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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颇有一种“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沧桑感,天知道他才刚满十八岁！

不过是又一个韦恩崽子罢了，达米安都没能暗杀掉我，我还能被艾莉卡打死不成，一辈子挺快的,下辈子再回哥谭吧。

门外的杰森倒是不知道两个小崽子在书房里聊了什么，看到艾莉卡晃晃悠悠地从书房里蹦跶出来，他就若无其事地进了卧室，好像客厅里的“小床”跟他毫无关系似的。

艾莉卡很是满意地窝进了柔软的被子里，闭上眼睛，呼吸立刻变得平稳起来，堪称一秒入睡，没过一会儿，提姆从书房探头，看了眼沙发上只露出一点头发的艾莉卡，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卧室里。

……

早上九点，杰森被噩梦惊醒，有些怔愣地盯着陌生的天花板。

事实上，在他刚刚回到哥谭时，他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梦里被恶心的绿意笼罩，尖锐的笑声、扭曲变形的撬棍、女人的哭喊和倒计时的炸弹，又或者是浑浊的绿色池水和仿佛全身骨头都在重塑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是有PTSD的，布鲁斯一直为此想要劝他去看心理医生，但最初的杰森很排斥这个。

心理医生？哈！只有疯子才需要心理医生，蝙蝠侠觉得他这个最没用的罗宾是个疯子！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曾经横亘在他与蝙蝠家族之间的沟壑逐渐被来自家人的隐晦而小心的爱意填充，或许没有消失，但至少不再是那么难以跨越了。

于是杰森也终于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心理医生的帮助。

所以杰森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

而这一次的噩梦实际上相较来说也算不上噩梦……

回想起梦里冰冷咸腥的海水和透过海水变得朦胧的面孔，杰森面无表情地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没成功，某个看似纤细，实则因为长期锻炼肌肉密度颇为可观的小红鸟不知道是经过了怎样的移动把自己从原本的位置旋转了九十度，一整个横躺在了他的身上。

看来这才是杰森一直觉得喘不过气的原因。

在把睡相奇差的提姆踹下床和让疲劳过度的鸟宝宝继续睡之间，杰森时有时无的良心让他选择了后者。

提姆的体重在这一年里一直是阿尔弗雷德关注的重点，一年前，选择独身外出寻找已经被确认死亡的布鲁斯的提姆终于回家，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仅有57千克的体重。

一个即将成年的、理论上来说肌肉密度较常人高、身高一米七八的白人男孩，体重却只有57千克！？要知道，同样的身高，迪克的体重可是79千克！而正常一米七八的男孩的体重标准值可是60~75千克！

当时心虚的小红鸟还妄图在每月例行的体检上造假体重，却不知道已经先后照顾了五个男孩的阿尔弗雷德不用机械就能够看出他的身体状况，在看到75千克这个符合标准体重的数值时眉头一挑，拿出了最普通的电子秤。

当时的提姆一脸完蛋地站上了价格不超过五美元的塑料电子秤，在看到上面显示的57时心跳都漏了半拍，抬头就对上了“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和“阿弗核善的眼神”。

也是因此，提姆想要干脆住在韦恩大厦又或者大厦附近的公寓的想法才被毫不留情的驳回，连每天的食物摄入量都被严格规定，就连达米安都习惯了会在提姆不好好吃饭的时候讽刺两句。

一年过去，提姆的体重稳定在了68千克，总算是进入了正常值内。

迪克一度为此感到焦虑，他本身在一众肌肉健硕的超级英雄里就已经算是偏纤细的形体了，会超出标准体重范围完全是因为肌肉密度大，而提姆却比他轻那么多！

好在，布鲁斯暗地里悄悄用蝙蝠电脑分析过提姆的身体数据，算出这个数值对于提姆这种肌肉层较薄的纤细少年体型来说算是正常，才让忧心忡忡地觉得是不是应该让提姆一顿吃三人份的迪克放下心来。

一度被迪克投喂到想吐的提姆：……

不过，就算提姆增重到了68千克，对于杰森来说也是轻松就能抬起来的重量就是了。

他无声地换好衣服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了睡在客厅的“小床”上，只露出小半个脑袋的艾莉卡，对方在杰森出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无神的蓝眸在杰森脸上停顿了半秒，又缓缓闭上。

杰森也没去打扰“重启失败”的艾莉卡，轻车熟路地晃进了安全屋的厨房，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发现安全屋的冰箱跟新的一样，里面空空如也，甚至压根没通电。

你可以永远相信红罗宾制定的计划，但是你不能相信提姆能够照顾好自己。

好吧。

杰森试图给提姆找借口。

这很正常，毕竟这里是皇后区，距离泰坦塔很远，这里肯定不是提姆的常用安全屋，如果是，我昨天会看到的就一定是一个狗窝，而不可能看到一个整洁的卧室，所以这里的厨房是个摆设也很正常。

这么为提姆找补了两句，杰森翻了下手机通讯录，找到了一家披萨店的外卖电话，迅速点了几份披萨。

反正他们的行动实际上除了不能被蝙蝠侠拎回去以外并没有时间限制，确认了这个安全屋不会被蝙蝠侠知道后，杰森就不太急着出发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按照杰森的估算，皇后区这边是大片的居民区，点外卖的人应该不少，要送到少说也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于是他放心地走进洗手间，翻出安全屋里准备的各种一次性物品开始洗漱。

然而，在他进入洗手间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窝在沙发上的艾莉卡突兀地睁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向了窗外。

提姆并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他的安全屋要么处在附近居民较少的老旧街道里，要么是在远离喧嚣街道的高楼，不过有时他也会为了迷惑别人——通常是自己的家人——而打破这个习惯。

不过这座安全屋显然不属于打破习惯的那部分，这里位于十八层，高于附近的一片房屋，独自耸立着。

但是有人在靠近这里，从公寓楼外面。

第78章 What happened?

艾莉卡缓慢地眨眼,掀开身上的被子。

小女孩特有的精致小巧的赤足踏在客厅里厚重的灰黑色毛绒地毯里，不自觉地缩了缩指节，艾莉卡收敛起自己的气息,无声而迅速地站在了落地窗旁边的窗帘后面。

很快，一个手上提着三四个保温袋的、穿着奇怪的红色伴有黑色蜘蛛网状纹路的紧身衣的人趴在了落地窗外，同样被布料包裹住的脑袋贴在落地窗上，两个白色覆盖了眼部的膜有些搞怪地挤弄着。

是敌人吗？

垂在身侧的手指扭曲成爪状,骤然伸长变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