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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么,他既有够无语又有够好笑地说:“怎么,敢情好是想查查旧案有没有伤害到你家那位童稚的小心脏啊。我看他也没什么事,你还先替他应激上了。”

这些年岑远身边来去的人很多,称得上是一句情场游刃有余,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谈恋爱,一句简单询问都反复多思生怕出错,甚至不惜将事情复杂到先查清楚才会有底道明的程度。

直到将意图吩咐下去,他才蓦然惊觉,自己的这份生怕与小心翼翼。

苦涩,却又沁着甜意。后味无穷,乐在其中。

连他自己都有些无奈地想笑自己曾几何时如此胆小,就也真不怪会被黎和辰调侃。

“不行?”收起手机,岑远不疾不徐地反问。

“行行行。”黎和辰回说,“找个老员工问问多大点事,反正麻烦的又不是你,你也就知会一声的事。”

一墙之隔,程倾推门的手轻贴在门上停顿,眼神被睫毛尽数遮挡。半晌,才重新压腕发出力道。

“哥哥。”他扬起笑脸。

-

隔天有工作安排需要起早,岑远送程倾回了公寓后便驱车离开。

独自进门后,程倾没有开灯,草草进浴室洗了个澡,便赤脚踏在了阳台块块名贵冰冷的瓷砖上。

他随意套上的白色衬衣是岑远留下的,下摆又大又宽,像是条连身裙。岑远为他挑选的高档小区私密性较高,倒是不用担心被拍,便没再套裤子。

随着微风阵阵,未被擦净的水珠从忽隐忽现的大腿顺延下流。程倾的双眸雾蒙蒙的,胳膊肘放松地搭在了栏杆上。

这种意境,似乎总与惆怅的烟雾相搭。

可惜程倾不会抽烟。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好奇烟是什么味道,垂头用唇接住岑远递过的烟尝试,却怎么都学不会过肺。

明明岑远的语气一贯如旧,可声音在夜店狂躁的音乐下传播似乎总能浮上层暧昧,岑远凑近些问他:“真的想试?”

片刻后,程倾点了头。

那是他少有的一次逾越楚知钰的饰演。

抬烟至唇边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的岑远换了另手掐烟。他将提烟的手臂搭在程倾身后的沙发上,向他俯身,接着用左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着他的张嘴,尽数将烟渡了进去。

可是岑远没有松口。与其说是渡烟,到了后面几乎是在接吻。过于激烈的唇舌纠缠之下,他只能从间隙汲取空气时,嘴就同鼻子一起发挥了呼吸的功效。

这口烟一半进了肺,一半是被咽了下去。

程倾所想象的这种味道和岑远身上的烟草香气截然不同,反而十足浓稠的苦,夹带更多的还有窒息。

等被擒住的唇关松懈,他咳了好一阵,再抬起眸时看见了岑远波澜不惊的眼神。岑远淡淡地挪开视线,说:“烟不好抽。”

他不知道岑远是不是有意想要他记住这片刻的痛苦,别再存在或做出这种超脱替身以外的思想行径。总之那的确算不上是场好的体验,他也再没想要过尝试。

往事种种,恍在昨日。

虽是有着岑远自身价值够高的缘故,但自程倾拥有记忆以来,岑远绝对是在他身边时间留存最久的那个,也是他最为上心的那一个。

所以他倒不免有些惆怅。

毕竟.......

是时候给岑远一个结束了。

上次在岑远面前过过口风不再续约,岑远便已经知会下去放人的事宜了。等公司那边的协议敲定,应该就会是这两天的事情。

也算是个合适的时间点。

只是原本程倾还没想那么早,打算等到个人工作室成立后运作稳定一阵,把岑远最后的价值榨干,再去考虑脱身。

可惜岑远偏偏就要追究当年的事件。

前几年,他的确本本份份的跟着岑远,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对方的事情。一来是因为不敢开罪,二来则是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抱上一条极为可靠的大腿,五年的期限才刚刚开始,他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等待时间逼近好聚好散,再着手找下家。

他甚至想过协议期限到达,岑远不愿放手的情况。不论那时对方是已经和楚知钰这位正主搞在一起,还是并没能得偿所愿,他都愿意和对方继续这段关系。

等到自己变成资本不再需要这条金灿灿的大腿立足,再直接向岑远坦白点醒他们最初的协议就好,以岑远的高傲自然是不可能会纠缠不放的。

只是他没想过岑远会对他说喜欢。

而他在权衡利弊中,也已然做出了协议期内挑选下家的行径。而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阴差阳错和岑远的宝贝白月光搞在一起去。

他从不认为,岑远会因为和他转变关系,就丧失了思考能力与生来自带的高怀疑心。

其它人倒都还算无伤大雅,可在意识到楚知钰心意的那刻起,程倾就已经做好了早晚有一天会被岑远尽数发现的准备。

岑远追查当年,无非是提早了他自己的起疑,并加速了最终发现他真面目的进程。

也是从意识到楚知钰心意的那刻起,程倾在明显要得罪到他本不愿行至得罪这步的岑远的一团乱局下,找到了未来靠山的最优解。

——楚知钰。

在二者能为他提供的获利同等的前提下,楚知钰怎么看都会是个比岑远更好的选择。楚知钰是君子,就算哪天程倾不再需要他要和他分开,对方也定然不会报复强迫。而他太了解岑远就像了解他自己,他们都道德观薄弱,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百无禁忌。

而且附加的是,楚知钰的喜欢要比岑远的更纯粹,不掺杂任何其它。

所以楚知钰和岑远,他选楚知钰。

不过......跟岑远做_爱的感觉倒是很不错,分手炮可以好好来一场。

将头调转至某个方位,程倾眉眼微扬,似乎是在观赏夜景,可他的视线却恍若穿插而过。

那是程倾记忆开始的方向。

如果不是黎和辰突然提起,他都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想起过孤儿院的往事了。

自小他便知道,自己是特殊的。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和看向别的孩子时不太一样,所以比起领悟那些日常生活中的词语,他最先领悟的是漂亮的含义。因为太过漂亮,所以特殊,所以得到更多优待。

程倾很会利用这点,但大多是用来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从中得利。直到他十三岁那年,才进行了第一次真切意义的尝试。

他比旁人更早明白自己的优势,所以想要看看从中而来的利用,究竟可以让旁人到达哪一步。

那时候的他是有些毫无顾忌的。

所以他毫不吝啬自己于旁人的引诱留情,哪怕他才只有十三岁,是刚上初一的年纪,哪怕别人的沉沦会显得那么的天理难容与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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