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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抹红艳饱满的嘴唇中吐出来的话语，直叫他如坠冰窟。

他下意识地想找人求救，但是他一向怯懦又贪婪的母亲，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就迅速低下了头，他没有抱任何期望，她畏惧又渴望接近权势，她一样是帮凶。

他明明那么孱弱的一副身躯，为什么还要被人把血吸到一滴都不剩？现在连他的尊严都要剥夺掉。

他要是早知道会有这样一日，他会离宋哲也远远的，宋哲也告诉他要爱自己，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要当一件被人轻易就送出去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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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也和苏家的人只见了五分钟的面，回过味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妈的，真是一群缺德的狗东西，他爸不行倒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怪不得好端端地，就突然联系不上苏意先了，找了几个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跟着导师去欧洲开会去了，这倒也没什么，但既没有和他说，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没回，这不是摆明着躲人。

他知道苏意先对苏家此举的态度了，他的意先是不愿的。

宋哲也略有些遗憾，多的是欣慰，因为苏意先这么抗拒也像在间接地拒绝他，而欣慰的是，他的意先是真的在认真去学，而且也学会了怎么爱自己了。

这原本就应该是两厢情愿的事，苏家可没人真心撮合他们两个，有的只是没过问苏意先的意见，自作主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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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而且还是苏意先主动约的宋哲也。

宋哲也倒是沉得住气，每天时不时给苏意先发两三句消息，也不提对方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什么时候理他，也不问原因，就像之前从不过问苏意先半点不曾提及的家庭一样，只是简单普通的日常，最后再加一句想他了。

他觉得这确实是个让彼此都想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的契机，但是他一天不和苏意先说两句话他就难受，苏意先肯定能看得到的。

果不其然，得知对方已经回来之后的第三天，苏意先给他打了电话，声音依旧是从前那样轻轻的，但是语气却坚定了很多。

他问宋哲也有没有空见一面，他其实每天都很想他。

“原来知道我在想的人其实也想我是这种感觉，我哪里能没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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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有许多话要说的，但是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很意外的安静，等到离开了餐厅，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他们第一次出来时的林荫道上，那时候是暮春，梧桐叶才绿没多久，这会儿已经落了一地秋叶了。

“我这次去欧洲，是导师临时起意，我本来想和你说的，但是你应该也知道了发生那样的事，我当时心里很乱也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索性就想干脆冷静一阵子再说。”

苏意先斟酌着开了口，说得慢，宋哲也只静静听着，未曾打断。

“认识这么久了，我很少和你说起我家里的情况，是因为我觉得太不堪了。我很少能见到我的父亲，而我的母亲，虽然生我养我，但大多数时候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在父亲面前邀宠的筹码，苏家其实还有许多个我和我的母亲这样的存在，是不是听上去简直不可思议。”

苏意先的嘴边不知不觉地挂上了苦笑，所以他真的很羡慕宋哲也，即使宋哲也的母亲走得早，但是他应该得到的爱一样不缺，只有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人，才能这么够包容吧。

“你一开始表露好感，其实我都有些承接不住，无缘无故的，我不知道要怎样应对。因为通常妈妈对我很好很关心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想要我去父亲面前讨欢心，或者是没有钱了。但是你不要，上次你说的话令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来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被人爱的吗？”

第27章 现代if线-3

“原来真的是这样的。因为你也不需要对我做什么，我就也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苏意先看着宋哲也，眼神亮晶晶的，因为他看得到的，那双眼睛里此刻都是他。

“我其实比你想象的，要更早喜欢你，一开始是羡慕，怎么有人能这么意气风发的，这么肆意快活，后来就挪不开眼睛了，第一次你和我说话、加了联系方式、还有打电话约我第二天出去的那个晚上，我差点没睡着。”

苏意先的脸红扑扑的，大概是害羞，但是眼神再没从前那样的躲闪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宋哲也。

“这是我在德国一家银匠工坊里和师傅学着做的。”

迎着宋哲也惊讶的目光，苏意先坚定地一字一句道：“既然是我先喜欢你的，所以这个话也应该让我先说，你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大胆地表达爱这件事，是需要许多倍的勇气和自信才能做到的，他的意先开窍了。

“当然，当然，只要你想，我立刻就是。”

宋哲也完全没想到，苏意先会先开这个口，而且是在这个档口，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高兴过。

他戴上了苏意先亲手打磨的那枚独一无二的银戒指，通体纯银的没有装饰，形状并不规则的，像更为复杂一些的莫比乌斯环，而且尺寸很适合，他调侃了一句居然刚刚好。

苏意先垂着眼没好意思看他，然后用同样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去碰了碰，在被宋哲也握住后，才告诉他，其实之前牵手的时候他有偷偷量过。

“意先，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宋哲也把他搂在怀里，他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对苏意先百般呵护，除了拥抱和偶尔的牵手，从未做过逾矩的事情，这会儿才低头在他颊边烙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我也特别开心，原来把话讲开来，会感觉到这么轻松。”苏意先原本下意识地想躲，但是才想到他们已经是确认了身份的情侣，虽然是害羞，但也还是乖乖地揪着宋哲也的袖子让他亲了。

宋哲也的鼻息打到他脸上，紧接着笑道：“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不必要因为我们的关系勉强。”

“没有，不是的，”凭心而论，苏意先倒不是不愿意，就是太亲密了些，他不太适应，“我没有和其他人这么亲密过……”

宋哲也又笑，拿拇指蹭了蹭刚刚亲过的地方，又依次点过鼻子，额头，最后落在唇珠上。“那你以后要适应了。”

天也不早了，两个人边说着边往回走。

“意先，我很开心你愿意主动和我说刚刚那些话，我已经做好了哄你讲给我听的准备，也早就想好了尝试着去打开你的心结，还包括怎么应付，”宋哲也停顿了一下，斟酌着找了个适合的词，“应付苏家。其实尝试着依赖一下我也没有什么，例如苏家那边，你如果解决不了，我可以帮你。”

苏意先摇摇头，他已经体会到了什么是真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