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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间就听出了事情起因,顺势陪她演了场戏,大约也算给她撑面子。

只是……

楚盈脑海又闪过掉在对方阳台的那片布料,脸颊温度又开始升腾。

知道她丢的是什么衣服吗就乱说!

温在臣从关上门后就没再出声,客厅没开灯,他的眼眸也随着环境变晦暗,唇角的弧度也逐渐变平。

他能从楚盈的话里话外和行动间感觉出一丝刻意。

格外轻软的声线下是不太能觉察出的紧张,她似乎很怕他们面对上,于是从一开始就在催促。

他本来想着既然她不想,那他依着她就是。

哪知那人没一点自知之明。

说出的话差点真让他误会了,要不是楚盈后来说明白了,他真怕自己会动手。

楚盈自是真想藏着,她是不想自己太多私生活跟徐既思再扯上关系的,尤其温在臣也在的情况下。

温在臣就不一样了。

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让他感到一丝危机感。

他是知道的,追楚盈的男生应该不少,只是女孩大学四年都清心寡欲,他偶尔明里暗里也会试探地随口问一两句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楚盈总是摇摇头,说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加之她确实从大二起就在学校和凌听两点一线地跑,事实上,就是她有这方面意愿,大约也是抽不出时间的。

她是真和同龄的女孩不一样,别的女孩闲暇之余都在逛街约会拍照打卡,她就极少有这种时候,她的日常除了学业就是事业,不是教室寝室图书馆,就是凌听或是去凌听的路上。

所以从平日里的闲聊,他就能把楚盈那点人际关系都摸透。

只是最近一个月——其实这两天前,他都还没想太多——然而这会一旦细细琢磨回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楚盈跟他聊天的频率变低了,就是偶有的几次闲聊里,谈及的生活也少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温在臣稍一晃神。

目光触及女孩略有些躲闪的眼神,忽地觉察出什么来。

似乎,就是从她搬家以后。

联想到刚刚那人刻意的行径和女孩明显的抗拒,温在臣心脏微沉,抬眸和她对上视线。

他安静得有些不像他。

楚盈缓慢一眨眼,和他对视了数秒,终究还是塌下肩,吐出口气。

再瞒也没什么意义。

她这两天想过该怎么和他说,只是一直觉得难以启齿,也没有个合适的机会。

先下似乎是最合适的坦白时机了。

楚盈低头,倚在桌边,手无意识扯着棕色的纸袋。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好了准备。

“他叫徐既思。”

楚盈低声开口。

略有些耳熟的名字钻进耳中,温在臣眸光忽地变了变。

“在邬宁时,我很喜欢他……我以为他也对我有好感,约他出来想和他表白,”她喉间还是不自觉一涩,“我等了一晚上。”

“结果很显然……是我多想了,他没来。”

话落后一顿,她又记起来什么,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唇角挂着涩然的笑,“你应该猜到了,那天我会在那里,也跟他有关。”

温在臣心脏一顿,手指旋即猛然紧攥。

“他发消息让我在那等他,我本来没想去,”楚盈说得很简略,轻扯的唇角似是想笑,“是我傻。”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后来的结果他再清楚不过。

温在臣不知何时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女孩自嘲似的笑,和淡然叙述的样子,都让他的心脏如被藤蔓绞紧般得疼。

“他走后,奶奶突然生病进了医院。”

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她将过去他不曾参与的那些事娓娓叙述。

她一直没抬头,手指摩挲着麻绳编织的袋柄,嗓音轻而平淡,唯有提及奶奶时,手指会不自觉骤然一紧。

“……其实我知道的,不管他在不在,奶奶都熬不过去。”

“可我还是想,如果那会有人能在身边就好了。”

女孩嗓音忽然艰涩,眼泪毫无预兆地扑朔而落,声音也变得破碎,“奶奶说,她是在除夕夜捡到我的,那会万家灯火通明,她一个人在家过了半辈子,在门前捡着我时,觉得我是上天赏赐给她最好的礼物。”

“她把那天当我的生日,每年除夕夜都会给我煮长寿面。她刚进医院那会问过我,年年吃这个会不会腻,我说不会,奶奶就笑着说那就今年再给我煮。”

“可那年我没等到。”

她捺着嗓音的颤抖,“她离开的那天就是除夕夜。”

心电监护仪尖锐的长鸣仿佛还在耳边刺耳回响,除夕夜的医院也是热闹的,隔壁有人开着电视,隐隐能听到欢笑澎湃的歌声或是相声,只有她所在的病房,寂静得发冷。

屏幕上的线骤然失去起伏,变成冰冷的一条直线,随后便有人冲进来将她拉开,白大褂在眼前晃动,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医生紧急给病床上不再呼吸的老人进行胸外按压,随后又是除颤仪,她被人挤到边缘,灵魂像是被抽空,她只剩一具驱壳,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双目无神呆滞,浑身失力,就连手指都抬不动。

“我什么也做不了。”

无力的窒息感仿佛再度席卷而来,楚盈感觉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可眼泪还是在掉。

她甚至产生过轻生的念头,可又想起奶奶说,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老人平时就常念叨,自己老了,什么都不图,只要盈盈岁岁平安,天天快乐。她怕她轻生了,奶奶在下面会怪她。

这些情绪压心底太久了,这是她第一次把这件事拎出来说。

都不知什么时候满脸都是泪痕,楚盈眼眶酸胀,伸手摸了把脸,无意抬眼,对上温在臣自责而心疼的视线。

他一直只知道楚盈奶奶是去世了,却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些细节,更不知道,原来楚盈和奶奶没有血缘关系。

他记得父亲说那段时间楚盈最初打的几通电话他没接到,现在时间线明了,那是在楚盈奶奶最需要用钱的那个阶段——

无限的自责从在胸腔喷涌而出,温在臣嗓间酸涩,如果那会父亲接通了电话,兰奶奶是不是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是不是,就可以陪她再过一次生日?

女孩眼睫湿润,眼眶通红,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要落不落,温在臣心脏阵阵抽搐,往前走了两步,抬了抬手,最后又无力放下。

温在臣神色复杂,眼底的心疼和想法呼之欲出,楚盈几乎瞬间明了他此刻的想法。

“跟你无关,”她努力稳着嗓音,“和温叔也无关。”

医生再三强调过的,就算有钱做手术,成功率也极低,甚至那个时候,奶奶的情况也不一定满足做手术的条件。

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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