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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立刻下地狱,去接受烈火冰山的鞭笞和改造。

纪明纱嫌不够解气,继续道:“等你死以后,我要鞭尸,把你的尸体大卸八块,不,大卸八百块。”

青年的语气显得有些羞涩:“这,不太好吧……虽然纱纱有那种癖好,也不是不行,但是……不太好,吧。”

纪明纱:……

好好一个限制级的话题,硬生生因为他的语气和表情,滑向了另一个限制级的方向。

“而且,你的手会累的。”他热切地帮她出主意,“我推荐用食堂的绞肉机。”

纪明纱:“……谢、谢?”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该道谢的事。

他很厚脸皮地应道:“不客气,我的荣幸。”

纪明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

想不出能说什么,失语。

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见着,有人会因为死后能进绞肉机而荣幸的。

活久了,果然什么怪东西都能见着。

屈着腿坐在床边的虞灼看着很有几分乖巧无害的样子,像是一只眼神湿漉漉的黑毛大狗,很迫切地渴望被人抚摸、怜爱。

不过,在纪明纱看来,这大概是青年的又一次全新的伪装。

她道:“我要过来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发出这个很多余的预告。按理说,要开枪的话,她的意图越隐秘越好,能让对方完全忘记这码事最好。

不过,很快,从虞灼突然静止的动作里,她突然明白了过来,反推出了自己真实的意思。

她其实是想说——

你、不、准、动。

在这之前,纪明纱并没有意识到,目睹虞灼徒手绞颈的画面后,她一直在避免跟他发生近距离接触——她在本能地害怕。

可是,她的潜台词,烂人居然听懂了。

甚至,比她自己都先一步听懂了。

在明白过来的同时,纪明纱没由来地想发脾气。

虞灼维持着无害的姿态,用随意的口吻道:“纱纱很害怕吗?”

在少女嘴硬以前,他笑眯眯地提议道:“那……要不要把我的手绑起来?”

*

“不用了。”

果然,她被激怒了。

少女一改之前游移不定的姿态,三两步冲了过来,以一种堪称凶悍的姿态扑到了他的身上。

青年愉悦得几乎想吹声口哨。

……这激将法未免太有用了一些。

不对。

他很清楚,她其实是很难被(别人)激的类型。

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坐在半圆的另一边,是一副怠于“表演”的面瘫脸。

她眼里,所有人的定位似乎都差不多——跟NPC相差无几。

她规规矩矩地存档、读档,然后把他当成游戏里的障碍物一般的存在,规规矩矩地绕开。

她没有必要对NPC假以辞色。

但是,反过来说——和所有内测员都格格不入的行事风格,反倒让她更像NPC一些。

还是那种对人超级冷淡的类型,明明放置在游戏最显眼的位置,却不会跟你闲聊、不会给你派任务,头顶的名字是“???”。

点击以后,对话框里只会无穷无尽冒出“……”。

再逗两下,她会拿出炉膛叉子,狠狠地给他一下。

于是,玩家头上冒出一个“-1”的扣血标志。

……实在是按捺不住招惹的欲望。

最开始,他只是好奇,自己怎么在她那里露馅的。

招惹着招惹着,他突然发现,她的对话框里不再是“…………”了。

变成了“烂人”、“王八”。

她骂得很好听,可惜不常骂。

偶尔,她也会给他提点要求,但奖励却是随机派发给他不同区的其他角色。

与此同时,“-1”的扣血,突然变成了爆他小半管血。

想到这是别的区的账号在教她,他有些不爽。

……明明他来教会更好。

有时候他会觉得,在她眼里,好像没什么特别好、也没什么特别不好。

对事是这样,对人也是这样。

不过——

少女的腿重重地压下来,是比他想得还要近的距离。

大概是生气了吧。

面对他,她好容易就生气啊。

他想,讨厌,也是一种在意。

所以,纱纱在意他在意得不得了,在意到连他死了都不行,还得要继续蹂.躏他的尸体。

这算是……对他的“特权”吗?

“不、不准动。”

她色厉内荏地呵斥道。

大概是觉得被瞧不起了吧,从他的视角看,她的腰肢都几乎贴到了他的身上。

但他很清楚,实际上,二人之间还隔着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空气墙。

如果换了别的时候,他大概会说些没品的垃圾话,比如“不够近啊,纱纱,隔这么远,待会儿要怎么看着我咽气呢”,但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

……她分明很紧张了。

纤细的小腿很局促地压在被褥中,少女的双手落在床铺上,好借着床板的支撑,勉勉强强撑住了身体。

——也撑住了她为数不多的底气。

这样虚虚半跪的姿态很费力气,对体弱的她来说,更是困难至极。

她以这般很别扭的姿态,在他面前表演“我不害怕”,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免和他有真正的接触。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扭曲的破坏欲在疯狂滋生,他想,如果这个时候,他动了……

她会是什么表情?

再进一步,如果他非要欺负得更过分一些——

会哭吗?

会的吧。

一边娇气地抽抽噎噎、一边用贫瘠的骂人词汇轮番招待他,但因为被他摘掉了眼镜,在一片模模糊糊的世界里,只能被迫紧紧地抱着他,命令他不准把她扔下去。哪怕没法连词成句了,也要哆哆嗦嗦地以泄愤的力道狠狠地咬他,凶得要命。

“不准、动——听见没有?”她像是真的很不放心,又警告了一次。

他的声音依旧从容,只是带了些不引人注意的喑哑:“好凶啊,纱纱。”

他没有任何动作。

猎人在很耐心地、很耐心地保持着摇摇欲坠的冷静,低着头,看懵懂的猎物一步步走入自己编织的网里。

少女的身躯在细细地颤抖,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她似乎在苦恼,到底要先放腿还是先放手,颇有种骑虎难下的为难感。

若有若无的衣物触碰,像是落在他唇边的一滴水果糖蜜,甜香分明浓郁得要教人发昏了,但实际吃入腹中的只有零星的一点甜。不仅没有满足感,反倒让人愈发渴望能得到更多。

……这真正在折磨的,到底是谁?

幸好,一分钟后,他如愿等来了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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