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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的心声。
他静默地站在原地, 长发自玉冠的束口垂落, 漫过肩膀, 仿佛一条无声无息的河流。
压力扩张到极致, 许娇河恨不得化身飞鸟, 长出翅膀, 顺着藏书阁南侧支起的雕花窗口逃离。
为了不显得过度心虚,她硬着头皮, 选择继续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明澹终于动了。
他并起二指,射出一道灵力,将窗沿的支木打落。
窗阁彻底闭合。
喉结镶嵌在修长的脖颈间上下滚了一滚,明澹在进无可进的距离中,又向前了一步。
冰凉的靴面相隔衣裙,似有似无地触碰着许娇河的内侧肌肤。
微微凸起的边缘恰好压在腿弯的红肿附近。
两者相触,许娇河身体中逆行的血液瞬间汇聚到了太阳穴附近。
“宗、宗主……”
许娇河带着讨饶的意味颤声唤了一声明澹,却不知道接下去究竟该讨饶些什么。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视线自明澹的双腿来到被袍带勾勒的劲窄腰间。
她还是不敢望向明澹的眼睛,生怕那张温然天成的美人面孔上,会映出鲜明的厌恶和讥讽。
然后她瞧见一抹深色在明澹的袖边出现。
那是一双漆黑无纹的皮质手套,从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和明澹、和云衔宗都显得格格不入。
云衔宗以浅色为美。
深色,特别是纯粹的黑,除开特定的场合,在他们眼里,均被视作不祥。
皮质手套将明澹如玉的肌肤和优美的骨节尽数包裹进去,无光的漆黑一路吞噬至手腕附近。
他轻轻拉起缘线,似乎在感知手套的尺寸适不适合。
而后松手。
皮面在指尖绷紧,复又回缩,发出一声弹性的脆响。
落在许娇河耳里,仿佛是这样完美的一双手,打在了什么东西上一样。
她吞咽唾液,看了几眼便迅速垂落眼帘,畏惧明澹会用这双戴着手套的手来惩罚自己。
然而下一瞬。
明澹不辨情绪的指示响起:“把裙摆撩起来。”
“……哈?”
许娇河难以反应,朦朦胧胧从喉咙中发出小动物受惊的促音。
“不是想让我为你涂药吗?”
“那就把裙摆撩起来吧。”
明澹再次说话,那种熟悉的柔和感,又像障眼法似地将许娇河的心绪包裹。
他半跪下来,亦挪开了贴紧肌肤的道靴,居高临下的姿势改变,自内而外的压迫感便少了许多。
此刻骑虎难下,许娇河也只好尽量控制住不稳的气息,撩起裙摆,将胫衣的裤脚挽了上去。
两节藕段一般的小腿展现在明澹眼中,再往上,便是膝盖的连接部分。
许娇河曲着双腿靠坐,发红的肌肤便藏起大半在陷落的阴影里。
明澹看得专注,并不急着用手,他示意许娇河将药瓶递给自己,才道:“肿了,疼吗?”
“也还好……是我自己吃不了苦,又受不得疼,不关兰赋的事情。”
见对方成了这副凄惨样子,还要忙着为别人说好话,明澹失笑:“我当然不会为此责怪兰赋,毕竟每一位在云衔宗修行的弟子,倘若课业完成不好,受到的惩罚远比这要重得多。”
修行一道,贵在刻苦和自律。
便是风气最松散的宗门,于此道上也会制定一些相关的责罚措施。
许娇河苦着小脸,可怜巴巴道:“我以后会更加认真学习的。”
“嗯,我相信你。”
明澹启封灵药的丹朱顶盖,从中蘸取了一些半透明的膏状物抹在手上,他用指腹捻了捻,释放的灵力随即将冰凉的药物捂热,“放课后兰赋同我提起过,说你很有悟性。”
“若是有悟性,也不会被打那么多下了……”
许娇河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兰赋礼貌的夸奖而认为自己是个学习剑术的天才。
两人短暂的闲聊,消弭了一部分她对于其他事物的注意力,直到明澹戴着手套的指尖探进雪白丰腴的腿弯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浅浅嘶了一声,“有、有点痛。”
“要不要我和兰赋打声招呼,以后就算做得不好,也不要惩罚于你。”
明澹的嗓音很低,浓密的睫毛覆盖眸光,叫许娇河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她听见这句明显是开后门的话,心口萌生出一股不服气的势头,拒绝道:“不,该罚就罚,我是真的打算跟着兰赋学些东西……不想整个课程结束后还是一无所获。”
磐石无改的热切持续几秒,她的话音又变得很细,“就是、可不可以,让她再轻些?”
“嗤。”
明澹笑了一声,握住许娇河的脚踝放在膝头,整只手掌对着腿弯盖了上去,“好,我会转达。”
……
明澹提供的药很有效果。
涂上不出片刻,许娇河感受到的阵阵肿痛便好了许多,两条腿也逐渐开始有了气力。
她红着面孔告别明澹,捏破阵符回到怀渊峰,当晚便做起了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兰赋变成了另一个明澹。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各自占据前后的位置,桎梏得她动弹不得。
身前的明澹执着戒尺,拍打在她私密的肌肤部位之上,沉着眸色说:“许娇河,好好修习。”
身后的明澹贴住她的颈项,同皮质手套一样全无温度的灵药,细致涂抹在她发红的耳廓之上,意味模糊的笑意自胸腔震鸣:“娇河君,我惩罚的只是腿弯……为何,你的耳朵也红了起来?”
……
许娇河被一双明澹折磨了一夜,喜提两道更深的黑眼圈。
她揽镜自照,愁得紧急选择了一盒最昂贵的脂粉,才堪堪盖住荒唐梦境的残留。
依旧是避开露华,独身前往怀渊峰。
相比定下的时辰,这次许娇河来得早了一刻。
但她发现,掌管着内院事务,一向忙碌的兰赋,还是早早地候在了昨日的位置。
听到她的呼唤,对方才仿佛注入了灵力的傀儡一般,扭动着脖颈,朝声源处转过头来。
“娇河君,早上好。”
兰赋连微笑的弧度,都与昨日如出一辙。
许娇河同她对视,时不时会回想起午夜深处的绮梦。
分神的后果,导致她又要遭受一番漫长的折磨。
兰赋的身体挤着她的后背,两条手臂一展,就将她整副身体搂缠在怀抱之内。
“我昨日教过的要诀,娇河君都混忘了是不是?”
微凉的指腹磨蹭过凸起的腕骨,而后按住许娇河手背上的青紫脉络。
温热的吐息频繁触及鬓发、后颈和耳垂,吹得酥麻一阵又一阵漫上尾骨。
许娇河忍不住在兰赋的怀抱扭动几下,挣开臂弯向旁两步,伸手扶住兰英树以稳定身形。