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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出了那间病房,傅云禾再次陷入了忙碌之中。

温承松不过是她手底下众多伤员中的其中一个罢了,她忙的很,还有那么多的同志等?着她去救治。

多救一个人,这个国家就多一份希望。

傅云禾原以为?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温承松,可没想到不过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又在医院里碰见了温承松。

这一次,对方浑身鲜血淋漓,除了那张脸,似乎其余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流血。

“让一让,让一让。”抬着温承松的担架急匆匆的进来,将人放好?之后?,又匆匆地冲了出去。

紧接着又来了好?几个这样的伤患,且每个人的情况都和温承松差不多。

傅云禾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似乎并不是普通弹药所造成的伤痕?

院长很快的吩咐人清理出了一个单独的病房,将温承松和其他一起送来的伤患们放了进去,甚至还十分严肃的对医生护士们叮嘱道,“治疗这些伤员的时候一定要?戴好?口罩和手套,千万千万不能用皮肤和他们又有直接的接触,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千万要?记清楚了!”

有不太明白的医生发出疑问,“院长,这是怎么了吗?”

院长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浓烈的悲伤情绪,“东瀛人在弹药里面放了毒气,受伤的同志们全部都中了毒,而且这种毒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传染……”

傅云禾心中一凛,只觉得阵阵寒意涌上心头,冷得他骨头都在颤抖。

这么大面积的创伤,又加上毒气……

没有足够的抗生素,这些伤员们,必死无?疑。

——

北平的漕运码头边上,一艘又一艘的大型货轮扬帆起航,通过这条大运河,南来北往,交换着无?数的商品。

沈听肆一步一步踩碎了散落在地上的夕阳,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些东瀛的士兵们检查着这艘属于?傅家的商船。

傅家是做布匹生意的,商船上面放着的,全部都是一捆又一捆崭新的布。

傅家的女人小?孩们全部都被送去了南方,傅烆和傅逸安却留了下来。

毕竟傅家的生意不能不要?。

而傅逸安作?为?下一任的继承人,自然也是要?跟在傅烆身边学习的。

附近还有不少的商船都在等?候着被检查,可即便那些商户们谨小?慎微,连连讨好?,看那些检查的东瀛士兵们的行为?动作?,却都无?比的粗鲁。

等?到检查完毕以后?,商船上面的货物?基本上都要?被毁掉三分之一,可商户们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东瀛士兵大摇大摆的离开。

而傅家因为?有沈听肆的存在,些搜查的东瀛士兵们的动作?就要?轻缓的多,在傅逸安的的陪同之下,不过几分钟就已经全部检查完毕。

“傅君,愿你生意兴隆。”检查的东瀛士兵在跳下商船的时候,还特意祝福了一句。

沈听肆勾着唇笑了笑,“谢你吉言。”

“嘟——”

扬帆,起航,船舱划过巨大的波浪,带着无?数的布匹,以及藏在里面的药品,缓缓的驶向了远方。

等?到商船从码头驶开,沈听肆便打算转身回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傅逸安却小?跑着追了上来,凑近沈听肆,格外小?声的说了句,“我看到了。”

“前两日装货的时候,你让人搬了一些别的东西上去。”

第40章

傅逸安从小就?知?道, 自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只因为他是由姨太太所生。

虽然前朝的封建政府早已经被推翻了,坐在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已?经不存在。

可因?为他们家的祖上是前?朝的高官, 所以他们家依旧沿袭着那套旧时的封建制度。

即便他们不再蓄着长发, 也不在打着辫子?, 可却依旧喊着爹爹姨娘, 依旧嫡庶有别。

在别的小朋友住在小洋楼里的时候,他们却始终住在那座古朴的大宅子?里。

从他有记忆开始, 他就?和自己的姨娘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父亲一面。

那时的他格外的想要和父亲亲近, 于是便独自一个人偷偷甩开了照顾自己的丫鬟,跑到了前?院里去。

可那天他所见到的父亲,却和他往日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平日里的父亲总是威严严肃的,不苟言笑, 什么时候都?垮着一张脸,仿佛时刻都?在准备着要训斥于他。

唯有他在先生那里念书得到表扬的时候,父亲才会对他扬起一抹笑脸。

所以为了父亲能够对他多笑一笑,他拼了命的努力, 白天晚上的都?在念书, 先生布置的课业一定?勤勤恳恳的完成。

他原以为父亲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无论对谁。

可那一日,他看到, 始终笔挺着身?子?的父亲,竟然弯了脊背, 由?着他的兄长, 骑在了父亲的脖颈上。

兄长两手扯着父亲的耳朵,笑得格外的开怀, 甚至将父亲当成了大马来骑,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驾!驾!驾!”

而父亲也未曾生气?,两手向上举,紧紧地抓着兄长的腿,防止兄长从他脖颈上掉下来。

那般高大威猛的父亲,不停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只为了哄兄长开心。

那日的父亲一点都?不严肃,他从未见过父亲那样的喜悦,笑得那样的灿烂。

一时之间都?有些看呆了,完全忘记了挪动自己的脚步,以至于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发现了他的存在。

喊了他一声?“二少爷”。

父亲瞬间收敛了笑容,看过来的目光里面带着冰天雪地的寒,这仿佛他不是父亲的儿子?一样。

父亲质问?他,“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即便如?此,父亲却依旧未曾将兄长放下,兄长就?那样,骑在父亲的脖子?上面望了过来。

兄长并不比他大很多,眼眸中还?带着懵懂之色,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对待他和自己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傅逸安记不得自己那日究竟是如?何回去了的,但他却始终清楚的记得,兄长冲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伸出手来邀请他,“你也想要骑大马吗?”

谁稀罕呢?

谁稀罕他的施舍?!!!

从那一日开始,小小的傅逸安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兄长给超越过去,他要事事比兄长强,事事做的比兄长好,让父亲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再也移不开去。

自此,傅逸安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和傅青隐相比。

傅青隐的字让父亲喜笑颜开,他就?要花十倍的时间画一幅让先生都?夸赞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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