓氏应该出自缮国公府上,如今他还是父母双全的小少爷,就算爱听戏也没胆子往台上爬。
黛玉还是第一次接触原著中除家人亲戚以外的人物,林海这会儿正带着下属赏景游园子,她就在花厅里接待各家女眷。
柳石氏来得比较晚,她的面色是用脂粉都掩不住的惨白,手上紧紧抓着个七八岁的小少年。
少年长得眉目如画,比女孩儿还要秀丽几分,却满脸倔强不屑,向黛玉打千问好时也相当敷衍。
柳石氏见儿子失了礼数,恨不得把他拍扁。
黛玉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柳湘莲能有此表现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她在坐上欠身回礼,笑道,
“柳太太,柳哥哥安好,柳大人正跟家父游园子呢,柳哥哥要是不想在花厅里待着,我让小厮送你过去可好?”
柳湘莲听说要送他去找父亲,小脸立马绷不住了,猛摇了两下头就缩回母亲身边,以行动表示他哪里都不去。
黛玉差点笑出来,原来叛逆期的小鬼也有怕的人,她请柳太太跟同僚太太们闲话,把柳湘莲送到小孩子那桌。
那边有两个口技伶人在屏风后表演,正演一出老鼠偷油,把老鼠蹑手蹑脚的动作表现得惟妙惟肖,小孩子们都屏息听着,柳湘莲见有得玩儿,脸色便平缓下来,渐渐的也听进去了。
第80章 第八十章
柳太太跟其她太太说话, 眼角余光却紧盯着儿子,生怕他混闹起来惹人笑话。
见儿子听口技听得专注,她在心里念了声佛, 幸亏林家安排得周到, 否则浑小子翻起天来今天非得丢脸不可。
再看首坐上的黛玉, 哪里是五岁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笑容晏晏仪态端庄, 竟比众位太太小姐还要大方得体。
柳石氏在心里叹息, 她跟贾敏都是在京中长大的, 年少时被她压一头也就罢了, 连生的孩子都赶不上人家。
她早几年生了哥儿时还得意来着, 总算能有一样压过贾敏了, 如今再看,真恨不得把倒霉儿子塞回肚子里。
今天来的都是林海下属的家眷, 说话时都捧着黛玉,顺着她的心意奉承,主打的就是让上官家的姑娘高兴,黛玉应对起来十分轻松,也有空隙观察在场众人。
跟柳湘莲坐在一起的小孩子有七个,四男三女都是七八岁往下, 论不到男女大防的年纪,一心只想着玩儿, 两个口技艺人就能让他们安静下来。
太太来了十二位, 还有林海两位师爷的妻女, 李扬的家眷要开春以后才能过来, 还有三个判官都是太子一系,听到消息就告病在家, 家眷自然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跟各家太太坐在一起的有二十位大姑娘,最大的已经十六了,夏天就要出阁,最小的也有八岁,只靠在母亲身边红着脸不说话,很腼腆的样子。
这些人中最吸引黛玉的还是柳湘莲之母,她脸色白得不正常,身体也很虚弱的样子,想到柳湘莲出场时父母都已亡故,黛玉再看她就有点心惊肉跳的。
她们今天初次相识,黛玉不好直问人家身体情况,就慢慢将话题引向京城,问太太们可有去过京城的,京中的物貌风俗又是何种模样。
柳石氏自幼在京中长大,被众人推举出来满足黛玉的好奇心,结果她没说几句就开始气虚声短,额头上还渗出了冷汗。
这下再迟钝的人也发现她不对劲了,黛玉让嬷嬷扶她到榻上歪着,再请刘供奉过来。
林海正带着下属和各家少爷在石舫上吃烤栗子聊天,师爷二叔和刘供奉也陪在旁边说话。
听下人报说柳太太身体不适,众人都吓了一跳,开春之初正是闹时疫的时候,一人染病全家躺平,可别是什么大症候吧?
他们也没心情赏景谈天了,都跟着刘供奉来到花厅,花厅里用几扇大屏风隔成内外两间,刘供奉去里间诊病,众位大人就在外头听消息。
刘供奉搭上脉息,眉头就皱了起来,把站在母亲身边的柳湘莲小脸都吓白了,他正处在鸡嫌狗厌的年纪,淘气不听话是有的,对父母的关心却没少半分。
刘供奉见把人家母子吓得不轻,放缓了神色开口,“夫人这不是病,而是中毒了,最近家中可有添置新东西么?”
柳石氏听说自己中毒了,心急的叫道,“先生请给我儿子和丈夫也诊下脉,看他们如何了。”
花厅是开放空间,两人的对话被里外两边人听得清清楚楚,见柳太太自己中毒了却先紧张起丈夫和儿子,都在心中感叹如此贤妻良母竟也有人下手暗害,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柳湘莲拉着母亲的手眼泪哗哗往下流,刘供奉笑道,“夫人请放心,令郎和柳大人都没事,夫人也没大问题,只要远离毒源,多饮汤水把毒物代谢出去就好了。”
柳家三口闻言都松了口气,众人也在心里念佛,全身发软大有劫后余生之感,不是时疫就好了。
林海见柳荟双眼泛红,心说老婆在家都能被人暗算,就你这样的还当什么官,回去种田算了。
但明面上他却不能这么说,而是笑道,“我与柳兄在京城一别已有近二十年,再见时又因公务繁忙不能细述过往,一直深以为憾,新年不如在舍下小住几日,我们也好有时间畅谈一番。”
柳荟知林海这是找借口让他全家体面的远离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