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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一年轻男子手中拿着钱袋正洋洋得意,“我可是男子!是家里的顶梁柱,我拿着银钱去赌又如何?你们赚的银钱不就是给我用的吗?!”
那妇女又急又气,哭的说不出话来。
妙龄女子狠狠的跺了两脚,胸脯上下抖动,漂亮的眼睛里充斥着怒火,“那银子是要给你念书的,不是让你去赌坊的,母亲为了攒这些银子,不知道浆洗了多少衣裳,你怎么能这样?!”
“奸臣当道,这科举,不考也罢!”可那男子却丝毫听不进去这话,只轻飘飘的扫视了母女二人一眼,留下一句话便径直转头离开了。
中年妇人哭的不能自已,颓然倒地。
少女不停地安抚着她,同时又愤愤不平,“就因为他是男子,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可是娘,我们根本没有依靠他半分,分明是他在依靠着我们啊!”
少女搀扶起那中年妇人,抹着眼泪,无比心酸的叹了一句,“如果女子也能当家做主就好了。”
原本想要让家丁去把那名男子抓回来的毕汀晚听到这话,突然脚步一顿。
或许,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第10章
“小姐?”
小丫鬟见毕汀晚停滞不前,疑惑的询问出声,“咱们不帮忙吗?”
她家小姐最是良善,遇到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自然要帮。”毕汀晚点头。
但她要做的,是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像往常一样遇到可怜之人只是简单的给出银两。
就如同这母女二人,无论给她们多少银子,只要那名男子依旧要去赌,她们的生活依旧会如此困苦。
只是因为,那名男子,是男子。
仅此而已。
她是当朝太傅的孙女,除了未曾嫁人,她没有任何的错处和不堪,如此都遭受了诸多的白眼和流言蜚语。
可若她是男子呢?
恐怕都会有书生写诗高赞她胸怀大义,不为儿女情长所困吧。
她只是一个小女子,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道,但最起码,她可以给和她一样的这些女子提供一个选择。
那母女二人似乎非常惧怕权贵,在路过毕汀晚身边之时,互相搀扶着贴着墙根儿走,若不是因为这条巷子就这么宽,恐怕她们都能躲到十里开外去。
然而,即便她们如此躲避,那个看起来格外高贵的女子身边的丫鬟还是将她们拦了下来。
“贵人饶命……”
母女二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诚惶诚恐,“我们不是有意冲撞到贵人的,贵人饶命啊!”
毕汀晚连忙上去将她们搀扶起来,解释了半晌,才终于让母女二人明白她并不想要加害于她们。
那中年妇人将女儿护在身后,虽然自己本身也害怕的在颤抖,但眼神却无比坚定,“不知贵人有何指教?”
“我方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毕汀晚的目光越过那中年妇人,落在少女的身上,“你想要当家做主?”
中年妇人急忙否认,“没有的事,贵人听错了。”
但那少女却握着母亲的手,重重点了点头,“是!”
“胡说八道什么呢?”中年妇人立马抬手捂住了女儿的嘴巴,略带歉意的看向毕汀晚,“她不懂事,胡说八道的,还请贵人不要当真。”
毕汀晚扬起一抹浅笑,语气越发的温柔,“可是我觉得她说的事情可行。”
停顿了一下,毕汀晚认真的问道,“你们……想要立女户吗?”
本朝开国之时,有一位女将军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有不少的女子效仿那位女将军立女户。
可随着女将军的离世,龙椅上坐的人也换了一次又一次,立女户的女子便越发的稀少了起来。
直至如今,已然彻底不复存在。
可毕汀晚还是想试一试,哪怕最终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少女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着发出了好几个疑问,“立女户?我也可以?你没有骗我?”
毕汀晚抬了抬下巴,慎重开口,“我乃当朝太傅之孙,有什么必要骗你呢?”
但少女依旧迟疑,“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毕汀晚眨了眨眼睛,眸光中闪过一丝落寞,“就当是……为了我自己吧。”
——
“立女户?”
听到手下的人来禀报,沈听肆也有些诧异。
他安排人演了这么一出戏,本意是为了给毕汀晚找些事情做,毕竟原身虽有苦衷,可却也实实在在的伤害了对方。
然而不曾想,她竟然能提出这样的一个思路来。
这个想法虽然在此时看起来有些太过于骇人听闻,但毕竟在本朝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可想要实施起来,却也是千难万难。
只不过,如此一来,毕汀晚倒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感伤了。
沈听肆挥了挥手,对手下道,“你让她们尽量配合毕三姑娘。”
【宿主,】9999见此有些疑惑,【咱们的身份是反派呀,是要做坏事的,你怎么还主动帮忙呢?】
沈听肆勾着唇笑了起来,【你说,在这样一个男权制度下,毕汀晚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于离经叛道了?】
9999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那么……】沈听肆停顿了一瞬,询问道,【毕汀晚一个弱小的女子,竟然妄图挑战权威,你觉得,她最终的结果能好吗?】
【原来还能这样!!!】9999恍然大悟,震惊不已,【宿主高明!】
它的宿主真是一个做反派的好苗子,头一次做任务就能遇到如此尽职尽责的宿主,它可真是太幸运了。
9999十分高兴,它感觉自己的眼前已然有了一条康庄大道,它只需要轻轻的迈上去,就可以径直走向统生巅峰。
——
许久未曾见到日光,时隔多日从诏狱里出来,眼睛都有些受不了。
解汿闭着双眸缓了几瞬,视野才终于渐渐变得明晰了起来。
此时天光乍显,时辰尚早,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解汿还是贪婪的打量着这一切。
他自小在这里长大,京都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幢房屋,他都了然于胸,可此时瞧去,却忽然觉得无比的陌生。
如今一路向北而去,此生,恐怕都不会再有机会复返。
甚至连在父亲和兄长的坟前祭拜,都将无法再做到。
“阿汿。”解汿颓靡之际,背后响起了一道有些虚弱的女音。
解汿急忙转过身去,“嫂子!”
惊喜的表情还挂在脸上,解汿的步伐却突然顿住了,他伸长了脖子向着解大嫂的身后看了半晌,却始终未曾瞧见那两个让他记挂了许久的人影。
心中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解汿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