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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仍在滴水的发梢。身后移动的背景不难看出他正找了个位置坐下,才接着问道:“从公司回来了吗?”

程倾点头,说:“已经差不多弄好了。”

他支着胳膊趴在床上,一张脸挤在屏幕上占据了大半,不知是不是有意,还有下坠的领口隐秘地露出些锁骨,和渐暗下去引人遐想的镂空。

楚知钰又有些害羞了。

程倾知道。但对方害羞的表现与先前不尽相同,此刻楚知钰的睫毛有些羞赧地压下,被笼去些的目光似乎有些沉意,却是不躲也不避,直白地盯着他看。

这也意味着楚知钰越来越不好逗了。

程倾弯了弯眼,正想趁着对方还能有些矜持,再多调侃句什么欣赏他窘迫的反应,却突然看见了置于楚知钰身后地面,大敞的箱子上面的东西。

他觉得有点眼熟。

程倾伸手指了指,问:“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楚知钰回过头去看,动作却顿住了一阵。所以程倾知道,自己的眼神好像并没有出错。

——那是许晟送他的CD,被他丢在了金华的酒店。

接着他收获了楚知钰的一句:“抱歉。”

程倾没有问这张CD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因为他还记得楚知钰曾经说过的那家酒店是他家的产业,大概就是被酒店保洁发现,因为价值过高不敢藏私,接着便到了楚知钰的手里。

楚知钰的解释和他所料想的大差不差。

“我不知道那是否是你遗忘在那的。”楚知钰说,“我希望是,但也有可能答案会是不是。”

顿了顿,他才继续讲道:“其实我也有想把它扔掉,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楚知钰说的很坦诚,但程倾知道他的道德修养不会允许。果然,下一秒的楚知钰垂下眼帘,低声地说:“可是我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大度到把许晟给你的东西物归原主。”

程倾在片刻后笑了出声,语气轻柔缱绻,说笨:“那当然是我故意落下的。”

楚知钰怔了怔,也开始笑。

又一次拿岑远衬衣当睡衣的程倾,穿着另一个男人的衣服,哄着他的小男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怎么还能留别人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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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漆黑的车停在了巷口,车的颜色再怎么低调,通体的贵气也丝毫没能减弱。岑远抬起手臂,从腕间的订制款手表上看了眼时间,才推门下车,擦得锃亮的皮鞋踏在了满是沙石的地面。

哪里都与这个小县城格格不入。

“那个.......大老板,李垧就住这儿。”

一名打扮邋遢的大爷从车的副驾下来,边指了指前方的一户,边向着这位贵人露出一个讨好且难看的笑。

岑远居高临下的眉压了压,再次抬手时,他的食指中指伸出并拢晃了晃,向后方跟着下了车的特助示意。

特助会意,从钱包中抽了一沓百元钞票给大爷,接着与面露贪婪欣喜的大爷错开,加速跟上岑远的脚步。

屋内倒算不得破烂,可对于一个985高校毕业的高材生,从北京体制内的孤儿院高管,再到住在小县城的一户居平时也就看看超市来说,的确有些过得悲惨落魄。

但岑远看这些就是破烂。

他居高临下地在屋内的陈设扫视一圈,没有丝毫赏脸入座的意思,站在门口直接地表明来意:“我想知道,有关孤儿院十年前的那场斗殴你都了解多少,以及当时在你们孤儿院一名叫程倾的孩子。”

原本岑远是想放手让下面人去查这件事的,但最后他还是等不及半分半秒,索性便自己来了。而方才他的特助已经来过一次,并许诺了相应报酬将事谈妥,结束视频会议后他便从落脚的酒店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想自己去听。

李垧到底是在北京混过,明白眼前之人气质非凡绝对开罪不起,表情要远比方才的大爷更为惶恐僵硬。他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您跟他有仇吗?”

岑远的眉梢挑了挑。

“这不是你该问的。”特助面无表情地半叙述半警告道,“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好好好!我,我说!”

李垧眼皮直跳,迅速服软地道:“当时那场斗殴就,就是因为程倾!”

明明已经过了十年的时光,再次提及,他却还是打着牙颤:“那几个男孩是因为他他他打的架,是他,是他勾引那几个男生,激化了他们的矛盾,就是因为想看看这几个人能为他做到哪一步,然后.......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李垧自己都说得心虚。

有时候,他甚至认为那只是一场梦,是他的臆想。否则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凭什么会有这种心计和恶劣去做出这些。

可那又的的确确地发生了。

就在他眼前。

寂静持续了一阵。

半晌,岑远意味不明地轻嗤了一声,说:“你知道的还挺多。”

多的连程倾的心理路程都能说得出来。

“我,我没骗您!真的!我发誓!”

领悟他的深意李垧有些急了,却又不敢太大声冲撞。他想靠近岑远道出这个自己独自守了十年的秘密,可对方冷淡倨傲的眼神令他停在原地,只能将声音压低说:“那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岑远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够说出的逻辑,他微微侧头,向一旁的特助问道,平静的语气暗有施压:“有查过他的病史?”

如果程倾真的如他所言做了那些,那他又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将一个本已粉饰太平无人发现的事实透露给别人。

何况岑远根本不信程倾会是那样。

“查过。”特助垂下头,语气恭敬又有些紧张,“他在十年前的事件发生后,三年间总共去医院挂过五次精神科,可是据资料显示都没有异常。”

如若换成旁人,岑远倒不是没可能相信,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会拥有这样的城府与手段,毕竟他自己在那时便已是步步为营。但这点可能也不会太多,毕竟生于勾心斗角的权贵家庭,与孤儿的生长环境也相差过巨。

——归根结底,他只是相信程倾罢了。

不过既然都已经找了过来,总不能就这样折返。重新抬起眼,岑远勉强提起兴致,问:“既然你知道真相,那你又为什么不上报?”

“我......我.......”

“说。”

单调的一个字,常年居于上位的掌权威压却尽然显露。

想清楚对方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李垧不再犹豫隐瞒地道:“他手里有我把柄,他就是......长得特别好看,那几个男生才会,我也......”

又做了做心理建设,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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