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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诏狱里?去,柳滇用宋昀的母亲的性命为威胁,让他将殿试的题目提前写了一份。

宋昀写下的文章自然是?酣畅淋漓,比之柳滇找的几个橘子凑出来的还要好的多,因此钟宥齐就将这份答案背了下来。

钟宥齐不明白,他把答案刻到了脑子里?,皇帝是?怎么发现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柳滇派的人?离开?诏狱后,沈听肆又让宋昀将那份答案再写了一遍。

随即沈听肆将其藤抄写好,拿给?了皇帝看,还美?其名曰是?自己写的,想要和这些新晋的举子们比上一比,看看究竟是?他这个曾经的状元郎厉害,还是?现在的举子们更胜一筹。

皇帝早就看过这份答卷,如今在殿试的现场再一次看到,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呢?

钟宥齐还在苦苦哀求,死?活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舞弊。

皇帝只觉得钟宥齐吵得他脑瓜子嗡嗡的疼,更加厌烦了,“赶紧带走!”

就在此时,沈听肆装作不经意间?的提醒了一句,“我瞧着柳大人?似乎是?于心不忍?”

毕竟柳滇也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相安无事的时候,他可以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给?钟宥齐这个私生子铺路。

可一但钟宥齐会影响到他自己,他就会瞬间?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柳滇脸色难看至极,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来,“没有?,陆相看错了。”

可钟宥齐却已然把柳滇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不管不顾地开?始大吼大叫,“爹!是?我爹啊,我不想死?,你快救救我!”

“是?你让我舞弊的,是?你让我考状元的……”

“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柳滇悲鸣出声,他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双手死?死?的堵住了钟宥齐试图继续胡言乱语的嘴。

满腔的愤怒使得他额角炸起了根根青色的脉络,像是?一条条蠕动的毒蛇盘旋其中。

在钟宥齐开?口承认的时候,柳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傻了,他费尽心力的为这个儿子铺路,甚至不惜大费周章的找人?给?他当枪手,可结果?却是?,他的儿子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丝毫没有?为他考虑过。

可柳滇又怎会思索,钟宥齐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们父子俩的血脉里?面透着一脉相承的薄凉。

皇帝发出一声冷哼,“原来如此。”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竟是?有?柳滇在背后为其保驾护航。

殿门是?关起来的,春日的冷风也未曾吹进,可柳滇却感?到了无边的寒意,他好似落入了冰窖当中,冻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只看得见满眼血红。

柳滇怒目圆视的瞪着即便被自己捂住了嘴,却还依旧奋力挣扎的钟宥齐,浑身?都透露着浓浓的绝望,“你告诉陛下你是?胡说八道的啊!”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似是?头一次认识对方?呢?

虽然钟宥齐一直养在外面,可柳滇却从未缺过他任何,柳府的嫡子所拥有?的东西,钟宥齐一样都不少。

柳滇将所有?对于表妹的爱意全?部给?了钟宥齐。

可结果?却是?,数十年的疼爱好似在一朝之间?全?部被喂了狗,他的前途,甚至是?性命,皆要毁在钟宥齐斩钉截铁的话语里?。

他说得毫不犹豫,没有?半分勉强,“我没有?说错,我就是?你的儿子!”

钟宥齐还以为柳滇位高权重,只要让所有?人?知道了他是?柳滇的儿子,他就可以平安无事。

可他不知道,他为了保命所说出来的话,只会把他和柳滇推入更深的深渊里?去。

“你怎么能!你怎么敢的啊!”柳滇老泪纵横的脸上是?触目惊心的绝望。

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沈听肆不由?得啧啧了两声,前世钟宥齐高中状元,风光无限,哪里?想得到被他们废了的宋昀呢?

如今刀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就知道疼了。

钟宥齐是?自私自利不错,可造成他这般性格的缘由?,却是?在柳滇的身?上,自小?钟宥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应着心中对于表妹的亏欠,无论钟宥齐闯下了多么大的祸患,永远都有?一个柳滇在他身?后替他擦屁股。

沈听肆微微眯了眯眼,柳滇自己宠出来的儿子,最后可不得他自己承担后果?。

怨不得他人?。

柳滇钳捂着钟宥齐嘴巴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血丝密布的眼底怒意翻滚,但他还是?咬牙将其压制了下来,佝偻着脊背,向着上首重重扣头,“陛下……”

“不必再说,”皇帝厌烦的看了一眼柳滇,“你陪你的儿子,一起到低处去找阎王诉讼委屈吧!”

在经历了许确一事后,皇帝越看柳滇越不顺眼,再加上沈听肆时不时的又上个眼药,柳滇在皇帝这里?的信誉度几乎已经为零了。

柳滇让自己的儿子舞弊,来当上这状元郎,成为大雍的肱骨之才。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皇帝私以为,柳滇就是?想要学许确,弄死?他,然后扶持十三皇子上位,彻底把控住大雍的大权!

柳滇颤抖着嘴唇,声音沙哑无比,带着无尽的凄凉,“陛下,老臣……”

“陛下,”沈听肆主动打断了柳滇的话,“柳大人?毕竟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也从未犯过什么别的错误,仅听举子钟宥齐一人?之言,难免有?失偏颇。”

即便皇帝恨不得现在就一刀砍了柳滇,但对于沈听肆的话,他还是?想要听一听,“陆爱卿以为如何?”

柳滇也满怀期待的看着沈听肆,将最后的希望交付于他的身?上。

沈听肆修唇浅笑,目光悠悠转了一圈,最后缓缓开?口道,“自然是?……滴血认亲了。”

“只要证实?钟宥齐确为柳大人?之子,那么他的话便可以相信。”

皇帝满意极了,这样的话,旁人?也不会觉得他这个皇帝不近人?情,“那就如陆爱卿所言。”

柳滇抖落了满身?的绝望,“天要亡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几十出去的柳滇瘫倒在当场,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瞪着沈听肆的的眼底充斥着滔天怒火。

此时的他心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侥幸,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悲哀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给?淹没。

他这辈子……是?真的要完蛋了。

无论滴血验亲动没动手脚,钟宥齐是?柳滇的儿子的事情已然是?个不争的事实?。

当亲眼看到两个人?的血液在碗中融为一体的时候,皇帝愤怒转身?,“都给?朕拖出去砍了!”

柳滇倒台,柳家失去了支柱,树倒胡孙散,彻底没落了下去。

柳贵妃也受到牵连,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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