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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知钰的身上了。
那些权贵之家的弯弯绕绕,岑远远要比他懂得更多。而他之所以能如此果敢地冲他下手,必然是吃定了楚知钰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程倾寻到的是别的脱困途径。
虽然此刻仍然是个需要再三检验的,反败为胜的契机。
他很快展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探手勾住了岑远的脖子,语气亲昵地喊:“哥哥,我想我想清楚了。”
如同以往做替身的日子里。
好像一切都从未有过发生的那样。
作者有话说:
程倾:“爱情”就是随机应变
第七十八章 77 唯一的确定
楚知钰已经跪在这间四合院的庭间许久了。膝下是曾被他踏过数次的坚硬石板,头顶则是那颗自幼便同他相伴的石榴树。
随着略显紧促的叩叩声响起,一双踩着细长高跟的腿出现眼前。
“你是不是疯了?!嗯?!!”
楚知钰的领子被提起来,头也开始后仰,被迫看向了前方这张往日温柔恬静,此刻却被满脸怒容压得看不太出的脸。
刚结结实实地挨了五十棍,他的大脑还始终乱成一团,所以不论是肢体还是意识的反应有些迟钝,片刻后才低声地喊了一句:“妈。”
赵娅月保养得很好,但细看还是能看出些岁月的痕迹。她瞪着眼,语气恨铁不成钢,急得讲话一时语无伦次,都带上哭腔:“楚知钰,之前我和你爸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你怎么那么能荒唐!”
和方才楚老爷子颤抖着手指向他,唯一给予他的一句回应相同:“荒唐!”
男人,戏子,作风不正。不论哪一条,都深深触犯到了底线,哪怕门不当户不对,在这些问题前都算更轻。
就连他一向开明的父母态度都如此模糊,楚知钰很清楚,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地找到爷爷这里。
可他还是慌不择路地找来了。
他怕程倾是在自己家人的手里,更怕程倾受委屈,哪怕这种可能性比及程倾正在岑远那边微乎其微。
所以第一句便将楚老爷子顶撞了个彻底,他也在爷爷的反应里看出了对此事的毫不知情,本就虚悬的心情更是一瞬间如坠冰窖。
他看着楚老爷子不知给谁拨去了通电话。楚老爷子虽然退位了多年,但关系网仍然活跃密集,片刻间便将程倾调查得一清二楚总是猜不错的。
一通电话很快结束,他转脸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失望。他紧紧攥着那只龙头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剁,发出的闷响像是敲在楚知钰的头上,压得他再根本抬不起头。
“我和你父亲没有查过那孩子的任何,一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更是出于对你品性的知晓。”
赵娅月竭力压下不稳的心绪,说着却再一次地气急,被噎得险些几次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老爷子查了,你。他是什么样的人楚知钰,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角色,在跟了岑家那位后一夜之间成名,他。”
赵娅月收起少见不优雅的举动,松开他的领口,突然便一阵头晕,压着太阳穴继续道:“更多的应该也不需要我和你再赘述,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你看上他什么了,你告诉妈妈?你现在为了他顶撞你爷爷,你觉得这是我们从小到达教育你的吗?你又怎么知道,他和你的这一段不过是背着岑家那位戏耍你玩,这回不是自愿跟着岑家那位走的???”
她的苦口婆心,却只换来楚知钰咬牙切齿的一句:“果然是他。”
楚知钰这样的神情简直令赵娅月感到陌生得可怕,她根本不敢想象,此刻面前的居然是她生养二十多年的儿子。
随着她一时愣住,脚步也往后半退,楚知钰却死死地盯着她看,目光决绝到像是窒息者捉取着什么氧气:“妈,我知道我不该对爷爷出言不逊,也的确是我让你们失望了。但是您能查到他在哪里,对吗?”
赵娅月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眼:
“你只能去问你爷爷。”
知子莫若母,看见他这个样子,她又有什么不明白到了这一步,如果自己不给出一个答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做出什么更疯的事情来达成目的,更不忍心说出一句他的身份本就已经注定了无法与这个叫程倾的小演员在一起。
楚知钰几乎是在下一秒便叩下了头。他知道爷爷这边是无法行得通的,他更无法再在已经不孝的前提下继续为难家里。在原地嗑了响当当的三响,他才摇摇晃晃地从地面站起了身。
赵娅月拦住他,最后只问了一句:“你爱他,但你能确认他是真的爱你吗?”
楚知钰久久都没有回应,回眸的那一眼,叫赵娅月读不懂任何其中情绪。他的声音很哑,更轻:“我只知道,他不想和岑远在一起,而我不愿意让我爱的人无法选择。”
这是他唯一能够确定的。至于其它,他可以欺骗自己相信,但他永远无法欺骗过自己的母亲。
楚知钰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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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远告诉程倾的这些,却不是全部。
股权更换的事情总不会是什么秘密,楚知钰和家里面闹了个翻脸,将手里的股份与分红产业全部上交,明白地告诉了圈内所有人他与楚家的脱离。
既是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与决心,又是孤注一掷,在不牵连家族的前提下向他发出了对抗的意图。
值得一提的是,楚知钰的确是个经商的好苗子,用一家于香港注册市值不过八千万的公司,明明以卵击石,却还是几次给他使成了绊子。
楚知钰还年轻,如若再成长几年,的确会是个不容小觑的强劲对手。
可惜他还年轻。
所做所为可笑,却也可悲。
不似程倾所想,时隔多年,岑远的确再一次地被楚知钰打动了。只是这种决绝与不计后果的付出,换来的只有程倾一句“那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我的”。
可能是出于一种兔死狐悲之感,随着程倾安分留在他身边的时间越拉越长,岑远在最近总会突然地想到,自己和楚知钰究竟谁更可悲一些。
一个是仍被所谓爱情蒙蔽双眼,毫无保留地付出着全部,一个是看似拥有,却守着一个只是被打造成圆满,内里却仍满是钱色交易的空壳。
而这个想法每每冒出来,他的心情也都会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因为居然有一天,他也会用“可悲”这种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只能自怨自艾的词语来形容自己。
人性的贪婪是无休无止的。最一开始,他想要的不过是程倾呆在他身边。可当他已经做到能够确保这点,他却发现,自己从来想要的不是“不得不”和“只能”,而是程倾的心甘情愿。
哪怕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