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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似是脱口而出。

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楚盈眨眨眼,反应了片刻,尾音茫然上扬:“什么?”

那头一顿,很快又倏然重新勾起那种吊儿郎当的声线:“就这个反应啊,没劲。”

“不是说女孩都会心动吗?拿你先试试。”

他边说边很是无趣似得啧了一声,“你都没什么反应,就别提别人了吧?”

毫无预兆微提的心在他这话下又悄然落下,楚盈缓了会神,温软的嗓音里带了丝认真,真当那人想跟她聊这个话题:

“这哪能一样?再怎么样也得试试吧,这么多年我都没在你身边看见过什么异性,你连助理都挑的是男生,你总不会——”

在她差点脱口而出什么危险词汇前,那头的人声音蓦地拔高,语气里带了些咬牙切齿的警告:“楚、盈。”

楚盈骤然回神,声音戛然。

温在臣再度传来的嗓音不经意里带了丝烦躁似得:“我爸平时提两句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开始催,我也没那么差劲吧?”

他要真有这种想法,还怕找不着吗?

他这话有点气意在,楚盈一顿,这才感觉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头好一会没应声,楚盈抿抿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正想着要不找个借口先挂断电话,那边终于又出了声:“明晚六点,我过来接你。”

话题总算回到正轨,楚盈应了声好,又记起什么,正想问他穿着什么合适,那头就跟和她心有灵犀了似得,说了句穿得随便点也没什么。

楚盈有些迟疑:“太随意会不会给你丢脸?”

他们的应酬,应该跟普通的应酬不太一样吧?

“哪这么多条条框框,”那人语气随性极了,“他们是跟我谈,看你做什么。”

说得好像也是。

但不能全听。

虽说如温在臣语意里给足了底气,但楚盈还是留了个心眼,隔日是挑了件勉强大约算得上档次的白裙。

温在臣其实真没想她穿得多正式,毕竟他没有用女伴给自己撑场面的虚荣心。

他说的充场子是真的充场子,就是带个人好让人家觉得自己不算孤家寡人,也算变相推拒掉一些年长者的试探。

他确实年纪轻,谈公事的时候避不开一些和他爹年龄差不多大的合作对象,总有老头仗着自己年岁高,用一种过来人的长辈语气有意无意提一句“温总年轻有为,还没女朋友吧”,或是攀亲一句“跟我家女儿年纪差不多,年轻人之间要不要认识一下”诸如此类。

他烦得不行。

先前楚盈都在读书,本身就没什么空,加之学生身份,确实不太适合出现在这些场合。

现在她毕业了,又正好凑上这么个局,正正好。

在他眼里,这就跟带楚盈出去吃顿饭一样,没什么区别。

所以,当他站在楚盈家门前,按响门铃。

门被从里打开。

他不经意间抬眼,却在仔细看清了面前女孩的打扮后,不由得愣了一瞬。

女孩巴掌大的脸蛋是素面朝天的漂亮,白净脸颊沁了点淡粉,水眸润得清透,鼻梁小巧高挺,粉唇润得像果冻,泛着水光。

昨晚对他“随便穿”的说法应好的楚盈,也不知从哪挑了身雪白长裙,是一字肩,露出白皙浑圆的肩,往下是轮廓清晰的伶仃锁骨,纤细对称,像欲飞展翅的蝴蝶。

她肤色白得透光,柔顺的黑发刻意微卷,轻落在肩头,又褪去了些稚嫩,带了丝成熟的韵味,整体却依旧清纯,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本就不堪一握的腰身微微束起,而她自然垂落的纤长小臂就在一旁,白皙的细指轻攥着他落下的领带。

男人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女孩对上他的视线,倒是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似得,她后退一步,在他面前转了圈,试探地问:“这样穿,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某位大少爷咬牙切齿:我都没见过

第34章 想起

◎怎么做都兜着◎

34

仍记得初见楚盈时, 她瘦弱得不像话。

那会他还算青春期,不知道哪天突然就从父亲嘴里听见了“妹妹”这个词,据说是什么恩人家的孙女, 身世挺凄惨的,从小就没父母, 是由奶奶抚养长大的。

其实本来只是多双筷子的事, 他没什么太大意见。

可那之后一段时间里, 这个词语在他耳边出现的频率愈渐频繁。

少年虽然有点同情心, 但并不多——平日里父亲就老挑他刺,待家里打游戏被说,和朋友出去混又被说,三天两头还要逮着他跟这个叔叔那个伯伯见面,——他本就烦得要死, 耳边的念叨还多了个什么便宜妹妹, 少年叛逆情绪骤起, 还没见面, 对这个妹妹的印象就跌至谷底, 以至于初次和楚盈的见面,他语气和脸色都实在算不上好。

“你就是那个邬宁来的楚盈?”

这是他对楚盈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是在高高在上地打量完她后说的, 带了点报复似得嫌弃:

“瘦得跟竹竿似的,难看死了。”

后来他一直很后悔。

那会羸弱的女孩其实很多天没吃东西了, 加七恶群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看更多文因为唯一亲人的去世, 她吃什么吐什么, 体重一直在掉, 消瘦得不像样, 每天就靠喝几口水吊着, 甚至来前一晚还因为营养不良晕倒挂了水。

而她在这样的情况下, 只身一人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荔州。

和她初次见面的自己,其实已经算是她最亲近的关系了。

可他却对她释放出了再明晃晃不过的恶意。

一晃眼过去了五年。

楚盈在这里适应得很好,褪去了那会初至大城市的自卑无助和茫然惶恐,整个人如同蜕变了般焕然一新。

哪想得到她过去有过那样面黄肌瘦的时刻呢。

这会她穿着白裙,亭亭玉立,肌肤白得晃眼,虽然还是瘦,但不会让人觉得干瘪,从漂亮的脸蛋到柔软窈窕的身段,一眼看去哪哪都恰到好处。

温在臣都不知道她五官是什么时候长开的,可就是在某个再正常不过的日子,他只随意扫过,就发现她好像大变样了。

那会是他第一次理解那句“女大十八变”的老话。

虽然这话由他说出来是有些老成,但事实确实如此。

恍惚被回忆勾走了思绪,他好一会没出声。

直到女孩晃着白玉似得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有些失落似得小声埋怨:“就算看不上眼,也不至于走神吧?”

她边说边悄悄抬眼看了眼他的表情。

她是精心准备了一番的,没有女孩不想被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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